第二卷:八路軍節度使——第十八章:慶州風雲(2)
收拾細封家,謨寧令才將這件事情作為藉口提了出來時不能拿南部三大部族開刀,那是因為這三個部族的人丁加在一起將近一萬八千人,拓跋家實在吃不下。如果拓跋彝殷以和延州方面私下進行貿易往來作為罪名吞併其中一家,會引起三家的聯盟反抗,而那是如今的拓跋家所承受不起的。
因此柿子只能撿軟的捏,草場就在夏州北部人丁不足五千的細封家無疑是最佳對象。
即便如此,拓跋彝殷也沒敢
把事情做絕,他只是將細封家所有的貴族家小都遷到了統萬城內。並沒有真正傷害這些人,他不願因此刺激那些其他部族地族長長老,如果這些上層人士人人自危,拓跋家就危險了。
拓跋彝殷在諸侯紛爭的亂世活了半輩子,第一次見識仗還可以這樣打,敵軍不費一兵一卒。坐在險關之後僅僅憑藉那些四處走動的商人便將己方逼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
李文革統帥的八路軍已經超越了折從阮的府州軍,成為了平夏八部最兇惡最難纏地敵人。
憑心而論,拓跋彝殷寧願面對折家,也不願意面對李文革這個無賴。
“……李文革終究是要割據稱王的……”
拓跋光琇的語氣很輕。但話語卻頗為驚人。
拓跋彝殷沒有說話,靜聽下文。
拓跋光琇語氣緩慢而沉靜,卻飽含自信,他緩緩說著李文革種種野心膨脹的表現,就像拉家常一樣:“……如今沒有藩鎮敢於離開自己地地盤,而李文革卻敢。他不是盲目的自信和勇敢,他是不得已而為之。他需要安撫朝廷,需要麻痺郭家的天子和大臣們。因此他敢於去汴梁,這已經說明他比所有地方藩鎮看得都遠。如今既然他已經自朝中返回,想必是已經獲得了周朝朝野上下的信任。只要這種信任存在,我們就無法從正面擊敗他……”
“李文革有三樣東西可倚仗。朝廷的信任是其一,折家的羽翼盟約是其二,麾下軍隊地強悍能戰是其三。
只要這三件事不出亂子。此人便能夠在延州站穩腳跟,我們已經撼動不了他了……”
他雙目炯炯看著拓跋彝殷:“家主……要派人去汴梁,春秋先生的主張是對地。對付李文革,必須從根子上將他挖倒。只有向周主表示臣服,只有我們和李文革一樣變成周朝的大臣,我們才能夠為那些周室內部被我們收買的大臣提供反對李文革繼續壓迫打擊我們的理由……”
“汴梁的朝廷……真地能控制李文革麼?”拓跋彝殷苦澀地問道。
“不能!”拓跋光琇十分篤定地判斷道,“但是朝廷對李文革的態度或許可以左右折家的決策,只要我們向折家示好,放棄對府州地圖謀,折家與李文革和盟的根基便不存在了。此時如果汴梁朝廷對李文革產生了猜忌和疑慮,折家哪怕不站在朝廷一邊,僅僅是隔岸觀火,李文革都是吃不消的!”
“……放棄對府州的圖謀……”拓跋彝殷艱難地重複著拓跋光琇的話,眼中一派近乎絕望的猶豫。
“家主,對於汴梁而言,我們遠在天邊,李文革卻沒有那麼遠。未來只要中原始終不能安定,或者契丹的威脅始終存在,汴梁方面便沒有辦法騰出手來對付我們,但他們一定會對李文革下手。李文革已經看到了這一點,因此他所有的舉動都是在穩固自己對延州的統治,他要讓延州變成他自己的真正領地,讓我們居住的銀夏成為他的後方倚仗,這一切都要在近期內做成。因為他知道,作為一個藩鎮,被朝廷猜忌是遲早的事情,他希望在那一天到來之前儘可能加強他自己的力量……”
“府州……我們只要活下去,未來便還有機會。如果我們被李文革吞併,不管汴梁會如何反應,我們便沒有機會了……”
“向汴梁稱臣並不能立刻緩解我們的困局,但是若不事先佈下這招棋,我們的情況便始終不會好轉。無論效用如何,總要邁出這一步。”
“折家那邊,我們要通過府州向折三郎送一封信,表示願意講和再不互犯的誠意,折三郎自然會把這件事稟告折從阮。雖然折從阮此刻不會相信我們,但是隻要朝廷表現出願意接納我們臣服的姿態,這隻老狐狸便會暫時停止動作……必經府州名義上還是尊奉汴梁朝廷的。”
說到此處,拓跋光琇支起了身子,十分鄭重地對拓跋彝殷道:“請春秋先生代擬一份降表,向汴梁請降吧,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