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八路軍節度使——第十七章:延州新政(8)
待措施給他們帶來的競爭優勢。
宣講的效果一開始並不好,臺子下面的聽眾始終稀稀拉拉,州城的百姓對於州府的命令和新舉措並不是十分熱心。畢竟這年月太亂,老百姓對於地方政府層出不窮的新花樣已經麻木了,而這些新政策的目的大多是變相從他們身上收取更多的賦稅,作為社會最底層人員,對官府的不信任感讓他們很難在短時間內接受李文革的所謂新政。
那些即將在新政中失去自己利益地豪門大族更是對這種小丑式的宣講布達冷眼旁觀。
在他們看來這不過是那個脾氣古怪性格乖謬的李大將軍又一個異想天開的新花樣罷了,勞心者治人,勞力者治於人,這是千古不移的治世法則,老百姓從來都不必明白上位者的政策優劣,在沒有切實感受到政策優劣之前,他們不會理會;在切實的感受到這一點之後,他們也只會將這簡單地理解為治人者的賢愚——李大將軍和李丞相都是愛民如子的好官啊……
上午周茂生一口氣將五道新的州命宣講了十二遍,臺下聽講地人始終稀稀拉拉沒幾個,有的時候甚至一個人都沒有。除了奉命守護講臺的節度府親兵之外便只有周茂生一個人在臺上口若懸河耍猴般宣講著。這也難怪,他宣講的都是枯燥無比的政策法令,即便用最通俗的口語白話說出來,也實在沒有變文聽起來有意思,終日為了生計奔忙的老百姓哪裡有閒工夫去聽他羅?
中午的時候親兵們送來了午飯和茶水,周茂生一面吃著一面心中暗暗計算,這一上午,自己已經掙了六十文錢,這是往常自己勞作十幾天也未必能夠掙下的數目,這份工作雖然不堪。好在待遇還算優厚。
一個人獨自坐在臺子上踞案大嚼,這場面委實有些新奇,因此上午正式宣講的時候沒什麼人肯認真聽。此刻臺下卻聚攏了一些人,這些人一個個衝著臺上指指點點交頭接耳竊竊私語,大家都在猜測臺上這個人是幹啥地。
用罷了午飯,周茂生的體力恢復了些,見臺下聚攏了數十個人,便抖擻精神,開始了第十三遍宣講。
因為自說自話自言自語了一上午。周茂生的嗓子有些嘶啞,咬字也有些不準,有些話說得有點含糊,連他自己都覺得這遍宣講地狀態不好。但是臺下原先看熱鬧的人卻並沒有散去多少,反倒一個個睜大眼睛直勾勾看著臺上的周茂生,眼睛裡閃爍著狐疑和不解,隨著時間的推移,聚攏在臺子下的人漸漸多了起來。
周茂生又宣講了兩遍,實在有些累了。見臺下的聽眾漸漸多了起來,一個個交頭接耳不知在說些什麼。便拱了拱手。帶著笑容問道:“各位父老,小生嗓子不好。有些地方說得不夠清楚明白,還請各位父老原宥則個……”
眾人面面相覷,半晌無人答話,周茂生正準備開始第十五遍宣講時,臺下突然傳來了一聲喝問:“你說的都是真地麼?”
周茂生目光掃過去,卻見一個身著僕人裝束的中年男子站在人群中抄著手正看自己。
他笑了笑:“小生宣講的乃是節度府鈞命,乃是奉李大將軍之命在此宣講。是不是真的,這位大哥不妨少待幾日看看,官府這便要開始丈量土地頃畝了,延安膚施兩縣沗在州治,當是最先丈量的,公田和免賦法令都已經由大將軍簽署,發到了各縣,今年諸位的人頭稅都不必再交了……”
又是一陣竊竊私語,臺下又有人問道:“有這等好事麼?免賦的事情只聽家裡老人說過,咱們延州已經有一百多年沒有減免過賦稅了……”
這人問話的聲音有些底氣不足,顯然對於公開質疑官府的政令有些膽怯,周茂生拱了拱手:“這位大哥說地是,小弟也是在本州世代務農,朝廷確實有一百多年不曾免過賦稅了;不過官府似乎也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過減免賦稅的州命了吧?是不是真地,小弟不敢妄言,不過既然是李大將軍親自簽署地州命,想必還是有些好處的……”
說罷,他又拱了拱手:“諸位父老若是沒有甚麼其他地要問的,小生便要繼續宣講了……”
周茂生對於政令是否有效興趣不大,不過這麼問答下去,佔用了自己的宣講時間,少講一遍便是五文錢飛掉了,那可是著實有些肉疼。
……
廣順三年三月初,一個消息開始在延州十縣流傳開來,新任延州節度的李大將軍要在州治內推行新政了。
至於這新政究竟是什麼,鄉野間流傳著各種各樣的說法,有人說李大將軍要均田地。在十縣範圍內實行耕者有其田,有人說李大將軍變更稅法實際上是更狠地收取賦稅,所謂公田不過是將原先給主家繳納糧租變成了給官府繳納糧租,許
多老百姓擔心,以前遇上荒年繳不上租子還可以扛一扛,至多不過是主家逼得緊全家出去逃荒,如今主家變成了官府,只怕到時候繳不上租子便要被捉去坐牢了。
還有人說重新丈量土地實際上是為了侵奪田產,那些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