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泡沫
感到衣角被拉扯，回過頭髮現是寧寧抓著衣角。
沒有顧慮周圍的目光直接握住了她的手。
海道已經帶著保科兩個人跑到一角，和奏在和其他女生聊天。
喂喂喂，保科要是走單身線，到時候會長怎麼辦。
活動沒有固定安排，大家都各自分散開來各自體驗。
參觀完裝扮成異世界的會場，蠟燭和南瓜燈佈滿角落。
學生會預算這麼高嗎，零感慨學校的大方。
路過給嘉賓拍照的攝影棚。
寧寧拉住零開口。
“去那邊吧。”
雖然不是想上鏡，但零並沒有拒絕。
誰會拒絕可愛的寧寧呢。
來到攝影棚摘下面具，兩個人緊靠在一起拍下一張合照。
當場打印出來，照片裡的兩人。
雖然知道還會相遇，但看著這張照片總有一種悲傷的感覺。
這會真輪到照片裡只剩下自己了。
又來了，明明是留下回憶，但那個眼神.......
靠的這麼近，寧寧根本不會錯過零的神態。
走出會場。
兩個人在花園的過道。
“天羽知道我的願望嗎？”
“——我知道。”
停頓了一下，零緩緩開口。
果然。
寧寧一開始以為他只是知道魔女的事。
代價也可能是因為知道魔女所以很容易推斷出來。
具體是什麼願望他應該不知道。
因為這個願望實現之後自己就會完全消失，消失在他的記憶裡。
就像從來沒遇見過一樣。
天羽喜歡自己的事情，寧寧也知道。
一開始覺得只要保持距離就可以了，但後面自己卻慢慢淪陷。
但只要他沒有告白，那麼在自己消失之後他就會直接忘記自己。
自己真是個殘酷的人。
因為遇見了他，自己也開始改變了。
慢慢變得捨不得他，有時候甚至想如果沒有許下願望的話。
那普通的自己還會進入他的視線嗎。
如果他知道自己的願望會怎麼想，知道自己會消失。
在碎片被保科吸收的那一天，天羽從頭到尾什麼都沒有說。
但自己內心也稍微鬆了一口氣，但又擔心他是不是從七緒那裡知道了什麼。
七緒什麼都沒有說，那就是他一開始就知道這件事。
那麼他為什麼還要接近自己，幫助自己。
不知道的事情實在是太多太多。
看到攝影棚，想要留下關於兩個人的回憶，拉著他兩個人拍了照片。
明明不可以做這種多餘的事的，但還是去了。
當他看到那張照片的時候，那個眼神。
不是對我的消失而感到難過，是更加難以言喻的感情。
我無法理解的情感。
於是兩個人趁著獨處的時候，問出了疑問。
得到了回答。
沒等寧寧開口零繼續說道。
“孩童的時候，努力去做了自己想要去做的事情。”
“成為了正義的夥伴。”
某個人追求了一生又被自己理想所背叛的稱號。
年幼的自己想要拯救某樣東西，那麼肯定是有代價的。
作為擁有無數可能性的零，封鎖了其他的選擇，成為了神社的繼承人。
“有一天，我找到了孤獨的小美人魚。”
“小美人魚為了某個願望向小精靈簽訂契約。”
“開始幫助人類收集感謝，足夠的感謝就可以實現願望。”
“我假裝是路過的魔法師，來到了小美人魚的身邊。”
“帶著她一起體驗各種東西。”
“哪怕我知道，在願望實現的時候她會化成美麗的泡沫。”
“我也會失去關於她的記憶。”
“但我想陪她到最後，讓她在收集感謝的過程不再孤獨，可以快樂一些。”
說完，零笑著張開了自己的雙手。
寧寧終於忍不住主動撲進了懷裡。
“我全部都知道的。”
“所以，不要悲傷，我的小美人魚。”
她沒有說話，只是在懷裡無聲地哭泣。
淚水浸溼了零的衣服，自己堅強的面具被摘下。
她只是想要父母的關係複合，回到最初的模樣，所以她很努力了。
簽訂魔女契約，一個人在外面獨居。
膽小的自己戴上了面具，學習待人接物，努力學習各種東西。
幫助有困難的人回收心之碎片。
天羽強勢地闖進自己的世界，帶著自己體驗各種東西。
第一次吃到了想吃的拉麵。
第一次和不是家人以外的人去旅遊。
第一次······
各種新奇的體驗。
如今告訴自己他全部都知道，知道自己的願望，知道自己會消失這件事。
還依然在自己的身邊。
寧寧終於忍不住在零的懷裡哭了出來。
長年以來積攢的一切全部都宣洩出來。
輕輕拍了拍寧寧的後背安撫，像個小孩子一樣。
又過了一會。
懷裡的寧寧沒有出聲，也沒有繼續哭泣。
發現她像樹袋熊一樣，久違爆發出來後因為安心直接睡著了。
小心翼翼彎腰讓她靠著自己公主抱起來。
在她身上蓋著屬於她的披風遮掩身子。
給和奏發了個消息，回到超自研回收了寧寧的制服。
校門口，換回校服的和奏看著抱著綾地的零。
小聲問道。
“綾地她怎麼了？”
“太困睡著了，我叫了人來接，順便送你回去。”
“不用了，你先送綾地回家。”
和奏擺擺手。
“男生就算了，特地這麼晚你一個人我也不放心。”
“好吧。”
在聊天的時候，還以為說話時吵醒了寧寧，結果她伸手抱緊了零的脖子繼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