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湖神堂 作品

第一百七十七章 不知天地有清霜(7)

 成都城內,劉璋聞知漢軍得了雒縣,急招麾下文武商議對策。

 益州從事王累慨然說道:“漢軍遠來,金牛道是其唯一通道,明公一道詔令,令江州太守嚴顏逆西漢水而上,截斷葭萌關,漢軍焉有退路?”

 以‘月旦評’而聞名的許劭的從弟許靖說道:“漢軍以順討逆,佔據大義,明公若是頑抗不降,天子一紙詔書而屈從乎?不如早日歸降,尚不失王侯之位。”

 “許靖所言,乃不忠不義之徒也。”秦宓慷慨激昂,走到殿堂中央,“明公若棄了根本,一小卒即可縛之。益州天險,天下無與倫比,漢軍入川,人馬不過五萬,若明公振臂一呼,堵塞白水、葭萌兩關,四周郡縣帶兵來援,漢軍皆死無葬身之地。”

 “子敕所言甚是。”益州從事鄭度說道:“今漢軍雖攻城奪地,然兵不甚多,士眾未附,野谷是資,軍無輜重。不如盡驅巴西梓潼民,過涪水以西,其倉廩野谷,盡皆燒除,深溝高壘,靜以待之。彼至請戰而勿許,久無所資,不過百日,彼兵自走,我乘虛擊之,漢軍將如何處之?”

 劉璋在座椅上扭動著肥胖的身軀,沉吟說道:“吾聞拒敵以安民也,未聞動民以避敵也。鄭從事所言,預置孤於火上乎?今罷去所有官職,削職為民。”

 所謂忠言逆耳,鄭度沒想到一番肺腑之言竟落了這麼個結局,仰天大笑,笑畢雙眼瞪著劉璋說道:“乃父拾取益州不易,不料汝竟輕易捨棄。”

 畢竟是一州之主,竟然在大堂廣眾之下被鄭度削了麵皮,劉璋怒氣填膺,大聲喝道:“叉出去,從此休要讓孤見到。”

 雒縣既下,擋在成都北面的就只有新都一座城池了。

 吳懿作為劉焉的老部下,在劉焉入川為益州牧的時候,就帶著全家人入蜀。在打發走了老主子劉焉後,劉璋認為還是老部下靠得住,就委任吳懿為新都守將,看護成都的北大門。

 漢軍圍住了新都,吳懿心中冒起了別樣的想法。原來吳懿的妹妹相貌俊美,善相著說道:此女生就一副大富大貴之相,將來非天子不配。哪知道這話傳到了劉焉的耳朵眼裡,劉焉入川本就有自立為帝的想法,於是就派親信出面,讓自己的另一個兒子劉瑁迎娶了吳懿的妹妹。如果劉焉死後,劉瑁繼位,吳懿鐵定一條道走到黑。哪知道政治就是妥協,最後竟然讓劉璋撿了個大便宜,劉瑁不得已下,只好詐作狂疾(現在的精神病)以保全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