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八四、八八五:誰的鞋子
皇宮。
趙玉漱一襲紫色的低胸宮裙,一頭蔥鬱隆隆的青絲簡單的綁成一個馬尾,低著頭,神色慌張,一路沿著硃紅樑柱的迴廊,向著自己的琉璃宮小跑而去。
等遠離了蘭香宮後,趙玉漱的速度才有所放緩,小跑變為了快步走,那張帶著慌張之色的白膩臉蛋兒,紅豔動人,宛如天邊的火燒雲。
直到來到自己宮殿區域的時候,趙玉漱才鬆了口氣。
不過也正因為心神的放鬆,才有心思去注意些別的,蛾眉微微一蹙,那股撕扯般的異樣之感,隨著剛才的跑動,感覺格外的明顯。
趙玉漱不由地停下了腳步,玉手扶著旁邊的牆,昨晚昏睡前的畫面,在腦海中不斷的閃過,揮散不去,心驚肉跳之間,流光熠熠的美眸當中不由現出一抹羞惱。
內心深處那道屬於楚毅的影子,變得漸漸模糊了起來,且面容還發生了變幻,變為了陳墨的形象。
在楚毅和趙玉漱兩人還沒產生間隙的時候。
兩人之間的感情還很是甜蜜的。
楚毅對趙玉漱也憐惜,包括敦倫之事。
而陳墨,則像一頭野獸,在敦倫之事上,對她無半點憐惜,使勁的踩。
但也正因為如此,她反而對這段記憶刻骨銘心,難以忘懷。
尤其是陳墨使的那些她從未見過,也未曾聽過的花樣,讓趙玉漱的心神一陣盪漾,羞惱莫名。
“貴人?”
就在趙玉漱神遊之際,琉璃宮中伺候她的宮女正巧從殿中出來,看到趙玉漱後,連忙上前行禮打招呼,關切道:“貴人,你怎麼了?”
見狀,便欲攙扶。
趙玉漱擺了擺手,略顯緊張道:“我我沒事,你去準備熱水,等會我要沐浴更衣。”
雖說陳墨答應封她為柳嬪,但沒有正式的冊封聖旨下達,她也就只是沒名分的,不好自稱本宮。
宮女道了聲“諾”後,下去準備了。
很快,熱水就準備完畢,浴桶之中可見熱氣騰騰,混合著花瓣的香氣氤氳而起。
宮女欲上前服侍著。
但身上幾乎到處是紅印子的她,哪好意思,當即把宮女屏退了。
趙玉漱身上的紫色低胸長裙,沿著晶瑩剔透的雪背緩緩落將下來,其潔白無瑕的玉足,輕輕踩著三節木階,進入浴桶水中,在騰騰熱氣的瀰漫中,一具羊脂白玉沉入水中。
趙玉漱雙手抱著玉肩,輕柔的搓洗著玉頸上的汗水和陳墨留下來的痕跡。
也許是溫水拂過.的溫柔,讓趙玉漱蹙起了眉頭,緩緩舒展開來,臉上與芳心深處,都湧現一股難以言說的意味,好似是在.回味。
這讓趙玉漱不由嚇了一大跳。
她感到無比的羞恥。
趙玉漱啊趙玉漱。
這才過去多久,就想著別的男人了。
你這樣,和那人有什麼區別。
同時心中還生出一股莫名的愧疚感。
若是梁姬知道趙玉漱會生出這個念頭的話,一定會說,你一定是天生被人欺負的。
趙玉漱是個怎樣的女人呢。
若是別的女子,犯了錯,可能是第一時間後悔,接著開始推卸責任,然後把過錯怪到別人的身上。
而趙玉漱,卻是大包特攬的把過錯全都攬到自己的身上。
就在這時,女官來到內殿的珠簾後停下腳步,道:“貴人,陛下的聖旨到了。”
趙玉漱醒過神來,心頭一驚,詫異了下,旋即意識到應該是陛下答應她的“柳嬪”,已經落實下來了。
“讓傳旨的公公稍等,我.馬上就來。”
一刻鐘後,趙玉漱拿著聖旨,看著離去的賈印幾人,一時間覺得有些夢幻。
一個多月以前,她還是大宋皇帝的皇后。
現在,她卻已經成了大魏皇帝的柳嬪了。
可以說,在一個多月以前,她想到都沒有想過這種事,更別提做了。
“恭喜娘娘,陛下可真是寵娘娘,聽說前段時間冊封的慶嬪、寧嬪娘娘她們,陛下都沒有賞賜玉如意呢。”宮女道賀了起來。
“她們.沒有嗎?”
雖說這玉如意也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但趙玉漱聽到這東西別的嬪沒有,就自己有,難免會生出幾分異樣,覺得自己受到了重視,心情也是欣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