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三二、七三三:殿試放榜
張府。
“宋大人光臨寒舍,真是讓寒舍蓬蓽生輝啊。”
宋清的到來,張河第一時間就得知了消息,前來相迎。
“見過張將軍,下官過來叨擾了。”宋清拱了拱手。
“宋大人說的這是什麼話,你能前來,是我的榮幸。”張河笑道。
宋清低頭不語。
“晚宴已經準備好了,宋大人裡面請。”
“晚宴待會再說,下官有事要跟張將軍聊。”
張河聞言面色微凝。
府內大廳。
張河正在招待著宋清,說道:“宋大人,這是今年江南採得新茶,回味甘甜,你嚐嚐。”
宋清抿了口香茗,細細的品了品,面帶享受的點了點頭:“不錯,好茶。”
說完,又喝了一口,接著放下茶杯,掃了一眼大廳裡的下人,默不作聲。
張河會意,當即將下人屏退了去,之後臉上的笑容稍稍收斂了起來,道:“宋大人有何事指教?”
宋清不動神色的說道:“張將軍對於府上未過門的女婿,瞭解多少?”
在宋清看來,張河是將“郭先”納為贅婿,方才用未過門這個詞。
張河眉頭微微一蹙,意識到宋清的上門,應該跟郭先有關,繼而講述了起來:“我與他相識,是在青州的平庭縣,當時他是青州鄉試的頭名,正好小女待字閨中,而我又特別敬重讀書人,於是便有意將小女許配給他,他也同意了……
他乃蒼州人士,未婚,父母早亡。”
“張將軍真信了他說的話?”宋清道。
“剛開始是有些懷疑的,還讓人去調查過,但當時北方大亂,各地衙門的戶籍檔案早已丟失,實在無處可查,而且他說的口音,的確是蒼州那邊的。後來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我發現他的品性極佳,便漸漸的不再懷疑他”
張河對這個女婿的印象是真的不錯的,同時意識到宋清說這個,怕是跟“郭先”身份有關,故而又道:“是不是他出什麼事了。”
問話的時候,宋清一直盯著張河的眼睛,見他是真的不知情,緩緩的從懷裡掏出抄錄的案卷,遞給了張河,並一邊說道:
“今天衙門的捕快追蹤一名疑犯的時候,正好撞到此疑犯在城外要殺三人,這三人,分別是一名老人,一名婦人和一個不滿十歲的男孩,捕快當即控制住了這名疑犯,據他交代,他之所以殺這三人,是受到了張將軍府上的某人指使……”
宋清說到這裡,張河也是看完了案卷,臉色沉了下去,拿著案卷的手都在顫抖,大有一種火山要爆發的跡象,呆愣了許久後,只說了一句:“宋大人,這是.真的嗎?”
“彭四兒殺人的事,是真的,人贓並獲,至於是不是郭先指使的,還有他到底是不是戴圖,還在查”
說著,宋清端起茶杯低垂著目光吹了一口氣,然後抬眸道:“下官覺得這事對張將軍有很大的影響,便特來知會一聲。”
張河已經不是當初那個什麼都不懂的鄉野村夫了,能聽出宋清這話的意思,只要自己開口,對方就能賣自己一個人情,將這事辦得妥妥當當的。
張河先是表示自己不認識什麼彭四兒,接著又道:“這事王爺知道嗎?”
“這事下官已經替張將軍攔下來了,暫未傳到王爺的耳朵裡。另外,下官覺得此事還尚未查清,若是郭先是冤枉的,告訴了王爺,那豈不是害得王爺與張將軍生了間隙。”宋清道。
他的城府很深,自然不會被張河看出什麼端倪來。
張河神色一番變幻後,斟酌道:“多謝宋大人替我隱瞞,但這種殺妻滅子的事,簡直是豬狗不如,天理難容,若是查到是真的,還望宋大人秉公執法,若是假的,也能給他一個清白。”
說完,張河起身朝著宋清躬身行了一禮。
聞言,宋清不由地高看了張河一眼,連忙起身拱手:“張將軍這是說得哪裡話,這是下官的職責。”
說完,宋清便找了個藉口告辭了,沒有留下來用晚膳。
送別宋清後,張河眼眸低垂,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對方說是這事還未查清,但他明白,若不是有極大的把握,對方也不會過來說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