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二八、七二九:狀告魏王門生“郭先”
大宋區分了殺人罪的六種情形。
分別是謀殺、故殺、鬥殺、誤殺、戲殺、過失殺。
其中謀殺,是指事先有預謀的殺人行為,或者預謀殺人未遂行為。
彭四兒見左剛一口道出自己的名字,又捉到了自己殺人,這事顯然是小不了,再想到自己以前犯的罪,頓感小命休矣,情急之下,只能扯起了虎皮,忍著痛道:“你們還不速速放了我,我乃張將軍的人,張將軍你們知道嗎,他可是魏王的親信,你們得罪得起嗎?”
此話一出,左剛三人頓時面色一變。
作為衙門的捕快,對於城中的一些貴人,瞭解的還是比較清楚的。
而剛才第一個開口的捕快,按照慣例,正在一旁詢問起了戴令三人的身份。
戴令正要回答,聽到這話,更是僵住了。
黃招娣得知殺手是張將軍的人,當即猜到是戴圖派來殺他們的,她幾乎不敢相信。
身子一軟,直接崩潰的跌坐在地,戴圖他竟如此的滅絕人性。
小峰可是他的親生兒子。
他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不放過。
黃招娣仰天痛罵“郭先”虎毒還不食子,更何況人。
那淒厲慘絕的哭聲,令左剛包括彭四兒頓時一愣。
尤其是彭四兒,也是驚住了。
聽這女人這麼說,她是那張將軍姑爺的女人?
左剛的腦袋也一下子有些轉不過來了,剛一開始,他和彭四兒一樣,把戴令、黃招娣、戴峰三人當做一家三口的,現在看來,還另有隱情。
同時,左剛也意識到這事牽扯太大,一個處理不好,自己怕也是會惹上禍端。
不過他也沒就此把彭四兒放掉,誰知道對方說得是不是真的。
茲事體大,他當即吩咐兩個招娣,把這些人都帶去衙門。
……
當他們重新回到襄陽的時候,已經是午後了。
襄陽如今的縣令姓宋,單名一個清字。
六品武者。
算是左良倫的人。
沒辦法,這種派系是杜絕不了的。
世家就不用多說了。
宋清算是被左良倫提拔起來的,自然也就被官場上的人劃分到了左良倫的派系。
不過能當上襄陽的縣令,本人也是有一定能力的,畢竟最後也需陳墨點頭,他才能當上。
到目前為止,為官的時間不是太長,倒也是勤勤懇懇,兢兢業業。
他知道魏王是底層出生,不管是“投其所好”還是什麼,宋清特別關注底層百姓,愛為百姓做主,打抱不平,因此也受到了百姓的愛戴。
此刻的他,正在處理著一樁算是棘手的案件。
案件的當事人,是魏王的大舅哥,易勇。
易勇,是易詩言父親易千尺從族弟過繼來的兒子。
易千尺是沒有兒子的,只有易詩言一個女兒,在他剛繼任易家家主的時候,家族裡就有讓易千尺納妾再生一個兒子或者過繼一個兒子的聲音,也好繼承易家的家業。
後來隨著陳墨的勢力越來越大,易家也隨之發展壯大,族中這股聲音也就做來做多了。
加之易千尺也年紀大了,女兒終歸是嫁出去的,於是同意了過繼一個兒子,對此,也得到了易詩言的答應。
而易勇犯的事,是寵妾滅妻。
宋律規定,以妻為妾者,杖責一百。
妻子尚在人世,以妾為妻者,杖責九十,並責令改正名份,讓妻為妻,妾為妾。
而易勇犯的是,他讓妻子為妾,想扶妾為妻,可妻子不同意,於是他就先休了妻子,然後讓妾為妻。
於是妻子一怒之下,來到衙門狀告易勇。
若是換做平常人家,這事很好解決,可這事牽扯到了魏王,就得多加考慮。
就在這時,左剛形色匆匆的走了過來。
宋清看到左剛,放下手中的案卷,道:“你不是去盯彭四兒了嗎,怎麼就回來了?”
對這樁案件,他也尤為重視的。
“大人,不好了。”左剛趕緊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果然,聽完的宋清眉頭皺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