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三四、六三五:戴令:讓假的變成真的
“誰?”
“招娣,是我,戴令。”
“令叔?您怎麼來了?”
來開門的是戴圖的妻子黃氏,但她只把門打開一條縫,也沒有邀請戴令進來。
畢竟丈夫不在家,就她和兒子在家,哪怕戴令是丈夫的宗親長輩,大晚上的讓他進來家裡也不合適。
“招娣啊,戴圖他回來了嗎?”戴令也明白,就站在門外跟黃氏聊了起來。
宋氏搖了搖頭,旋即唉聲嘆氣道:“夫君他一月中旬去了淮州投考,現在還未歸呢,這麼久也沒有書信回來,讓我心裡好是擔心。”
“還沒回來?可四州的鄉試早已過去了啊,也早就放了榜,會試在明年三月份呢。”戴令道。
“就是說啊,聽說之前淮州還在打仗,死了好多人,路都封了,都快過年了,還沒回來,夫君若是在外有個好歹,可讓我們娘兩怎麼活啊”說著說著,黃氏也抹起了眼淚,這麼長時間一直沒有丈夫的音信,這讓她怎能不擔心。
忽然,黃氏想到了什麼:“令叔,您怎麼忽然問起了夫君。嬸子之前說您去青州了,是不是回來的途中,聽到一些關於夫君的事了?”
“這”戴令斟酌了一會後,道:“招娣,這事有些說來話長了,你來叔家吧,你嬸子也在,咋們慢慢說,也方便。”
“那令叔你稍等,我跟峰兒說一下。”黃氏道。
戴令點了點頭。
戴令家。
客廳裡,燈火昏黃。
戴令的妻子王氏也在旁邊,給黃氏倒了一杯茶。
底層的老百姓是沒有這麼講究了,若是客人來,直接倒碗水就完了。
也就是戴令做行腳商,家裡還算富裕。
“令叔,是不是.夫君他出什麼事了?”黃氏有些坐立不安的說道,王氏給她倒的茶,她雙手捧著都沒心情喝。
她知道這位叔叔是個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人。
現在他剛到家,晚上就找來了,怎能不讓她多想。
“招娣你喝茶。”戴令坐到黃氏的對面,旋即說道:“我這次在青州行商的時候,在平庭縣看到一個長相神似戴圖的人,甚至是臉上的痣都一樣,但是我問他的時候,他卻跟我說不認識我,還說自己是蒼州人士。”
“那恐怕是你真的認錯了,俺聽村裡的夫子說,咱南方的考生,只能去淮州和麟州投考,只有北方的考生,才能去青州和虞州投考。
圖哥兒是宴州人士,屬於南方,在青州根本投考不成功。”王氏道。
“你們女人就是頭髮長見識短。你知道什麼叫做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嗎?”
戴令走南闖北的,見識自然是要比王氏這種整天待在家裡的強,像這種南方人士只能在南方投考,北方人士只能在北方投考的對策,可以鑽的空子太多了。
王氏不明白。
戴令解釋了起來:“如今世道這麼亂,尤其是北方逃難的這麼多,很多縣的戶籍都丟失了,很難找到相關的憑證,四州的衙門,就更難去查證了。”
王氏還是不懂。
黃氏在一旁說道:“嬸子,令叔的意思是說,你就算憑空給自己捏造一個身份,四州的衙門也難以去查證這身份的真假。”
黃氏的出身低,但孃家並不窮,父親在縣裡做點小生意,是士農工商中的商。
戴圖能讀得起書,還有去報考路上的盤纏,都是黃氏父親提供的。
王氏這下有些明白了,旋即疑惑道:“既然這樣,圖哥兒為何不認老頭子伱?”
王氏看向戴令。
戴令沉吟了一番,旋即說道:“這天下不可能有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我現在敢肯定,在青州見到的郭先,就是戴圖。”
“郭先?”王氏一愣。
“就是圖哥兒在青州捏造的身份,他還是青州鄉試頭名,之所以不認我,應該是擔心我暴露了他的真實身份,畢竟當時他旁邊還有別人的。”說著,反應過來的戴令,恨不得給自己幾巴掌,當時自己就應該想到的啊。
若是單獨去找戴圖,他肯定會認自己。
“青州鄉試頭名?”黃氏驚到了。
“頭名是不是第一名的意思?”王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