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做就要做女皇（二十九）

 “喊什麼喊！還嫌被這逆子害得不夠慘嗎？”他猛地踹了李夫人一腳，眼中滿是憤怒與怨恨。

 “想我李順英明一世，竟毀在這孽子手裡！我愧對列祖列宗啊！”李大人手捶胸口，每一下都像是捶在自己的心上，“逆子，逆子啊！”他恨自己，怎麼生了個如此愚蠢的兒子。時機完全不成熟，他還那麼明目張膽地謀逆。簡直蠢鈍如豬！

 “陛下啊陛下，我可是你的親生父親啊！你如此行徑，就不怕天下人指責嗎？”他抬頭望著皇宮的方向，眼神中滿是不甘與怨恨。

 “早知當初，早知當初……”剩下的話李大人並未說出口。

 早知如此，他當初定將這不孝女溺斃！他的眼中閃過一絲狠厲。

 “瀾兒，儀兒，為娘對不起你啊！”李夫人哭得梨花帶雨，捶胸頓足。陛下必然是記恨當年她的虐待，才如此待她幾個兒女，如此對待李家。若她知曉陛下有如此造化，她定然好生待她！只可惜一切都晚了。

 “李家……要斷在我手裡了。”李大人忽然沉默著往外走，仿若遊魂。他的背影佝僂而孤獨，彷彿被整個世界遺棄。

 旋即，李家被抄家。富貴之家，驟然傾倒。

 曾經的雕樑畫棟、金碧輝煌，如今只剩下一片破敗與荒蕪，滿目的斷壁殘垣，滿目的鬱郁雜草。

 流放途中，狂風呼嘯，黃沙漫天，道路崎嶇難行。

 “原來流放……竟是這種滋味。”李大人心中酸澀不已，“沒想到我李順風光一世，到頭來，卻只能與囚徒為伍。”

 李夫人一臉麻木，口中直道：“我怕是活不長了……活不長了。”

 “柔兒……倩兒……”她喃喃她倖存的女兒的名字。

 “走快點！”廂兵怒喝一聲，抽了李大人一鞭。

 李大人心中酸澀之意更甚，“這活著，反倒不如死了。”

 “別想尋死！你死了我可沒法交差！你若死了，我讓你家人都不好過。”廂兵厲聲威脅道。

 李大人望了一眼長長的隊伍，嘆息一聲，“造孽啊造孽。”

 過了半月。李大人夫婦因路途艱辛，年老體弱，最終雙雙死去。他們的身體倒在冰冷的土地上，被風沙漸漸掩埋，只留下一片孤寂與落寞。

 消息傳回宮廷，李玉華坐在寢宮中，四周靜謐無聲，只有偶爾傳來的燭火燃燒的噼啪聲。她面無表情地聽著手下的彙報，眼神平靜得如同深不見底的湖水。

 “將他們好好安葬了吧。”李玉華的聲音平靜而淡漠，她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揮了揮手，讓手下退下。

 過了一兩月，李玉華又遇見了一位故人：周昀。

 周澈到底還是心軟了。他沒有殺死這個弟弟，而是令其改名換姓，隱居在民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