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做就要做女皇（二十三）

 李玉華瞧見他變幻莫測的神情，心中暗自發笑。

 她話鋒一轉，“不過，李大人畢竟是朕的生父，便酌情封其為魏其候吧。”

 李大人瞬間喜上眉梢，眼中的陰霾一掃而空。原來陛下不是不願冊封他，只是怕惹天下人非議，因此打算一步一步冊封……

 李玉華猜出他的心思，面色平靜。

 對付這種人，一下子殺了他，倒是給了他痛快，不如把他捧高些，再讓他從雲端摔下來……只有站得越高，才能摔得越狠。且李大人這種官場上的老油條，最不怕的便是死了。他最怕的應當是：微賤如塵，顏面盡失。

 對於那些曾經摺磨過她的人，李玉華也沒有忘記。

 她找到當年那個妄想欺辱她的小廝鄒通，讓他進宮當洗恭桶的太監。

 而此時，在金碧輝煌宮殿的一角，陰暗潮溼的角落裡，鄒通正彎著腰，身形佝僂，手中緊握一把破竹刷，一下又一下刷著恭桶。

 他眼神中透著怨毒，嘴裡不停地嘟囔著：“想我當年也是李家的紅人，如今卻淪落到這般田地……都怪那二小姐，讓我做那等子事，命根子沒了不說，如今還每天和馬桶打交道……”

 說著，他抬起腳，狠狠踢了一腳馬桶，汙水濺起些許，“燻死了，再刷下去，我都要變成屎了！”

 他的抱怨聲在空曠且散發著異味的宮室中迴盪，卻無人理會。

 汗水順著他的額頭滑落，與汙漬混合在他的臉上，讓他看起來愈發狼狽不堪。

 他的動作越來越慢，心中的怨恨也如野草般瘋長。

 就在這時，幾個大太監從外面進來。

 他們身著整潔的宮裝，腳步輕快，臉上帶著毫不掩飾的輕蔑笑容。

 其中一個太監，名叫趙安，是宮中的老手，他邁著方步，走到鄒通跟前，仰頭冷笑道：“喲，這不是鄒通嗎？怎麼，還在這兒刷馬桶呢？我還以為你早就飛黃騰達了呢！”

 那聲音尖銳刺耳，在寂靜的角落中格外清晰。

 其他太監也跟著鬨笑起來，他們圍成一圈，將鄒通困在中間，不時地推搡他那瘦弱的身軀，讓他本就不穩的身子更加搖搖欲墜。

 “看這手，多嬌貴啊，怎麼能幹這種活呢？”另一個太監嘲諷道。他故意把“嬌貴”兩個字說得極重，眼中滿是戲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