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做就要做女皇（九）

 晌午過後，天色愈發陰沉。鉛灰色的烏雲如同一群脫韁的野馬，在天空中肆意奔騰、堆積，將整個天空遮得嚴嚴實實，不見一絲陽光。不多時，豆大的雨點便傾盆而下，雷聲轟隆隆地響著，震耳欲聾，彷彿要撕天裂地，令人心驚膽戰。

 周澈彼時正在宮中處理緊急事務。

 宮牆之內，氣氛壓抑而沉悶。燭火在風中搖曳不定，光影在牆壁上詭譎地跳動著。大臣們面色凝重，或低聲商討，或疾步穿梭，整個宮殿都瀰漫著一股焦躁感。

 “打雷了。”周澈望著烏黑的天，腦中忽然閃過李玉華的身影。這樣可怖的天，不知她可會害怕？隨即他又搖搖頭，兀自道：“一個女人罷了。”

 他低頭，繼續同大臣們翻閱卷宗，也不曾派人通知李玉華。

 而另一頭，王府中。

 李玉華自用了晚膳後，便在府門處等待著。貼身的嬤嬤也只得跟著她。

 從黃昏時分開始，天色便愈發昏暗了。雨幕如同一道巨大的灰色屏障，將整個世界都籠罩其中。

 屋簷已完全無法遮擋住肆虐的風雨。雨水順著狂風斜斜地打過來，瞬間打溼了她的裙襬，溼透了的裙襬沾著些泥土，緊緊貼在她的小腿上，顯得她有些狼狽。

 “王爺什麼時候回來呢？”李玉華自言自語道。

 漫長的等待和呼嘯的狂風，讓她的臉龐變得有些憔悴，原本粉嫩的臉頰此刻泛著一絲蒼白，嘴唇也微微乾裂，但目光依舊是亮晶晶的，充滿著期盼。

 簷下的燈火在雨幕中搖曳不定。昏黃的燈光輕輕照在李玉華孤獨的身影上。

 忽然間，天空中劃過一道刺目的閃電，整個天地都被照得如白晝一般。緊接著，一道震耳欲聾的雷聲在耳邊炸開，嚇得李玉華身體微微一顫。雨越發大了，嬤嬤撐傘的手顫抖著。

 “趙嬤嬤，你回去吧，不必陪著我。”李玉華道。她打算日後多賞趙嬤嬤些銀錢，不能讓嬤嬤白辛苦。

 “娘娘，奴婢哪能拋下您不管吶！這雨下得這般大，王爺想必是在宮中有事耽擱了，您還是先回房休息吧，彆著涼了。”

 李玉華輕輕搖了搖頭，目光始終望著府門的方向，聲音沙啞而疲憊，“不，我要等王爺回來，他答應了我要早些回來的。”她的聲音輕柔而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