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見錦 作品

第41章 兄妹之情

 本以為會去到一個大城市成為職場精英,沒想到是大城市裡的城中村。
 

 這裡到處都低矮的老舊樓房,電線雜亂不堪的掛在簷角各處。地面總是潮溼,曬不到太陽。老鼠比兔子還大。
 

 本來不怕老鼠的我,有一天晚上走在狹窄的巷子裡,被路過的胖老鼠絆倒在地。它發出憤怒的吱吱聲,彷彿怪我擋了它的去路。
 

 看著它跑向牆角那些堆滿垃圾的垃圾桶。垃圾堆上面成群的胖老鼠發出吱吱搶食聲,顯得兇狠無比。我被嚇到了。
 

 聯想到,如果哪天我生病了,獨自走在小巷中,像現在這般摔倒,豈不是被啃得只剩森森白骨?
 

 想想都覺得噁心可怕
 

 除了看書,還有美國大蠊。在大路上也能被蟑螂抱頭。我承認,比起老鼠。更怕蟑螂。它們只要出現在我眼前,就能把我嚇得驚聲尖叫,魂不附體,靈魂出竅。
 

 哪怕只是蟑螂屍體躺在我眼前,也可以封印我的行動。就怕到了這種地步。
 

 這裡老家人比本地人還多。畢業後的我在北方待的時間最久,一口東北大碴子味的普通話,到這裡沒有用武之地,說家鄉話即可,講普通話反而顯得很裝。
 

 彷彿就是從老家村裡,被平移到另一個村裡。沒有背井離鄉的感覺,甚至感覺沒出村似的。
 

 這裡的環境比老家農村更惡劣,起碼家鄉有藍天白雲,有一望無際的麥田,油菜花田,空氣清新風景好。
 

 環境不堪就算了。人們的情緒與言語也是難以言表。一言不合就爆發爹媽大戰,以及耳邊總是縈繞著員工們討論女人,粗鄙不堪的汙穢之論。
 

 初戀家裡做服裝生意。網店,加工廠都有。他父母比較會過日子,為了減少開支,任何事都親力親為。明明多招幾個管理人員就能解決的事,非要每個家庭成員身兼數職。
 

 要不怎麼說,他家能賺到錢呢。我爸有手藝也懶得幹活。上班也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
 

 在來之前,初戀把自己包裝的非常好,讓我以為他絕對是未來的成功人士,明日之星。
 

 來了以後才發現,很簡單的東西,他一直都學不會。而且是那種想學還學不進去的那種蠢材。
 

 關於面料與工藝,我這種0基礎純新手小白學幾天都能記下來,他啥也不是。從跑市場到生產線,他除了幹體力活啥也不會。令我感到匪夷所思,畢竟家族裡都是幹這個的,耳濡目染十多年也多少懂一些。他真的是什麼都不懂。
 

 我的學習還算比較強,那段時間我就像革命的一塊磚,哪裡,哪裡需要哪裡搬。
 

 扯版布,排版,招工談工價,員工午餐晚餐加甜品都是我做,淘寶店,上款,宣傳圖美工,客服,拿貨,發快遞,打包裝,剪線頭,釘釦子………………
 

 經常熬通宵,一天只睡四五個小時。
 

 他比我慘點,有時候一天只睡三小時。
 

 在這種高強度累如狗工作中,晚上我還是做夢了。
 

 意識處於幻境之中,一座繁華的大都市,高樓大廈的霓虹燈,車水馬龍的街道,小汽車的車燈在夜幕下形成一條燈火長龍。
 

 我獨自百無聊賴的在天橋的人行道上踱步,若有若無的夜風吹的我脊背發涼。不知道是陰氣或者只是單純的風。
 

 夢裡的風真的就是風嗎?這會兒知道自己在做夢,卻又醒不過來。習慣了這種情況。
 

 我悠然自得的沿著天橋的護欄走了一會兒,好像走不完,又被困在夢裡了。好無奈啊,掐自己不疼,也醒不過來。從天橋跳下去,又沒勇氣。
 

 不讓人好好睡,又醒不過來,夢裡的時間和現實不一樣,一直走,一直走,等醒來的時候天亮了,精神力量也消耗殆盡,白天怎麼幹活?
 

 ………………這不是要我命嗎?本來初戀的媽媽不是很喜歡我。白天再打瞌睡,一臉黑眼圈,那不是讓我死啊?
 

 感到無奈凝神靜氣好好尋找怎麼出去。沒注意一輛暗紅色出租車緩慢得跟著我,等我注意到這股氣息的時候。
 

 出租車已經停靠在我跟前,攔住我的去路。司機看著挺年輕,胳膊靠在車窗上。非常溫柔的溫柔燦爛的微笑。五官端正,帶著一點書卷氣,不太像幹這個行業的。
 

 這位司機開口說:“你好!去哪裡?可以帶你一程


 

 雖然,雖然我不聰明,但也能感受的到他身上的氣息,魂魄極其不穩定,由很多複雜的情緒凝聚在一起,這就是這場幻境的正主了。
 

 這時候,耳邊響起一個男聲。溫柔如水的輕聲說。
 

 【不要搭理他們,會生病,少接觸,少招惹。】
 

 這個聲音很熟悉,很讓人信服。
 

 所以我瞪了司機一眼,扭頭就走。
 

 那輛出租車一直跟在我身後,我時不時用餘光偷看一下,挺帥的。
 

 哈哈哈哈!沒辦法我是顏狗。感覺走了好久,有點累,蹲下來抱著腿,將一整張臉埋進腿上。長髮自然垂地。我不看,根本你迷惑不到我。
 

 良久,身後忽起一陣寒風。周圍的氣溫陡降,我不自覺的冷的發抖。閉著眼睛大腦放空儘量不去胡思亂想。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這時候,感覺到什麼東西蓋在身上了。略微抬眼,我眯著眼睛,目光透過垂下遮臉的頭髮瞥見一抹紅色,好像是圍巾。閉眼時間太長,猛然睜開有點模糊,稍微適應之後逐漸清晰。
 

 一張帥臉和我的眼睛在一個水平線上。他也蹲下看著我,但是目光柔和,很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