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當場逮捕
裡面殘存的液體早已乾涸發黑,根本看不出原本的樣子,但至少我沒見過……這是藥嗎?
不不,不對,我記得湯普金斯醫生給的都是藥片和口服藥。
我輕輕甩了甩,那些乾涸的液體就撲稜稜地碎裂開來,在針管內部揚起了黑色的煙霧。
……
……不會吧。
我滿頭冷汗地去摸凱瑟琳的手臂,掠過那些有年頭了的疤痕,去尋找新鮮的針孔——我的確找到了,但那幾個小小的針孔早已癒合,只留下了淺淺的小圓點。
好消息,凱瑟琳沒在臥床期間找死。
壞消息,凱瑟琳臥床的原因也許和這支注射器裡曾經裝過的液體有關。
我開始頭腦風暴,思考凱瑟琳究竟是什麼時候幹出的蠢事——她剛病倒的前幾天?前幾星期?還是前幾個月——時間跨度太大了,我又沒和她見過幾次面,相處的機會也不多——
臥室門外突然傳來了聲響。
傑森回家了。
我立刻將它塞進兜裡,戴好兜帽,果斷地從窗戶裡溜了出去。
說實話,我的腦袋有點亂,但我立刻鎖定了也許能起到點作用的人。
賽琳娜被我找到時剛從冰山餐廳裡出來,她戴了假髮,還化了妝,但我一眼就認出了她。
她被我拽進小巷時還半真半假地叫了一聲,將無端遭受暴行的酒吧女郎演繹得活靈活現。
“誒呀,女士!”賽琳娜說,“我身上沒有錢——”
我今天沒心情陪她演,直接把那隻注射器塞到了她的手裡:“你知道這個是什麼嗎?”
賽琳娜立刻不笑了。
她嚴肅地將它舉到眼前,仔細地打量著那些黑色的固體,和它們碎裂時產生的黑色煙塵。
“……”她的語氣變了,“你從哪偷來的?”
“為什麼是偷——”我險些噎住,“你別管,你只需要告訴我這是什麼就行。”
賽琳娜皺起眉,用手指用力頂了一下我的額頭。她的力氣很大,頂的我一個趔趄,額頭也疼得厲害。
“你沒碰它吧?”賽琳娜問道,“也沒聞或者喝它吧?”
“沒有,”我嘶嘶地吸氣,“我喝它幹什麼……我拿到時就長這樣了。”
“行,下次見到類似的東西時記得離遠點。”賽琳娜面色凝重,“雖然這種藥最近剛被蝙蝠俠注意到,但它至少在哥譚悄悄流通了一段時間了,藥效很強,副作用也更嚴重……所以你是從哪弄到的?”
我用力地摁住了腦袋。
“……”我說,“哦不。”
凱瑟琳!你幹了什麼啊!!!
我的記憶開始瘋狂閃爍,從第一次見她到後來隔著玻璃看生病的她再到聖誕夜她泛著紅暈的臉——對了!聖誕夜之前!她的‘好轉’似乎是在聖誕夜之前開始的!
為什麼啊?!
我無法理解凱瑟琳的想法——也許我根本就理解不了被藥物毀掉大腦的人在想什麼——她不在乎自己,那努力拖著她的傑森呢?!她瘋了吧!
……這段關係裡到底誰才是家長誰才是孩子啊!
賽琳娜可能從我略帶崩潰的表情中看出了什麼,她嘆了口氣,將注射器塞進了口袋。
“不管用了這個藥的是誰,”她說,“看起來你得為那個人準備一下臨終關懷了。”
“我覺得需要臨終關懷的另有其人。”我痛苦地說。
比如傑森。
真的,我覺得得知了這個消息後,傑森會比凱瑟琳更需要臨終關懷。
搭檔的人生固然糟糕,但雪上加霜到這種程度後,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荒謬,太荒謬了。
·
我猶豫再三,還是想找傑森聊聊。
可我總不能毫無預警地溜到他家,開門就是一句‘凱瑟琳要死了實在不行你先攢錢吧’——我真的很怕傑森打我。
思來想去,我決定先給他整點禮物,把任何可能的負面情緒壓下去後再試探他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