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廣華獄

一旁的葉璧安聽著不由眼睛瞪大,頗有感慨,看著初九直挺挺甚至有些僵硬的背影。

 他跟著謝珩這麼久,雖談不上走南闖北,但也去過很多州縣,包括自小生活的神都。

 也見過不少仵作。

 從前,他幾乎是從沒將仵作放在眼裡,不是全然因為不尊重。

 而更多是因為,仵作基本上很少出現在他面前,大部分仵作都是埋著頭,做完自己事,提上記錄,便是再未出現過....

 但仵作又是那麼重要。

 普通人看著一具屍體,早已被嚇壞,負責破案的人則是要根據屍體的反饋,去查案緝兇。

 但若是沒有學過驗屍,便不能夠及時找到屍體上呈現的線索。

 所以,仵作明明是那麼有難度的一份職業。

 偏偏他們最不起眼,也最不被人瞧得上....

 如今,這少年站在那裡,明明年歲不大,看上去還是純潔無瑕的少年郎。

 嘴裡說出來的話,卻讓人深思。

 他一個小小的仵作,尚且能夠在卑賤枯燥的日常中,去不斷突破自己。

 甚至希望能夠通過自己的進步,去幫助案情的順利發展。

 葉璧安突然覺得自己眼界太窄了。

 大頤王朝很大,能人異士不少,他也該謙遜著些。

 跟著大人出來當是歷練....就該多學學...

 “嗯,很好。”

 謝珩對著初九露出了一個淺淺的笑容。

 初九深吸了一口氣。

 她竟然從這張淡漠的臉上讀出了極淡的贊同和認可!

 一時間,她心思複雜起來,臉上怔愣的神情幾乎定格。

 其實,她還有不願承鍾淰手藝很大一點。

 是因為...背後老有人說她。

 說她家。

 說她最最能幹,肚子腦袋裡都滿是藥理,各種各樣知識的乾爹,是陰氣過重,只會跟死人打交道的低下之人。

 說她最最漂亮,又能制香,寫字畫畫,胸懷寬廣的乾孃,是眼神有問題,說不定是南湖歌岸上偷偷跟人私奔的舞女...

 氣得初九從小就會揍他們,聽見一個揍一個,聽見兩個打一雙,聽見一群,以一敵眾。

 她打不過,又罵又咬還吐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