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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權勢的好處啊!

魯地孔家,乃是聖人子翤,故而聲望頗高。

無論是在朝堂,還是在學子心中,孔家都是正宗的儒家。

能被鄧氏稱為先生的孔家人,自然不是什麼毛頭小子,而是孔家這一代的家主,奉皇命入國子監為官。

不僅如此,聽聞是聖上親筆信寫了三封,這才將人請動,聖上得知後大喜,已經下旨特意在京中賜下府邸,足見聖上對其看重。

姜文鶴自幼開蒙後,便一直表現得頗為聰慧,自幼開始學習君子六藝,哪怕是未曾上過戰場,但若只是單純的論劍,能出其右者不多。

此次,姜文鶴的確是有信心能在孔先生面前得到賞識,他也不求立馬就能入朝為官,只求能在孔先生身邊當一個學生、甚至是隨從,他也知足了。

畢竟,孔聖人的後代,值得所有文人敬重。

當然,姜文鶴不單單只是因為敬重孔先生,更重要的是,若是能跟隨其左右,必然會將自己再度暴露於人前,屆時,多方的人脈關係,自然便又可以再度盤活。

這便是姜文鶴的處事之道。

許昭昭暫時左右不了姜文鶴做什麼,而且她的目光也沒放在姜文鶴身上,現在姜家勢力太強盛,又有聖上恩寵,當初能絆倒一個姜延平,已然是個意外之喜了,所以暫時不要再做夢為好。

姜太傅回到內宅,姜老夫人一把年紀了,也仍然是親手為他更衣,還拿來熱帕子為其覆面、淨手。

“這些事,讓下人來就好。你的身子可好些了?”

“好多了。老二媳婦孝順,這些日子一直都是她在我跟前侍奉湯藥,前日文祥回來後,也來我這裡守著,是個孝順孩子。”

姜太傅點點頭,昨日是他當值,夜裡是需要宿在皇城,所以竟是錯過了這個孫兒的休沐。

“文祥走了?”

“今天午後走的,說是先生留了課業,除此之外,還與幾位同窗約好一起去山上賞日落,要將美景畫下來,交與先生做評判。”

聽上去都是正事,姜太傅微微點頭。

姜文祥是姜家三郎,姜延平和宋氏的嫡長子,因為姜家蒙祖蔭可入國子監的只有兩人,又因為姜文祥和姜文鶴的年紀相仿,老爺子當年是考慮到日後可能還會有更有天賦的孩子出生,所以只讓姜文鶴入了國子監,而姜文祥則是由姜府出錢,到了幾十裡地之外的書院進學。

姜延平和宋氏倒沒有覺得不公平,人人皆知大興朝最好的先生都在國子監,可是也知道國子監中各種的二世祖最多,風氣並非是那麼好。

所以,他們夫妻倆便給兒子選了以嚴苛出名的書院,好讓兒子能靜下心來,好好治學。

宋氏平時低調,但她是個少有的聰明人。

在她看來,遠離京城繁華,便等於是遠離了賭、色、酒這三樣,只要沒有這三樣,那兒子至少不會長歪。

“咦,換被子了?”

姜太傅躺下後,就覺得這床被子更輕,而且蓋上後軟和、服貼。

姜老夫人笑道:“是二媳婦送來的,昨天和文祥一起抱過來的,說是她城外的莊子上新得的白疊子,特意做了幾床新被褥,不僅給咱們兩個換了,也給文祥準備了一床,讓他帶到書院去。”

姜太傅點點頭,看向老妻,很顯然,他知道還有後話。

老夫人嘆息道:“宋氏求到我這裡來,說是想要給老二送些東西過去,其中就有一床這新被子。”

姜太傅的嘴唇動了動,好一會兒才道:“她自己可以直接安排人送過去,何苦來求你?”

“你個老頭子,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傻呢?老二是犯了事,是流放出去的罪人,她若是私底下去接濟,不是怕你和老大為難嘛!”

姜太傅這才深吸一口氣,眯上眼,一臉享受:“宋氏是個懂事的。明兒要是她再來,就跟她說,該送什麼就送什麼,不用怕。我老頭子還活著呢,總不能讓我白髮人送黑髮人!”

老夫人點頭:“好,我明天就跟她說。老二媳婦也是個有情有義的,當初老二出事,就有不少人明裡暗裡地挑撥著讓她和離。哼,一群不長眼的東西,老二就算出事了,那也是咱們姜家的人,輪得到那些人在外頭說三道四的!”

姜太傅皺眉,明顯對這個話題不感興趣,索性翻個身,背對著老妻。

多年夫妻,老夫人也知道他這是不耐煩了,便不再說話,沒一會兒,兩人便都先後入睡了。

次日,宋氏又過來請安,老夫人便將老頭子的話複述一遍,宋氏聽聞後,竟是眼含熱淚。

“多謝父親母親體恤。若非是因為家中還有孩子們,妾身是真想和他一起去,二爺是個衣

來伸手,飯來張口慣了的,哪裡受得到了這份苦!”

一番話,說的老夫人也開始掉眼淚。

姜延輝再不好,也是她的親生兒子,她怎麼可能會不心疼?

如今得了老爺的準話,老夫人也覺得沒必要太忍著,索性就將自己的心腹也派過去,又挑了幾個健婦,只求有力氣,相貌端正即可。

說到底,姜延輝是壞在了色字一事上,所以這一次,她們婆媳二人也算是吃到教訓了。

姜延輝被流放不假,但是姜太傅還活著呢,姜家也沒倒,所以流放的那一路上,基本上就沒吃什麼苦。

當然,對於姜延輝來說,沒有錦衣玉食,這就已經是吃大苦了!

到了地方,又有姜家先一步過去安排,所以如今的姜延輝雖然只能著布衣了,但好歹是衣食無憂,而且也不需要去勞作,至於官府規定的那些勞作,自然有人替他完成。

這就是權勢的好處。

地方官哪怕是知道了,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姜太傅的嫡子,誰敢招惹?

而且現在是被流放,誰知道哪一天聖上想起來,就又把人給弄回去了呢?

所以,能不得罪,自然是不得罪的好!

姜延輝雖然衣食無憂,但是身邊沒有一個美婢,除了小廝之外,便是幾個健婦照顧其起居。

姜延輝也知道,這定然是父親的意思,他現在也沒了去尋花問柳的心氣兒,只琢磨著如何能再回朝堂,唯有如此,才能讓兒子不受他的影響。

“二爺,您先前讓找的人有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