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云云迴歸

 “這是不是,太過了點。”

 “他們不會真把月兒當閨女了吧?”

 “親爹寵女兒都沒這樣吧?”

 “走吧,去開個會談談看,問一下什麼情況。”

 張海客抹了把臉,起身離開,其他人也相視一眼,也跟著離開了。

 而熟睡中的秋月只聽見叮的一聲,系統彈出了聲音。

 【叮——宿主姐姐我回來啦!】

 【咦,宿主姐姐你怎麼在沉睡?】

 【哇啊啊啊啊啊啊宿主姐姐你怎麼一次性救那麼多人,不要命啦!】

 【云云這就把姐姐喚醒!!】

 原本睡得香甜的秋月瞬間睜開眼睛猛的坐起身來,她呆愣愣的坐了好一會,然後瞬間掀起被子蓋住臉。

 別問,哈,問就是現在她想去逝一逝。

 過了一會,她瞬間爬起床,快速的穿上鞋子,再換上一身簡約利於跑路的衣服,然後偷偷望了望窗外,很好,沒有人,她今天晚上直接扛著火車跑路。

 【宿主姐姐,你在幹什麼?】

 【噓,我要跑路,人可以死但是不能是社死!!我要瘋了啊啊啊啊啊啊!!】

 秋月扭曲著一張小臉,心裡瘋狂尖叫著,她的腳趾已經快摳穿地板了,她恨不得把自己重新打失憶了,把那三個月的事情全部忘掉。

 她悄悄的打開門,確定沒有人之後,又轉身把門輕輕的關上,按著記憶裡離開檔案館的路,貓著腰穿過一片片的黑暗房子,往出口的方向走著。

 原本全部都沒睡覺在會廳開會的眾人正面對面的對峙談話著,因為習慣他們只是開了一盞小小的燈,昏暗的光只能將房間一小片地方照亮,當聽見外面有一聲輕輕的腳步聲時,他們齊齊一頓,下一秒,那盞昏黃的燈緩緩的暗了下去。

 【姐姐,姐姐,你為什麼要走啊?社死是什麼啊?你的臉好紅,你看起來好像要哭了。】

 【云云你別問了,啊啊啊啊啊救救我吧,我這三個月幹了什麼啊啊啊啊!!】

 秋月控制不住的掉眼淚,極度的羞憤讓她渾身都在顫抖,她死死的咬著牙,整個人像是被燙熟了一樣泛紅,她快速的小跑著,還有一段路她就能逃出去了。

 【姐姐,你……】

 【云云,你別說了,我必須走!我不敢想明天面對他們的場景,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都恨不得把自己挖個坑埋了,殺了我吧!!】

 秋月抽了抽小鼻子,眼看著只要穿過一個穿堂廳就能出去,忽的,眼前驟然一亮,一盞明亮的大燈被打開來,幾十個人或站或坐烏烏央央面無表情的注視著她。

 【姐姐,我是想說,你前面有人……】

 云云抖了抖身體,小聲的叭叭著。

 秋月只覺得小腦袋一瞬間空白了,含淚的美眸睜大著,呆呆的看著他們,好半響,她僵硬轉身往回走。

 【姐姐,你不走了嗎?】

 云云好奇的小聲問道。

 【不走了,哈,我現在就回去,挖個坑把我自己埋了,哈哈……】

 秋月已經羞麻了,她覺得再沒有什麼能打擊到她了,小臉也從扭曲變得平靜,徹底心死了,她覺得自己現在跟被扒光了給人看見一樣,已經社死到不能再社死了。

 “月兒,你恢復記憶了。”

 張海客很確認的開口說著,秋月當做聽不見,繼續走著。

 “明天還會九點多醒嗎?想吃什麼,要不要豆漿?”

 一個男聲忽的響起,十分平淡,好像只是簡單的問了一聲,好像什麼都沒有變,她往日如何,現在如何,他們依舊如何。

 就是這樣一句平淡的話語,卻讓秋月愣住了,她背對著他們站了一會,然後緩緩蹲了下來,蜷縮著抱著雙膝,埋在膝蓋裡小聲的哭泣了起來。

 這一句話很平常,平常的像是天天都會說的日常話語,可就是這樣一句話卻一下子抹去了她內心隱藏著的極度恐慌和不安。

 她這三個月失憶後一直被他們嬌著慣著寵著,她拿回記憶後,除了極度羞赧自己居然變得這麼幼稚外,還有不敢面對他們的害怕。

 她覺得自己恢復記憶後,他們就會變回當初敵視警惕她的模樣,她不想去看見這樣的場景,那種極度的反差感是她最害怕的。

 她覺得,他們對她的好,是在她失憶變成只有八歲稚童心理的前提下,而不是現在恢復了記憶的她,她很自私,也很害怕,她怕他們收回了那些對她專屬的寵愛,索性直接逃走,讓記憶力他們對她的好停留在她依舊是失憶時的狀態。

 一雙大手直接把她抱了起來,秋月眼淚止不住的掉,不敢抬頭,旁邊一隻手輕輕抬起她的頭來,然後又拿著紙巾幫她擦掉眼淚,那俊美的臉上依舊很平靜,語氣也很平靜:“這麼晚不睡,明天怕是得十點多才醒吧。”

 抱著她的人也道了一聲:“明天九點半不醒就喊她,不能睡太晚了。”

 “明天吃不吃葡萄,最近有出葡萄了。”

 “眼睛哭腫了,敷一下再睡吧。”

 “不是說想吃東街的糕點嗎,明天就買。”

 “林記的果乾她不是很喜歡嗎?家裡的吃完了,得去補貨了。”

 他們十分平淡的交流著,一如她失憶時在她面前聊著天一樣,秋月只覺得自己好像在做夢一樣,她看著他們,又看了看抱著自己的人,是張海琛,她伸手抱住他的脖子,埋在他懷裡,張海琛輕柔的拍了拍她的後背。

 張海客一行人就在人群外面看著,然後相視一眼,張海客嘆了口氣:“恢復記憶就好,沒事就好。”

 “所以,在我們離開的時候,檔案館裡所有人都喜歡上了她?”

 張海樓看著小姑娘抱著人不放,語氣十分酸溜溜的。

 張小蛇看著小姑娘脖子上的蛇,輕嘖了一聲:“我的蛇都比我討喜啊,這得帶了三個月了吧。”

 張海洲和張千軍萬馬兩人不吭聲,他們一個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藏在褲兜裡的小玩意,一個把手裡的小吊墜捏了捏。

 送小姑娘回家,看著她睡了之後,一行人才浩浩蕩蕩的離開,然後重新回到了會議廳。

 “那個云云是什麼?會不會傷害她?”

 “不清楚。”

 “我們聽見的,是心聲?”

 “好像是,她並沒有開口。”

 “張海客你們知道?”

 “知道。”

 “她是哪裡來的。”

 “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