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鴉之潮 作品

第708章 尼凱亞會議之始

 真有意思,他以前可沒聽說鋼鐵之主在火星上有什麼朋友。

 原體眨了下眼睛,目光飛速的掠過了那些值得他注意的人:帝國的軍事領主、凡人輔助軍的總指揮還有帝國海軍的大將看起來都不會站在他的這一邊,倒是身著綠袍的星語庭靈視總管以及領航員家族的領袖們看起來值得爭取,他們兩撥人靠得極近,就坐在專屬於蜘蛛女皇的位置旁邊。

 顯然,他親愛的阿瓦隆姐妹為他拉來了強烈的盟友:試問有哪個心向神聖泰拉的總督敢於違抗來自於星語庭的意願呢?又有哪個元帥或者海軍大將,敢得罪平日裡總是默不作聲的領航員家族呢?

 當他們意識到靈能所代表的勢力究竟有多麼的龐大且重要,這些朝三暮四的牆頭草們,會做出正確的選擇的。

 信心,無邊的信心開始吞噬馬格努斯本就不那麼謹慎的靈魂。

 他向摩根投去感激的一瞥,卻看到了蜘蛛女皇的眼神暗示,直到這時馬格努斯才注意到,他雲遊四方的目光已經愣神太久了:帝皇的聲音正在召見他們,原體趕忙跟上了聖吉列斯的步伐。

 帝皇只點了幾個人的名字,包括馬格努斯自己、摩根,再就是莫塔裡安了,基裡曼和康拉德等人則悄無聲息的迴歸到位置上:摩根與莫塔裡安各在馬格努斯的一側,稍稍落後他半個身位的距離,既像是負責看押千子之父的守衛,又像是隨時準備拔刀相向的對手。

 在一種不尋常的平靜中。四位原體站在金字塔的腳尖,如臣子般向人類主下跪行禮,在得到允許後才重新站起身來,然後,負責引見的聖吉列斯便告退了,取代他位置的是在他們行禮的時候,便從金字塔上緩緩走下來的馬卡多。

 掌印者手持象徵著帝皇無上威嚴的權杖,舉到他們的面前,但令馬格努斯感到意外的是,摩根和莫塔裡安卻並沒有走上前來,他們保持著驚人的默契:千子的基因之父只能單獨把手放在權杖上。

 “馬格努斯。”

 掌印者的聲音是如此蒼老,但原體卻不敢蔑視他:他知道此時的馬卡多在代表帝皇發言。

 “在所有人的面前,你是否願意發誓,尊重帝皇的最終裁決,莊嚴的道出你所做過的一切,並且接受你和你的軍團可能的宿命:用生命發誓永生永世地遵循帝皇在尼凱亞上對於你的審視與宣判。”

 “我發誓:用我的鮮血、我的夢想還有我的靈魂。”

 馬格努斯毫不猶豫的用他最響亮的聲音立下了誓約,但是在他自己的內心中,普羅斯佩羅之王卻是緊緊的皺起了眉頭:他知道這種宣誓是必要的一個步驟,但為什麼馬卡多口中的這些宣誓詞,會讓他如此的感到不安呢?

 就彷彿將他提前架設在了一個罪人的立場上?

 莫塔裡安等人對他的抹黑已經嚴重到這個地步了嗎?

 出於本能,馬格努斯向死亡之主看去,但接下來的一幕讓他更為困惑:馬卡多已經手持著權杖走到了莫塔裡還有摩根兩人的面前,這兩個理應水火不容的血親此時卻繼續延續著在此之前的默契,心照不宣的將各自的手放在權杖上面。

 “摩根,莫塔裡安。”

 掌印者點了點頭。

 “你們是否願意在所有見證者的面前宣誓,你們在接下來將闡述的每一句話,每一個觀點,都是忠實且出自於本心的,是為了給人類和帝國帶來永恆的榮耀與幸福:你們將公平地進行較量和辯論,同等的服從於帝皇的最終決定,心甘情願的接受本次會議的最終結果。”

 【當然。】

 率先發言的是摩根。

 當巴巴魯斯人還在那裡醞釀著該如何儘可能嚴肅的給出屬於他的答案時,對於這種小場面早就已經爛熟於心的蜘蛛女皇,便已經擺出了她那純粹的,看似凜然不可侵犯的笑容:在場的凡人甚至是大部分基因原體中,沒人會懷疑摩根此時話語裡的拳拳之心。

 她嚴肅的許下了諾言。

 【我願意我對人類之主的所有忠誠與愛戴,我對兄弟馬格努斯的友誼和保護,還有對生我養我的養父母二人的懷念與追思來發誓:我將竭盡所能遵循帝皇與尼凱亞會議做出的任何決定,讓我的軍團和子嗣們得到他們渴望已久的,來自於神聖泰拉的標榜與榮耀。】

 此言一出,別說茫然無知的凡人們在那裡肅然起敬,眼底生出感動的馬格努斯將先前的困惑和懷疑通通甩在腦後,哪怕是佇立在摩根對面的莫塔裡安,都在充滿了震驚和不解的情緒中,略顯欽佩給予蜘蛛女皇讚許的一瞥。

 “願你的誓言能夠早日如馬格努斯的智慧般真誠。”

 恐怕唯一的例外,便是摩根面前滿臉平靜的掌印者了:只

見馬卡多的臉龐上,甚至有著幾絲奇怪的驕傲氣息,他點了點頭,蒼老的語調中滿懷著只有摩根本人才能聽出來的諷刺,緊接著,便扭頭看向莫塔裡安,安靜的聆聽著那和巴巴魯斯同樣乾燥的宣誓詞。

 “很好。”

 做完這一切,掌印者這才點了點頭,便轉身退回到了馬格努斯的面前。

 “現在,我們可以開始了。”

 接著,他揮揮手,三名蒙面兜帽的侍從便突然從掌印者的身後冒了出來,各自領著一名原體,走向了兩側觀眾席的方向:摩根那裡早就有幾個兄弟在等待著她,而莫塔裡安則與黎曼魯斯點了點頭,看起來也早就形成了聯合,狼王旁邊的位置就是為他留著的。

 馬格努斯一邊在心裡面嘀咕著這種卑劣的蠻王同盟,一邊為了剛才的種種奇怪場景,而搜刮著大腦內部的困惑,但就在此時,他猛地意識到了負責引領他的侍從並沒有將他帶到觀眾席的方向:而是直接通向場地中央的演講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