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0章 仙之人兮列如麻(12)
聖吉列斯笑了一下,作為曾經短暫服役過的,影月蒼狼軍團的副軍團長,他自然對荷魯斯麾下任何上了年歲的老人都瞭如指掌,只見他壓低了聲音,一串不詳的名號便悄悄溜進了摩根的耳朵裡面。
“他叫馬洛赫斯特,也被稱作為扭曲者,是荷魯斯的侍從。”
【扭曲者?】
“誇讚他複雜的思維方式。”
大天使的笑容證明了他對於這位扭曲者的欣賞之情。
“他一直都是牧狼神的首席顧問與發言人,統籌能力出色,個人實力也不差,據說每當艾澤凱爾和他有所競爭的時候,他都要擔心自己屁股底下一連長的位置,因為扭曲者對於荷魯斯的忠誠,即使放在影月蒼狼中都屬於最狂熱的。”
“他願意為他做任何事,而荷魯斯對他的信任也無可復加。”
【真的?】
“當然是真的。”
天使掃了眼周圍,然後將混有靈能的聲音傳進摩根的腦海。
“悄悄告訴你,摩根,你可別和別人說:荷魯斯已經決定任命馬洛赫斯特擔任他的首席執行官,也就是在未來協助他管理整個狼之國度的一把手,以確保戰帥的命令能夠被穩定的執行下去。”
【狼之國度。】
摩根略微皺眉。
【我聽說荷魯斯是打算將它交給洛肯來管理?】
“你的消息過時了。”
天使微笑著,搖了搖頭。
“由馬洛赫斯特擔任整個原體國度的幕後掌舵人,塞詹努斯接手他留下來的外交事務,阿格尼斯成為牧狼神的新侍從:至於洛肯,他在某些大的觀點上,與荷魯斯似乎產生了些許的分歧,但我們的兄弟並沒有冷落這位出色的子嗣,他打算讓洛肯能夠親身實踐一下。”
【什麼意思?】
“聽說是打算將洛肯安置在與凡人具體進行交涉的職位上。”
天使啜了口酒,心不在焉。
“你不知道麼?”
【我一向不喜歡對其他軍團的事物瞭解太多。】
這個回答讓聖吉列斯沉默了。
“為什麼?”
過了一會,他反問道。
摩根轉過頭來,聖吉列斯的這個問題聽起來有點奇怪,蜘蛛女皇並未放在心上,她的注意力還集中在那些平日裡只聞其名的原體侍從的身上:就比如說被大天使帶過來的澤豐,她從未聽說過。
但很快,摩根就發覺到了一絲不對勁的端倪:坐在她身後的聖吉列斯散發出來的氣息,似乎與之前截然不同了?
他……像是在認真的詢問?
摩根狐疑地看去,一雙凝重的眼眸證明了她的猜想。
【你居然會在意這個?】
蜘蛛女皇有些啼笑皆非:她可不覺得她和大天使的兄妹情誼已經深厚到聖吉列斯會主動的關心摩根對於其他兄弟看法的地步,要知道在此之前,他們之間最深刻的話題無非是莊森和荷魯斯究竟哪個是更讓人頭大的銀河混蛋。
目前為止,荷魯斯勝出。
“只是出於好奇。”
聖吉列斯的語調輕緩,但他的身子確實已經坐直了。
“我好奇一件事,摩根:為什麼你在對待其他兄弟的時候,所採取的態度會截然不同?你對於包括荷魯斯在內的某些兄弟,一向表現的毫不關心,冷漠至極,你究竟在刻意逃避著些什麼?”
【刻意?】
摩根壓住聲音中的顫抖。
【什麼意思?】
【難道我就不能有不喜歡的兄弟和實在無法交好的兄弟?】
“當然可以:放在任何人身上這都很正常,但你不一樣。”
大天使的面色嚴肅。
“想想在十幾天前,選擇跟莊森站在一起的那些人吧,連荷魯斯都不能團結他們,但莊森卻能,或者說你能:任
誰都知道如今的莊森是受你操控的,所以只要你想,哪怕是莫塔裡安,你肯定都能和他處好關係,而且說真的,你真會討厭某個兄弟麼?哪怕是莫塔裡安?”
摩根沒有回答,可她短暫的猶豫被聖吉列斯捕捉到了。
遲疑過後,才是笑容。
【所以,這又能說明什麼,聖吉列斯兄弟?】
“如果把這件事情放在其他人身上的話,什麼都說明不了。”
大天使的身體慢慢前傾,依舊在漫不經心的把玩著酒杯,若有若無的微笑掛在臉上,但縱使蜘蛛女皇也不得不承認,只要聖吉列斯的態度稍微嚴肅上那麼一點,他身上的氣勢就可怕的嚇人。
“但你就不一樣了。摩根。”
天使的嘴角捋直了。
“我們都知道,大部分的血親兄弟都是一群傲慢的小學生,只會通過固有印象和親近之人的謠言來隨意判斷另外一位血親:你身上那些可笑的謠言也因此而坐實,直到今天都很有誤導性。”
【我並不在乎這個。】
“我也不在乎。”
大天使湊近了一些。
“我在乎的是真相。”
聖吉列斯平靜的飲了一口,金盃中搖曳著酒液,就彷彿那個剛剛嚇到摩根的人並不是他。
“相信我,只要稍微在乎一下我們的基因之父在過去幾十年裡所解決掉的每一個大事件,尤其是關於我們的兄弟的:無論是那些執迷不悟者,還是反目成仇者,只要他想抹平原體之間的波濤,那麼你的名字就一定在他的計劃書上,這都是有跡可循的。”
“他可以不帶荷魯斯,不帶黎曼魯斯,不帶莊森,更有甚者就連他自己都不會親自出馬,但摩根的名字永遠不會缺席:迷失之人、安格隆、科拉克斯、完美之城、佩圖拉博與多恩、馬格努斯與魯斯,甚至是如今的莊森和戰帥。”
“哦……”
他輕聲地感慨著。
“什麼樣的蠢貨會忽略掉一個貫穿了這麼多大事件的名字。”
“能做到這一點的,也許不是帝皇最親近的人,但你肯定是他最信任的人,他至少信任你的能力,而與之相對的,既然涉足其中,那你也肯定比我們這些局外人,要知道更多的秘密與信息。”
“所以,答案很明顯了。”
在將已經喝乾了的金盃放置在了欄杆上後,更下方,伴隨著一曲新的軍樂奏響,白色傷疤的隊伍開始了他們的進軍,原本熙熙攘攘的露臺霎時安靜了下來,雖然帝皇並沒有和他們同處一室,但他的露臺就在他們的正上方,沒人想在這個時候太過於喧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