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0章 西吉斯蒙德
荷魯斯當一連長如同旋風般發動了他的攻勢,就連高達數十米的巨型火炬,在他的利爪面前,也要不情願地扭動身子,以示屈服,兵刃摩擦的火花在地面上揚起了白色的水霧,亮如白晝。
再這樣的猛攻面前,就連西吉斯蒙德也
不會硬拼:多恩的冠軍如同一道敏捷的影子,從影月蒼狼的致命攻擊中脫身,他原本飄逸的節奏因為沉重的風暴之牙,而沒有達到最極致的完美。
但也只有這一次了:
當阿巴頓再一次發動進攻,而西吉斯蒙德再一次抵擋,並藉機脫身的時候,帝國之拳的動作就已經變得優美了起來,留給阿巴頓的只有漆黑的風聲,影月蒼狼略顯笨拙的轉過身時,西吉斯蒙德卻並沒有趁機發動進攻,他旋轉著那把需要雙手舉起的巨劍,再最後一次適應它的重量。
下一次交鋒時,影月蒼狼就連半個影子都沒有捕捉到。
帝國之拳用精練的偏轉、格鬥與技巧來保護自己,對於掌中巨劍的掌握肉眼可見,哪怕是旁觀者中最遲鈍的戰士都能看出來:當戰鬥進行了一分鐘的時候,西吉斯蒙德依舊沒有主動發起攻勢,但阿巴頓已經逐漸淪為了被動的那個人,雖然他依舊再一次次猛衝,但這已經是他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節奏在不知不覺間翻轉,逆反的標誌就是當再一次交鋒時,帝國之拳沒有再撤步離開了:那柄尋常戰士甚至無法舉起的巨劍,在西吉斯蒙德的手中,卻是劃出了蛇一樣的弧度,擋住了影月蒼狼左右開弓的長劍與動力爪,死死的鉗住,任憑阿巴頓的面容上青筋暴起,也動彈不得。
僵局持續了三四秒,帝國之拳的冰冷與影月蒼狼的怒火如今盡數體現,他們各自退了一步,西吉斯蒙德的身影就像他那臭名昭著的基因之父的性格一般頑固,像石頭似的不動分毫,反而是阿巴頓的終結者甲在站穩之前,卻是微不可察的晃了晃。
沉默了一秒,再次交鋒,便是引來無數歡呼的正面對決,在寒冷的月光下不斷交錯著,將旁觀者們的眼珠刺得生疼:組成了圍牆的戰士們或者如同磐石般漠然而立,或者如同孩子般緊張期待,目睹這兩位最強大的戰士,大遠征的三傑之二,如今毫不停歇地向對方發起衝鋒,宛如至死方休的騎士。
一次、一次、又一次。
頻繁的交鋒甚至比秒鐘跳動的時間還要更迅速,眨眼的功夫,便是三四次你來我往:阿巴頓似乎佔據了上風,但是在終結者甲上,卻切切實實的留下了痕跡,在胸口與靠近脖子的肩甲位置,風暴之牙僅僅是最細微的接觸,便留下了幾道猙獰可怖的傷疤,露出塗裝下的鋼板與電纜的連接處。
西吉斯蒙德看著那裡,無情的瞳孔中閃爍著寒光。
多恩之子的身上倒是沒有什麼清晰可見的傷口,但是改變不了他在戰鬥中節節後退的事實,從熊熊燃燒的火炬退到黑暗的最邊緣,距離自己的兄弟們只有幾米之遙,影月蒼狼的動力爪一次又一次的從他毫無保護的頭部旁邊擦肩而過,伴隨著二十秒,或者是三十秒的灼熱戰局,阿巴頓的耐心正在飛速的消耗著。
耐心從不是影月蒼狼的強項。
但卻是帝國之拳的。
當戰鬥來到第一百一十五秒的時候,西吉斯蒙德的最後一次格擋已然化作了他人眼中的藝術品,他不再單純的進攻或者防守,而是將兩者完美的合二為一,他的防守能讓阿巴頓露出致命的破綻,他的進攻則能將阿巴多的攻擊偏移。
最重要的是,當他做出這一連串輕微的動作時,他幾乎是在漫不經心的揮舞著原體的巨劍:風暴之牙的崩解立場與阿巴頓的動力爪噴濺出了陣陣火花,對於兩位戰士來說都是個威脅。
而正當影月蒼狼皺起眉,本能的向後退了一步,魯莽的想要結束這一輪交鋒的時候。
西吉斯蒙德,動了!
緊繃的面容被火花照亮:阿巴頓的瞳孔瞬間大了一圈。
他粗重的呼吸著,想要防禦、抵擋或者單純的怒吼幾聲,但帝國之拳沒有給他這個機會:西吉斯蒙德的腳步快到旁人看不清,快到能夠勝過心跳,就連巴亞爾與考斯韋恩也只能眯著眼睛,面前跟上西吉斯蒙德全神貫注時的動作。
上一刻還遠在四五米外,一眨眼的功夫,劍鋒便已經直指影月蒼狼的胸膛。
那些傷疤,而且在之前的對決中看似是無意造成的傷疤,每一個都是帝國之拳的突破口:數十年的悶頭苦練鍛造了這一奇蹟,西吉斯蒙德雖然從未穿戴過終結者甲,但如今即使閉上眼睛,僅憑自己的呼吸與本能,他也能精準的指出帝國境內每一種款式的終結者甲的所有特徵,每一個關節與每一個弱點。
阿巴頓的,尤為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