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7章 毆帝三拳!
第557章毆帝三拳!
“聖戰。”
“就是你們給羅嘉和懷言者軍團選擇的路嗎?”
“沒錯。”
“自打他們信了宗教,他們也沒什麼能選的道路了。”
掌印者嘆了口氣。
“其實,帝皇、摩根還有我,已經研究過很多次了。”
“以現在的情況,想要將懷言者軍團徹底掰回來,重新打造成原本的聖像破壞者,甚至是守護帝國真理的【金言使者】,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太晚了。”
“除非,我們能夠對羅嘉和整個懷言者軍團,進行一次徹頭徹尾的換血,用清洗或者大規模洗腦來抹去所有的宗教印記:那種工作量跟把第十七軍團徹底殲滅,然後再將其重組,幾乎毫無區別。”
“後者甚至要更容易一些。”
“倒也沒錯。”
基利曼感同身受地點點頭:他毫不懷疑,如果停留在軌道上的那些軍團,與隨時都能趕過來的暗黑天使聯手行動的話,那麼消滅整個懷言者,也不過是一場至多幾個小時的特別軍事行動而已。
這還是在人類之主完全不插手的情況下:不是哪個原體,都配得上一場啟示錄戰爭。
但是,如果想要從精神上把第十七軍團徹底地重洗一遍:僅僅是稍微構想一下大體的工作量,以多線程思考而聞名的馬庫拉格人,就不由得感到一陣頭痛欲裂。
“但是,如果把懷言者軍團扔在這裡,任憑他們繼續在宗教的泥潭中腐爛墮落,也是不可取的:至少帝皇是不會允許這種低效率的行為存在的,不是麼?”
頭痛之後,基利曼便以一種奇怪的報復慾望,主動為身旁的馬卡多補充好了下半句話: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他對於他的基因之父的敬畏心理,似乎已經不像最開始的時候,那麼高不可攀了。
這是理所當然的:在親眼見證了帝皇的【無力】,又瞭解到帝皇對於他的兄弟(哪怕是不太要好的兄弟)羅嘉的種種打算後,昔日那顆曾高高懸掛於基利曼內心中的無暇太陽,在此時,也已經染上了些許的世俗灰燼。
但幸運的是,作為二十位基因原體中少有的政治家,真正意義上的一方藩王,基利曼其實打心眼裡理解帝皇這些舉措中的無奈:在感性上,他心中的那位人類之主固然出現了裂痕;但在理性上,這反而讓基利曼覺得,他眼中的這位帝皇變得更立體了一些。
無法接受,但能理解,而彼此的距離似乎又拉近了不少。
真讓人……唏噓。
馬庫拉格人撫摸著面頰,只覺得有些牙酸:他知道,這種唏噓才是政治真正的底色。
“所以說,既然不能徹底的撥亂反正,也不能放縱的隨波逐流,那麼僅有的辦法,就是妥協:將懷言者軍團的實際情況與大遠征的總體背景進行有機結合,最終達成一個參與事件的各方勢力都可以勉強接受的結果?”
“意思是這個意思。”
馬卡多隻是點頭。
“而擺在我們面前的,就是這個妥協的結果:懷言者的聖戰。新時代的十字軍,既滿足了第十七軍團本身的宗教熱情,也滿足了帝皇對於大遠征的現實要求。”
基利曼抿著嘴唇。
“畢竟,以我的那位基因之父的性格來說,只要羅嘉和他的軍團能夠發起狂熱的征服行動,別再像以前那麼的低效:那即使他們的戰爭口號是信仰與聖戰,帝皇也會選擇視而不見的。”
“他倒是想十全十美。”
掌印者冷哼了一聲。
“但很可惜,他當初的放任逐流已經讓情況難以挽回了。”
“聖戰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畢竟讓懷言者軍團重返大遠征這個最初目的已經達成了,至於第十七軍團的戰爭口號是什麼,估且就看到帝皇的自作自受吧:他當初既然沒有強烈的反對,如今被冠上神皇的名義,又能怪誰呢?”
基利曼點了點頭。
他發現,當他從馬卡多的口中聽到了對於帝皇的調侃時,他位本應怒不可遏的基因原體,居然在心中感到了一絲快意:雖然明面上不能顯露出來,但在內心裡,基利曼其實認同掌印者的結論。
“我想,這個方案一定是由摩根所提出的,對嗎?”
“你怎麼知道?”
“我和她相處有一陣子了:少說也有四五十年。”
馬庫拉格人笑了起來,他的笑聲中有著炫耀。
“即使見面次數不多,但我也能摸清楚摩根的脾氣秉性。”
“我的那位血親吶,雖然在表面上是一個冷漠無私,熱衷於一碗水端平的人物,但她骨子裡卻又極度護短、慾望旺盛、且胃口極佳,時刻都處於一個公平卻又偏頗、無私卻又自私、剋制卻又貪婪的矛盾區位:只不過在絕大多數的時候,摩根都能憑藉著不斷做大蛋糕,相對地合理分配,以及最重要的,在關鍵問題上保持理性,從而讓自己避免陷入真正的選擇困難。”
“換句話說,我不確定摩根到底是不是一個能夠在
風暴中,堅持航行的人,但她的確憑藉著自己的智慧和理性,數次在風暴來臨前,及時地調整了航向:這些都是我這些年親眼所見的。”
說到這裡,馬庫拉格人不由得與有榮焉。
他少見的真情流露了一下。
“屹立在遠東星域,遠離神聖泰拉的光芒,在你們眼中的蠻荒地帶開設文明的國度,掌握成千上萬顆世界的興亡:聽起來的確是威風凜凜,但實際上,要付出的,要打熬的,也遠比你們想象的多,無論是我還是摩根,都是如此。”
“其實這些年來,不管是摩根的遠東邊疆,還是我的五百世界,都爆發過不小的內部問題,在這些小問題中被損耗的無辜者,沒有幾十上百億,也不會更少,造成的動盪與麻煩就更不必說了。”
“我們能怎麼辦?只不過是咬牙堅持、動用手段、彼此之間時刻互相攙扶,互相提醒罷了:帝皇的恩賞就像是一把長弓,將我們這些箭頭射到了他照顧不到的土地上,但剩下的,也只能靠我們自己了,最艱難的日子就是這麼過來的。”
“再後來一點,康拉德也加入了我們的隊伍中,能互相攙扶的人是多了一個,但需要盡到的責任也多了一份:所以在我的眼裡,摩根和康拉德是兄弟中特殊的那兩個,而摩根則要更特殊一些,因為康拉德在很多非原則性的問題上,是會習慣性地依附於摩根的。”
“他不是沒有主意,他只是懶得動用他那顆高貴的腦子。”
“所以,我瞭解摩根,就像摩根瞭解我一樣。”
基利曼摸了摸面頰。
“所以我很確定,摩根的性格已經決定了,她遲早會被捲入一場更大的風暴之中,因為總有一場風暴中的利益是她無法割捨的:它也許會遲疑片刻,然後就會發現自己再也無法脫身了。”
“……真是有趣的評價。”
掌印者開口,他的聲音依舊是平淡的,似乎對於基裡曼和摩根之間的關係毫無興趣:只見他從自己的懷中掏出了一副墨鏡,遮住了眼睛,而另一隻手則是變出了一卷劇本,裝模作樣地端詳著。
“我一直以為,你對摩根的觀感很好呢,基利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