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5章 朕的錢!!!
“只有手握壞事或者麻煩事的時候,才需要去找人,而手握好事的話,則只需要等待,會有人專門來找伱的:畢竟,這個世界上從來都沒有不透風的牆。”
“唔……合理。”
基因原體的侍從武官在被叫到後,立刻換上那副永遠也不會出錯的微笑面龐,隨後,眼看著就要緊隨著赫克特的技巧再來一遍,便被巴亞爾揮手打斷了。
身材魁梧到宛如他的其他三位兄弟加起來的摩根驕子,在被叫到後,先是愣了一下,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隨後,才後知後覺地指向了自己,在得到了巴亞爾肯定的點頭後,赫克特只是沉吟片刻,便選擇了一個萬能的回答。
“第二……”
拉納皺起了眉頭。
“無論是各司其職也好,隨波逐流也罷,和我們手頭上的這個事情有什麼必然的聯繫嗎:文件上的三重法爾和墜機事故,哪個能讓你想起和光同塵這個詞?”
“哪個都能讓我想起來。”
巴亞爾無所顧忌的笑著,揮了揮手中的文件。
“你看,明明原體早就已經設計好了一套共同分配利益的體系,這裡面的每個角色只需各取其職,就能夠得到遠遠超出其付出的豐厚彙報:但即便如此,三重法爾依舊不懂得滿足,他們依舊不懂得【和光同塵】這個簡單的道理。”
“一個連帝皇都未必能解釋明白的詞語,你要求一個位於銀河最邊緣的鑄造世界明白,太為難這群賣齒輪的傢伙了。”
拉納譏諷地笑了一下。
“反正,馬歇爾已經帶著阿瓦隆歷年來的軍備報告,在王座間裡跟原體一一彙總呢,內務部的情報也是如同流水般沒間斷過:骰子已經擲下了,原體不打算再給三重法爾回頭是岸的機會了。”
“我們的基因之母既允許別人來當光,也允許他們當塵,只要為她辦事,她都能做到一視同仁:但像這種又不想當光又不想當塵的,就只能讓其在陽光下灼燒了。”
“反正,一切都合情合理。”
巴亞爾將他手中的那張紙摁在了面前的桌子上。
“只需要這一張紙,三個鑄造世界就可以下達死刑,即使是鬧到火星乃至泰拉去,我們都佔理:現在只需要等待三重法爾外派的那個泰坦軍團抵達指定位置,確保能夠將其控制住後,行動就能開始了,帝皇那邊也不能說什麼。”
“帝皇本就不能說什麼。”
拉納搖了搖頭。
“你要知道,三重法爾
的這個勝利者二號軍團,可是一直在以帝皇的名義參戰的,但自從我們的母親在救贖星上專門與帝皇討論了一番這個問題後,帝皇便特意下令讓這個軍團來到遠東邊疆:其中的隱藏含義已經很明顯了。”
“驕陽與女王之手兩個泰坦軍團已經在等著他們了,至於三重法爾留守的那兩個泰坦軍團,根本不會是好戰者的對手,他們加起來都沒有好戰者一半的體量。”
“也就是說,我們只需要準備這一張紙,一張罪狀,就夠了。”
“一張就足夠麼?”
這個略顯疑惑的聲音當然是來自於赫克特的。
“畢竟是三個鑄造世界,總是需要多準備點罪名吧?我看這份文件上的罪名,只有一些類似於欺瞞產量,以及調查團隊的死因不詳等訴狀,如果三重法爾想的話,他們不是不可以申辯的。”
“這還不足以構成死罪。”
“話是如此。”
巴亞爾點了點頭:就像赫克特所說的那樣,人類帝國終究是要講究一個程序正義的,尤其是當對象是鑄造世界這些理論上的帝國盟友的時候,不給出點兒上得了檯面的理由,即便能夠強行動手,終究也是不好看的。
“但現實卻要分情況。”
冠軍劍士夾住了那張薄如蟬翼的訴狀頁。
“隱瞞敵情、虛報產量、疑似謀害調查專員,放在平日裡,考慮到鑄造世界的體量和特殊地位,這些所謂的罪證,自然就和我們手中的這張紙一樣,輕薄如灰。”
“但在另一些時候,把它們放在另一些地方上……”
伴隨著微笑,巴亞爾隨意地甩出了手中的紙頁,趁著風意,紙頁隨空飄舞,竟是穩穩當當地落到了階梯上的原體石桌間,與那些最重要的文件列於一處。
“即使毫無重要的東西,把它們擺在檯面上,也能千鈞難當。”
“要動真格的時候,一條罪狀就足以致命,更何況是一頁的。”
“既然上了稱,那可就是一千斤都打不住了……”
第二連長咧起嘴角。
“再說了,赫克特,我們這又不是在審判,而是在懲罰:三重法爾受難的原因不是因為它觸碰了人類帝國中的某一條法律,而是因為敗壞了遠東邊疆的集體利益,比起我們的基因之母,與我們進行合作的那二十幾個鑄造世界,反而更希望三重法爾去死。”
“因為它獨有的技術嘛。”
“不,因為它壞了規矩。”
巴亞爾搖了搖頭。
“原體和遠東各個鑄造世界的合作是建立在互信的基礎上的,原體提供給鑄造世界他們難以想象的優渥資源以及豐厚回報,而各個鑄造世界則是為遠東邊疆拼盡全力地貢獻他們的產能:可現在,三重法爾破壞了這種互信,猜疑的裂縫一旦出現,就很難癒合了。”
“以此為契機,哪怕我們的基因之母只是出於保險考慮,而去修改她與鑄造世界們的合作條約,對於各個鑄造世界所造成的損失,就已經足以讓他們發瘋到把整個三重法爾給生吞活剝了。”
“沒錯。”
拉納點了點頭。
“你要知道,摩根閣下對於鑄造世界一向是寬厚的,她會默許這些傢伙在條約中,搞一些不太過分的小動作,內務部對每個鑄造世界私下裡的勾當都是心知肚明的,但從來看破不說破,因為他們一直都能做好他們的本職工作,而這也是巴亞爾眼中和光同塵的一部分。”
“這和那些凡人軍官們的隱形特權,都是一個道理,明面上的待遇要給,但暗地的縱容也是要給一些的,只要維持在可控的限度裡就可以了:原體的宗旨是,人是不可能變得賢良的,但人卻是可以變得可控制的,當每個人都被控制在可控的道德範圍中時,那本質是賢臣還是奸臣,就不重要了。”
“沒有真正的賢臣,也沒有真正的奸臣:只有可控的忠臣。”
“所以……”
赫克特沉吟了一下。
“你們的意思是,無論是那些凡人還是這些鑄造世界,我們的基因之母都允許他們做一些不過分的壞事,但卻不允許其中的任何個體去做【超格】的壞事?”
“就是這樣。”
拉納點著頭。
“一個人在做不好的事情。這不就是叫犯罪嗎?”
“那麼,原體容忍了一群人做不好的事情,這又叫什麼?”
“……”
拉納和巴亞爾對視一眼,思量著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而在這個時候,一個聲音從角落裡傳來。
“那叫傳統。”
循聲望去,只能看到伯納德那張謙和的笑臉。
“古老、陳舊、不可取、但符合所有或者大部分人的利益。”
“我們一般叫它祖宗之法。”
“這樣啊……”
赫克特不說話了。
“行了。”
另一側的拉納擺擺手。
“教育的話以後再說,我們現在還有要緊的事情:相關的行
動部隊準備的怎麼樣了?現在負責監督三重法爾的是哪支隊伍?他們的指揮官值得信賴嗎?”
“部隊已經準備好了,整整二十個連隊,一萬精兵,再搭配上那些聞訊趕來的鑄造世界,別說是三重法爾了,哪怕是整個三重星區,都能徹底地夷為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