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8章 摩根限定皮膚返場:秘書套裝
【按理來說,佩圖拉博應該也就是在七天前,得知帝國之拳即將來援的消息:第四軍團居然會在得到這個消息後一動不動?】
“這艘船上好像沒有火化爐,母親,倒是有一座……再分配中心?”
摩根的眉頭一挑。
【有什麼原因,能夠讓整個鋼鐵勇士陷入停擺之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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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整個鋼鐵勇士軍團都在徒勞地等待著長官的命令,但他卻將自己鎖在了這座房間裡面,從七天前開始就一言不發,大人:既沒有命令,也沒有軍事會議,甚至不允許我們派人去呈上餐食,我們完全不知道里面發生了什麼。”
弗裡克斯,三叉戟之首,鋼鐵勇士軍團的一連長,正佇立在那座溼冷且陰暗的鐵門前,他的面色蒼白得就像是一塊失去了光澤的斷橋鋁,只是如同雕像一般地杵在了那裡,身後依次一次排開了第四軍團的戰爭鐵匠與高階指揮官,他們中的每個人都像是用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粗劣工業品。
敦實、麻木、死氣沉沉,還有著相似的面色,或蒼白,或是一種深沉的肉色,各式各樣已經過時的馬克二型動力甲上,也盡是大量的刮花痕跡與來不及擦拭的塵土,遠遠望去便是灰濛濛的一片,有種說不出來的骯髒感。
單看這些人的外在,摩根很難想象她現在所處的這座結合了美學與實用性的半永久性堡壘,是出自這些【灰矮人】之手的:他們的精氣神是如此低迷,不像是能揮發出心中藝術之美的傢伙。
尤其是弗裡克斯。
蜘蛛女皇的視線在這個與自己有一面之緣的一連長身上停留了片刻,她記得很清楚,當初在黎明星上的時候,弗裡克斯是她最早認識的阿斯塔特戰士之一,那時,他就是第四軍團的一連長了。
但與那時的積極向上、精力充沛相比,現在的弗裡克斯雖然依舊是一個優秀的戰士,但他的臉上已經有了幾絲隱晦的麻木,或者說是厭倦:那是漫長的殘酷戰爭對於破城者所造成的精神危害。
就連摩根都無法想象,如果這種情況再持續一百年,甚至更久的話,這名曾經堅毅勇敢的戰士會因為自己精神的幻滅,而淪落到何種可悲的地步?
原體沉思了片刻,她認為她的這位理論上最優秀的鋼鐵勇士的身上,看到了佩圖拉博乃至整個第四軍團將會陷入的漩渦:這個漩渦如今已經出現,只不過還需要更多壓抑且漫長的戰爭,才能吞噬掉奧林匹亞之主與他的軍團。
這個發現讓蜘蛛女皇的內心抽搐了一下,她的目光隨即移向了弗裡克斯身後的那些戰爭鐵匠以及高級軍官們,並毫不意外地看到了許多張青澀的面孔:他們中的有些人在幾十天前,還沒有資格站在這個隊伍裡面呢。
顯然,又有不少人在漫長且殘酷的絞肉戰爭後,得到了一個鋼鐵勇士式的晉升。
在這些人的臉上,摩根就只能大失所望了:在弗裡克斯那裡,她最起碼能夠看到麻木之下,那依舊保持著的堅韌,以及對於鋼鐵之主的絕對忠誠,但在這些新興軍官的瞳孔中,她只看到了對於那座緊閉著的房門,以及房門裡面那沉默的基因原體的敬畏。
又或者說:恐懼。
這些人也許是愛戴著他們的基因之父的,但他們同樣對於佩圖拉博心懷恐懼,他們之所以會站在這裡,與其說是擔憂情況有些不對的佩圖拉博,倒不如說他們是不敢不站在這裡:誰又知道奧林匹亞之主在出來後,會不會對於那些沒有站在這裡表忠心的傢伙,進行新一輪的十一抽殺呢?
可悲的是,像這種被怯懦驅使的人,還不在少數,簇擁在門口的幾十名鋼鐵勇士中,摩根看到至少有一半像這樣的目光,而那些資歷更老的戰爭鐵匠們,顯然懶得搭理這些後輩們心中的迷茫,他們之間缺少著兄弟的情誼。
所以,當阿瓦隆之主開口的時候,她便毫不意外地在這些鋼鐵勇士
的臉上,看到了截然相反的兩種情緒:一種是本能的牴觸,令一種是迫不及待的欣喜。
【好吧。】
摩根點了點頭。
【都散了吧,先回到各自的崗位上去,軍團和艦隊還需要你們來維繫:而且,我也有一些比較機密的事情,要與你們的基因之父進行討論,需要一定的私密性。】
【弗裡克斯,你帶著其他的三叉戟和我的禁衛總管一起留守在這裡就可以了,其他人,回到你們各自的崗位上去:我會和佩圖拉博親自解釋這件事情的。】
摩根的話語簡短,還沒有完全落地,就在這些鋼鐵勇士的內部引起了一定的騷動:不少佩圖拉博之子明顯被說動了,他們試探性地挪住了自己的腳步,在看到了站在隊伍最前方的弗裡克斯沒有任何的表示之後,終於,幾個鋼鐵勇士鼓起了勇氣,他們肩並肩地第一個離開了,隨後,便如同堤壩上漏開了道裂縫一般,幾十人的隊伍在頃刻間便做鳥獸散,走得乾乾淨淨。
就連那些不是因為怯懦而站在這裡的【老人】,也毫不留戀地離開了這要命的地方。
以弗裡克斯為首的三叉戟倒是對此沒有任何的反應:事實上,在看到其他人陸陸續續散開,而摩根則走向了那座該死的鐵門時,這些鋼鐵之主最忠誠的子嗣們,反而在內心中悄悄地鬆了一口氣。
這一切自然都被阿瓦隆之主盡收在眼底,她只是有些無奈地微笑了一下,從室女座的手中接過那張數據板,邊走邊看,於門口處稍稍站定,將看完的數據板塞進了自己的胸脯之中:完美地淹沒了,看不見一星半點的痕跡。
隨後,摩根推開了這令第四軍團為之戰慄的地獄之門。
在她的身後,三叉戟們的瞳孔中閃爍著欽佩,與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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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圖拉博的這個臨時指揮室比摩根想象的要更乾淨整潔,她看到了四周光禿禿的牆壁,上面除了幾張星圖外再無他物,四周也盡是些鐵質的檔案櫃,中央的大桌旁隨意地擺放著幾把椅子,桌上則是被記錄得密密麻麻的數據:這是整個房間中唯一一處會讓人感覺到些許凌亂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