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換魚 作品

第96章 妥協


 “我害怕,但,您好像被困在一個地方無法出來,只能假借傀儡行事。”
葉曉曼無所畏懼地笑了,“您總要留我一條破命的,不是嗎?”感謝司空情,她現在模仿瘋批有幾分心得,上位者也忌憚光腳不怕穿鞋的瘋人。果然,上線沉默了。他向來習慣了發號施令,比不過葉曉曼能言善辯,明知她話裡有些邏輯不對,也辯不過她。葉曉曼鬆開他的衣襟,順著他鬼面的弧度,隔著面具,撫摸他的臉頰。隔靴撓癢,不得趣,她從側邊,抓著他的面具往前騰出些空間,另一隻手,從下巴探進去,順著他的五官,往上摸。你說魔神長什麼樣,也沒張傳世畫像的,她很難確定他的身份。她先摸到下巴,刺撓的感覺,面具隨著她手部的動作往上頂,露出一角像是男人早上起來剛剃完須的鐵青,冷硬的線條。往上走,冰涼的肌膚,形狀優美的薄唇,高挺的鼻樑。眉眼間的落差很高,可以推斷是帶著異域風情的、輪廓分明的濃顏長相。他也就任由她摸。摸到他眼睛的時候,能感到他眼皮閉上,長長的睫毛如小刷子,在她手指掃了一下。葉曉曼渾身緊繃,心臟砰砰跳。面具中不帶感情的金瞳,一眨不眨地盯著她看。她覺得她就像在摸一頭野獸,未曾被馴化的獅子或者猛虎那類猛獸,一頭熱衷於流血與戰鬥的獸,被訓練成為戰鬥機器,不含有一絲人的溫情。似乎隨時會爆發咬斷她的手指。她對拿捏她性命的反派其實是很怕的,後背已經出了薄薄一層汗。但她依舊假裝淡定自若,是跟野獸談判的關鍵,也是把狼訓成狗的關鍵,一旦被兇猛的動物看出了膽怯,它們就會撲上來咬斷人的喉嚨。她的手很穩,遊走到他的後腦,那裡垂落著面具長長白綢的綁帶,她薅著他的長髮,令他吃痛,按住他的腦袋,強迫他低頭看她。她說:“我說的話,你明白了嗎。”疼痛。疼痛激發了血脈裡好戰的基因。魔族的天性是征服。遇到無法馴服的,越血脈亢發。兩人急促的呼吸。勾纏。像兩頭對峙的獸。他忽然不生氣了。像是獸發現了極為登對的繁衍後代對象,頓生無限的耐心。鬼面面具屈服她的手勁靠近她,上下移動,確定彼此氣味,如同野獸在輕嗅薔薇。魔的獠牙停在她青色的動脈之上,隔著柔軟的肌膚聞她血,“你想讓我怎麼做?”葉曉曼鬆開他後腦的白髮。“一個優秀的老闆,偶爾也要給員工發點福利嘛,例如脫脫衣服讓下屬看看實力什麼的。”她把鎧甲的傷痕部位全記住了,看到他軀體,基本就能對應他是不是魔神本人。如果不是擔心被滅口,真想摁著他問——你是不是荊追本人?好奇心強的人受不了漫長的猜謎過程。他喉嚨裡溢出一串笑聲,琢磨不出用意的那種。笑聲剛落地,就消失不見,他蒼白的大手抓著她的腰,把她猛地摁向他。葉曉曼恍然覺得她的下半軀體也融進了鏡子內。他出自苯,能地往前。頂了頂。她頓覺腰上,抵押著。不得了的物體。 不是,我只是隨口提個了幹。你怎麼就興奮起來了呢。該不會真要來吧。不太方便啊我澡堂還藏著一個人呢,算算時間澡也要洗好了。不是,你怎麼還。蹭了?你明明幾個時辰之前,在衣冠冢的時候,還是很純情的。這段時間裡,你究竟經歷了什麼啊。葉曉曼內心咆哮,用額頭狠狠地撞了下他的面具,沒撞開,反而因為反作用力差點把自個的腦袋開瓢。她挫敗地改用手,把他用力推開。上線整個人被她推回鏡子那頭的空間,力道之大,令他後退了一步。他隔著面具摸摸被她撞疼的額,似在回味一般,把手指放在眼前摩挲著。兩人各自平復了彼此的心跳,又跟沒事人一般地談公事。葉曉曼說:“我需要你幫我安排幾個假身份。”臥底為了方便行動,通常會配備多重身份,上線沒有異議。葉曉曼掰著手指,“第一個,一個名為椒鹽蝦的女修。”上線:“哪幾個字?”葉曉曼用手指在鏡面上,寫了“焦言暇”三個字。上線各門各派的傀儡眾多,“好,我會在飄渺派外門幫你安插一個身份。”她又寫下了“香拉姬退寶”五字。“第二個身份,香辣雞腿堡,這個最好安插在偏遠地區的小宗門,就算要尋仇也找不著地址的內種。”她似乎能看到,上線在面具後譏諷地抬了下眉毛。“銜雲宮外門弟子。”葉曉曼安心了。上線說會給她安排身份,就是安排祖宗十八代可查、上了各地修士籍冊的真實身份,有了堅如磐石的馬甲,感覺以後更能浪了呢。葉曉曼又說:“目前嘉應已經知道是我拿走了破天甲,他清醒後,一定找我討要,如何是好?”給不出,那就不是說一句“給不了”可以解決的了。直接就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