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他們在撞門
葉曉曼不得不承認,親手把高嶺之花拉入塵埃,雖然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並非她故意設計,但不由地,看著白的染成黑的,人心中潛藏的惡劣得到了滿足。
她得到了極大的征服感。高高在上的上等人又怎樣,平時這些人踩著她,結果回到根本,大家一個模樣。嘉應在葉曉曼的注視中,喉結上下滑動,羞愧地用手背蓋住眼下的淚痣,睫毛帶著淚珠,濃密的下睫被淚粘成一綹一綹的。他時不時痙攣一下。眼睛始終看著葉曉曼。他在她瞳孔的倒影,看到他汙穢的、不堪入目的模樣。清清楚楚。全然陌生的一面。他終於崩塌了。“妻主。”他輕聲哀求。“不看了。”“求求你。”“別看。”“……我。”“啊。”明明已經自我厭棄成這樣了,卻絲毫無法停止。一邊在天堂,一邊在煉獄。煎熬輾轉之間,他的心,卻登往極樂。葉曉曼看嘉應確實是要情緒崩潰了。怕他再激動下去,佛心有損,多年修行毀於一旦,她撿起他的衣帶,把他的眼睛蒙上。好聲好氣地哄著他:“這樣就看不到了。”“誰也看不到你這副樣子了。”……葉曉曼對於嘉應之類的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蓮花,她好是好這口,不過前世今生,她都是採用一種偷偷幻想,遠觀而不靠近的態度。純情白蓮花,麻煩。此種麻煩,跟蕭楚競、司空情那種麻煩還不一樣。蕭楚競大男主脾氣,東窗事發後,他愛恨交加,對她恨之入骨,會直接砍她,但有一點概率會念舊情,避開她的要害砍。砍完就完事了。她有避免在他手下喪命的把握。司空情那種潑辣狠毒的絕代妖女類型,生命力張揚強大,也能跟她有滋有味地折騰半生,說著要弄死她,可能也有從他手下暫時逃生的勝算。嘉應不一樣,他甚至都懶得砍她,他會默默地砍他自已。一條白綾直接歸西,只要他認定的事,不給任何人解釋的時間。然後聖子一死,全天下人就會來砍她了。毫無疑問,她會直接陪葬的。他這種就是一朵白花,一朵需要呵護的花,大小姐再世。簡而言之,葉曉曼上輩子出去玩都會避開這一款,說點燒話都覺得冒犯。但葉曉曼有時候就是控制不住她自已。她就是好澀。明知道再浪下去會死,她還是忍不住展示她罪惡的一面。主要是嘉應展現的樣子,讓人忍不住要欺負他。葉曉曼輕觸嘉應被淚與汗沾染的清冷臉頰,大膽發言。“我很厲害的吧。”湊在他耳邊輕輕說:“聖子,你看看你。”“口中抗拒,其實……”“樂意得不行。”“你啊。”“就是個……”女子笑了,清脆的笑意,如珍珠滾過白玉盤。慢悠悠句尾帶勾的語調,又像是毛絨絨的爪子,頑劣地抓撓人心。“你還想嗎。”“叫我爹,我就答應你哦。”嘉應眼睛上蒙著長長的白色衣帶。咬著舌尖。衣帶在地上促急地晃了晃。“……爹。”他竟然更開心了。葉曉曼驚了。 ……姬惟明的法寶載了很多下屬,因此速度被拖慢了。蕭楚競與司空情輕裝上陣,率先到達。在他們三人身後,清正宗的大部隊與魔修邊打邊進,也開進了鍛心界。留給葉曉曼的時間已經不多了。然而她還在樂不思蜀。魔神衣冠冢的封塔入口,魔修剛才衝破後,為了攔住後來者,順手加了道封印。蕭楚競剛跳下法劍,就拍打著屏障喊:“小師妹!”他用了傳音術,聲音如同耳語,在葉曉曼的耳朵旁炸開。葉曉曼一震,瞬間就清醒了。下一秒,司空情的聲音也傳入塔內:“別墨跡了,直接破陣。”嘉應聽到有人來,表現得更高興了。聲音也大了起來。葉曉曼連忙捂住他的嘴。不讓他製造出任何動靜。奈何破碎的語節,還是斷斷續續地顯了出來。門口的封印已經在蕭楚競和司空情的合力下,被破除了大部分。蕭楚競耳力過人,疑惑地問:“怎麼有男人的聲音?”他再次大喊:“小師妹你在裡面嗎?”司空情:“這裡是小世界的盡頭了,她肯定在這附近。”蕭楚競:“好,我們先進塔內搜尋。”葉曉曼聽著砸門聲,冷汗刷地流下來了。偏偏嘉應還在手下亂動。怎麼制都制不住。葉曉曼連忙傳音:“我在這裡,你們先別進來。”“我現在有些不方便。”蕭楚競和司空情確認葉曉曼的生存,又驚又喜。司空情關切:“哪裡不方便,是不是受了傷?”蕭楚競延續他前面的疑惑:“不對,我聽到了男人的聲音。”“哥,你聽到了嗎?”司空情傾耳細聽:“好像是有。”葉曉曼力持鎮定:“沒有,這裡面就我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