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殯儀館的那點事：我和逝者背後的故事

 我叫牛羽芬，是太原一家殯儀館的遺體整容師，也是朱星軒的愛人。我的工作，是為逝者整理遺容，讓他們能夠體面地離開這個世界。而朱星軒，則是我的同事，也是這個世界上最懂我的人。他是一名遺體整容師，他的工作，是傾聽逝者最後的故事，然後通過這些故事，為他們送上最後一程。

 今天，我要講述的是一對母女的故事，而這個故事，也是朱星軒告訴我的。

 那是一個清晨，朱星軒接到了一通電話，電話那頭是一個男人的聲音，他哽咽著說：“是殯儀館嗎？我媽媽去世了，請你們來幫忙處理一下。”朱星軒安慰了他幾句，然後帶著我趕到了逝者家中。

 一進門，我們就看到了那位逝者，她安詳地躺在床上，臉上帶著一絲微笑，彷彿只是睡著了一般。她的女兒跪在床邊，雙手緊緊地握著她的手，淚水無聲地滑落。

 朱星軒走上前，輕輕地拍了拍女孩的肩膀，溫柔地說：“讓我來幫你媽媽整理一下吧。”女孩抬起頭，淚眼婆娑地看著我們，點了點頭。

 在整理遺容的過程中，朱星軒一邊輕柔地擦拭著逝者的臉龐，一邊和女孩聊起了天。原來，這位逝者曾經是一位中學老師，教過女孩數學。在女孩的記憶中，她的媽媽總是那麼慈祥、那麼有耐心。每次遇到難題，媽媽都會耐心地為她講解，直到她明白為止。

 女孩還告訴我們，她的媽媽以前只是有點信佛，但自從有一次去外地買了一尊觀音像後，一切都變了。那天，她的媽媽帶著觀音像坐火車回家，當火車經過一個彎道時，一輛貨車突然衝了出來。她的媽媽來不及多想，只是本能地趴在地上，把觀音像緊緊地護在懷中。幸運的是，貨車只是擦傷了火車的尾部，而她的媽媽竟然毫髮無損。從那以後，她的媽媽就開始篤信佛教，甚至後來還出家為尼了。

 “我那時還在上學，經常能看到她穿著尼姑服來學校。”女孩說著，淚水又流了下來。

 朱星軒靜靜地聽著女孩講述著這些往事，他的眼神變得異常溫柔。我知道，他又在用心去感受逝者生前的點點滴滴了。

 整理完遺容後，我們準備將逝者抬上殯儀車。女孩突然跪在地上，對著逝者的遺體深深地磕了三個頭，然後站起身來，緊緊地握住我們的手，感激地說：“謝謝你們，讓我媽媽走得這麼安詳。”

 在殯儀館裡，我和朱星軒一起為逝者進行了最後的告別儀式。看著女孩泣不成聲的樣子，我的心裡也湧起了一股莫名的悲傷。我想，這就是我們的工作吧，雖然充滿了悲傷和淚水，但我們卻能夠讓逝者體面地離開，也能夠給生者帶來一絲安慰。

 儀式結束後，女孩獨自坐在休息室裡，默默地流淚。朱星軒走過去，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別太傷心了，你媽媽已經去了一個更好的地方。她在那裡，一定會過得很好的。”

 女孩抬起頭，淚眼婆娑地看著朱星軒，哽咽著說：“謝謝你，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可是，我真的好難過，我好想我媽媽。”

 朱星軒蹲下來，看著女孩的眼睛，認真地說：“你知道嗎？我曾經也像你一樣，失去了最親愛的人。那時候，我覺得整個世界都崩塌了。但是，後來我明白了，死亡並不是終點，而是另一種形式的開始。你媽媽雖然離開了你，但她對你的愛，卻永遠不會消失。”

 女孩聽著朱星軒的話，淚水再次滑落，但這次，她的眼神中卻多了一絲堅定和釋然。

 那天晚上，朱星軒回家後，一直沉默不語。我知道，他又在思考著白天發生的事情了。我輕輕地走過去，抱住他，溫柔地說：“別太累了，你已經盡力了。”

 朱星軒轉過頭，看著我，眼中閃過一絲溫柔和感激。他輕輕地握住我的手，低聲說道：“謝謝你，有你在我身邊，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