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殯儀館的那點事兒
我是一名遺體整容師,人們常叫我入殮師,也有人叫我“給死人化妝的”。我叫牛羽芬,我和丈夫朱星軒都在太原一家殯儀館工作。
那天我正在給一位車禍去世的年輕姑娘做面部修復,朱星軒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說:“羽芬,你快去看看吧,有個孩子一直哭,怎麼勸都不好,吵得家屬都受不了了。”
“孩子?”我皺了皺眉,殯儀館裡怎麼會有孩子?“是個遺孤,父母車禍去世了,現在正躺在冷凍庫裡呢,估計孩子是想爸爸媽媽了。”朱星軒補充道。“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我這裡馬上就好。”我加快了手上的動作,心中卻五味雜陳。
殯儀館是個特殊的地方,這裡每天都有生死離別,看慣了也就麻木了。但每當看到那些失去父母的孤兒,我還是忍不住一陣心酸。不一會兒,我便完成了工作,跟著朱星軒來到了休息室。一進門,我便看到一個三四歲的小男孩正坐在地上,一邊哭一邊喊著:“媽媽……媽媽我要吃糖……”孩子的外婆坐在一旁,也是滿臉淚水,嘴裡不停地念叨著:“我的乖孫兒,你爸媽已經不在了,以後外婆來照顧你,你可別再哭了……”
我上前把孩子抱在懷裡,輕聲哄道:“小朋友,你叫什麼名字呀?阿姨這裡有糖,但是你要先告訴阿姨你叫什麼名字哦。”孩子看了看我,停止了哭泣,抽噎著說:“我叫……我叫小宇……媽媽……我要媽媽……”“小宇真乖,來,阿姨給你糖吃。”
我從口袋裡拿出一顆糖,剝開糖紙喂進了小宇的嘴裡。小宇的外婆見狀,趕忙起身向我道謝。“大媽,您別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小宇失去了父母,現在肯定很難過,您要多陪陪她,多開導開導她。”我看著小宇外婆說道。“哎……我知道,可是我一看到她就想起我那苦命的女兒女婿,我這心裡就難受啊。”小宇外婆說著又哭了起來。“大媽,您也別太傷心了,人死不能復生,您還是要保重身體啊。”
我安慰道。“嗯……謝謝你啊姑娘,你真是個好人。”小宇外婆擦了擦眼淚,說道。“大媽,您先帶小宇回去吧,這裡畢竟不是什麼好地方。”我提議道。“好好好,我們這就走。”小宇外婆牽起小宇的小手,向門口走去。“等一下大媽。”我叫住了小宇外婆。“怎麼了姑娘?”小宇外婆回頭問道。“大媽,您以後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儘管來找我。”
我說道。“好好好,謝謝你啊姑娘。”小宇外婆感激地點了點頭,帶著小宇離開了。小宇離開後,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靜。夜幕降臨,我躺在床上輾轉反側,腦海中不斷浮現出小宇哭泣的樣子。“羽芬,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朱星軒察覺到我的異樣,問道。“沒事,就是有點睡不著。”我坐起身來,說道。“是不是因為小宇的事?”朱星軒猜到了我的心思。“嗯……你說這麼小的孩子,以後可怎麼辦啊。”我嘆了口氣,說道。“這也沒辦法,這就是命啊。只希望小宇能夠堅強地活下去。”
朱星軒說道。“嗯……希望如此吧。”我應了一聲,重新躺回了床上。然而,讓我沒想到的是,小宇竟然會再次出現在我的世界裡,而且是以一種極其詭異的方式。
幾天後,一對中年夫婦來到了殯儀館,他們的兒子因病去世了。當我看到那個孩子的時候,我震驚了。那個孩子,竟然是小宇!“這……這怎麼可能?”我喃喃自語道。“怎麼了羽芬?你認識這個孩子?”朱星軒察覺到我的異樣,問道。“我……我前幾天見過這個孩子,她……她不是車禍去世的嗎?”我結結巴巴地說道。“車禍去世?你確定你沒看錯?”朱星軒皺了皺眉,說道。“我……我肯定沒看錯,就是她,她外婆還帶她來過這裡呢。”我肯定地說道。“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