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魔教總壇
“逆天洞”道路縱橫多變,而且還設置了各種機關,即便沒有“紅鸞教”弟子把守,要想逃出洞去也是勢比登天!
曲曲折折地在洞中繞行了許久,終於來到了盡頭,袁秋嶽感覺手上的繩索被解開,而後自己被推進一個牢室,緊接著“咣噹”一聲,牢門被緊緊關閉,並在外面加了重鎖。
袁秋嶽慢慢揪下套在頭上的罩子,定了定神,而後環視了一下週遭的環境。他因為在“白骨冥窟”服食了神獸的眼汁,因此可以夜中視物,如同白晝。
只見他身處之地乃是一間寬約三丈左右的石牢,牆壁都是由堅硬的青石砌成,潮溼的地上胡亂堆放著一些雜草,牢中散發著刺鼻的腥臭味。
在雜草上橫七豎八地斜臥著十餘位面容憔悴的武林人物,一個個神情呆滯,彷彿丟失了魂魄一般。
袁秋嶽慢慢的走上前去細看,他們之中有的穿著僧袍、有的身著道服,顯然都是出家之人,在這些人中,竟然還有一個年齡不大小和尚。
當袁秋嶽的目光落到小和尚臉上時,不由得渾身為之一顫,因為這個小和尚的臉竟然讓他有似曾相識的感覺,他試圖想憶起一些什麼,但覺得整個頭顱如針刺般的疼痛,讓他幾乎無法忍受,於是急忙定住心神,用手扶住一側的牆壁。
過來片刻,袁秋嶽覺得頭上的刺痛慢慢消散,方自開口問道:“請教諸位,不知這裡是什麼所在?”
眾僧道的目光一齊投向袁秋嶽站立的方位,但他們的眼神卻異常空洞,顯然囚牢的黑暗使他們無法看清說話之人。
一位居中而臥,蓬髮垢面的道長坐起身來,仔細打量了袁秋嶽一番,顯然因為他內力深厚,所以在如此黑暗的地方依然能看到少許東西。
蓬髮道長問道:“足下是何人,為何會來到這裡?”
袁秋嶽道:“在下本是江湖中一個無名浪子,因為不肯加入‘紅鸞教’,被該教聖使薛良辰擒獲,強行綁來此處。”
蓬髮道長輕嘆一聲道:“唉!原來少俠你也是與我等相同,不幸受困於此,真乃武林之災厄呀!”
袁秋嶽道:“請問道長如何稱呼?”
蓬髮道長遲疑了片刻,而後道:“貧道武當掌教古松是也。”
袁秋嶽聞言先是一驚,而後一陣欣喜,脫口道:“原來是武當古松仙長,能在此得遇仙長實乃在下平生之幸!”
古松道長苦笑一聲,道:“什麼仙長,如今我等業已如同地獄囚魂一般,恐怕永難重見天日了!”
袁秋嶽道:“仙長何出此言?”
古松道長道:“這裡如同人間煉獄相似,被困於此的武林同道如不向魔教屈服,必將遭受惡人折磨致死!”
袁秋嶽道:“道長可曾試過逃離這魔窟?”
未待古松道長答話,一個僧人接言道:“阿彌陀佛,少俠別痴心妄想了,想要逃脫魔爪可是勢比登天啊!”
袁秋嶽回首問道:“請教大師法號?但不知大師此話怎講?”
古松道:“這位是少林達摩堂首座慧光大師,是與貧道一同遭擒,被困於此的。”
袁秋嶽道:“沒想到少林高僧也身陷囹圄,這真是出人意料,但不知還有些什麼人?
古松道:“被囚禁此牢的大多是少林與武當的門人,之前也有其它門派的英雄先後送來這裡,但他們因不肯向魔教低頭,業已慘遭屠戮,有的甚至屍骨無存!”
袁秋嶽眉頭一皺,強壓了一下心中的怒火,而後問道:“敢問道長,‘紅鸞教’這群惡徒因何會放過你們?”
古松道:“非是邪魔不肯對我們下毒手,皆因少林、武當乃是武林翹楚,讓我等苟活是打算用我們的殘軀去要挾武林同道就範罷了!我等眾人全都中了‘紅鸞教’徒所施放的奇毒,目前內力幾乎盡失,別說逃不出這個牢籠,即便出的去,也難以躲過妖人的截殺,白白枉送掉性命!”
袁秋嶽思索了片刻道:“道長,‘紅鸞教’倒行逆施,妄圖稱霸武林,惡行昭著,禍患甚深,似這等邪魔外道,必須予以剷除,以昭天下!”
古松道:“少俠所言誠然不虛,但我等如今身陷絕境,自身尚且難保,哪裡還能除魔衛道呢?”
袁秋嶽道:“道長,實不相瞞,在下此次乃是假意遭擒,其目的一是要潛入魔巢,探究虛實,二是要設法將被困的武林同道救出樊籠,三是要找那女魔沈紅鸞討還公道!“
此言一出不僅古松道長眼前為之一亮,其餘在地上斜臥的諸人也都紛紛翻身而起,湊了過來。
慧光大師接言道:“少俠,你方才所說可是戲言?”
袁秋嶽道:“在高僧與道長面前焉敢信口妄語?”
慧光大師道:“既然少
俠敢隻身犯險,想必在江湖上也絕非泛泛之輩吧?”
袁秋嶽道:“在下並非俠義之輩,在江湖中也是籍籍無名,大師可稱呼賤名‘無念’,我不妨坦言相告,在下本是‘冥燈鬼判’的女婿,也是如今‘冥燈鬼府’新任燈主,只因‘紅鸞教’狼子野心,妄圖掌控正邪兩派,前些時日曾乘虛進犯鬼府,屠殺我門人弟子,險些將我派上下斬盡殺絕,此仇此恨我輩豈能不報?!”
“阿彌陀佛!”
慧光大師口誦佛號,仰面一嘆道:“未料想‘紅鸞教’如此喪心病狂,不僅陰謀剿殺名門正派,如今居然連邪門異教也不放過!”
古松道長道:“無念燈主,請恕貧道直言,你們‘冥燈鬼府’一向不屑與其它門派為伍,今日何以甘冒兇險來此搭救我等?”
袁秋嶽道:“這‘紅鸞教’業已樹大根深,絕非一人、一派之力能夠將其翦除,在下有心聯手武林中不願屈從妖女的同道,暫時摒棄正邪之分,一同討伐魔教妖孽,為江湖除害!”
古松道長道:“沒想到‘冥燈鬼府’中人,竟然比我們這些所謂名門正派更有容人之胸襟,實在令我輩汗顏,如果當初武林諸派能拋開成見、明辨是非,也不至於在‘凌霄峰’被‘紅鸞教’妖人一舉成擒!”
那個十五、六歲的小和尚突然接言道:“古松道長,此禍端都是因我而起,若非我私自溜下嵩山,並在‘沖天崖’偷襲魔教剋星,哪裡會招來今日無妄之災!”
古松道長道:“清兒,你也不必過於自責,紅鸞邪教包藏禍心,早就蓄謀已久,即便你當時不冒然出手,我等也未必能逃過賊人的算計!”
那小和尚又道:“雖是如此,但清兒也實在難辭其咎,因我一時之冒失,使得整個武林墮入無邊劫難,我豈有顏面苟活於人世?!”
古松道長道:“清兒,你父乃是昔日武林盟主,他在臨終之前將你兄弟二人分別託付給少林與武當,就是寄望有朝一日你們能夠成為武林翹楚、一代英傑,你兄長靈兒已經不幸罹難,令我愧對故人所託,如今你已是淳于家的唯一血脈,無論如何貧道也不會讓你有任何閃失!”
袁秋嶽看著眼前二人的對話,腦海中浮現出一個人的影子,未待他多想,整個頭顱又再度刺痛起來。
古松道長似有所覺,急忙問道:“無念燈主,你有什麼不妥麼?”
袁秋嶽搖了搖頭道:“沒什麼,只是感覺到莫名的頭痛。”
古松道長吃了一驚,問道:“莫非你也中了‘紅鸞教’的奇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