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星雲 作品

第二十六章力敵奇獸

 鄂懷宇、戚諒仇怎肯束手捱打,各自晃開身形,與顏月朦鬥在一起。

 在遠處觀望著的易琇琪與月影,一見“陰曹雙魂”居然和顏月朦動起手來,唯恐自家姐妹吃虧,急忙飛身衝上前去加入了戰圈,與鄂、戚二人纏鬥一起。

 鄂懷宇一邊出手攻防,一邊冷聲喝道:“果然不出我之所料,看來你們的確有所圖謀,想硬闖‘白骨冥窟’,先過了我們這關再說吧。”

 月影叱道:“混賬東西,真是死不足惜!”

 戚諒仇破口罵道:“賤婢,憑你也敢來此放肆,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月影氣得花容色變,一招“穿花尋蝶”,玉手疾速戳向戚諒仇的哽嗓咽喉。易琇琪也不甘落後,傾盡全力施展所學,從旁策應月影凌厲的攻勢。

 顏月朦獨戰鄂懷宇,轉眼間便已交手十幾個回合。

 鄂懷宇起初還顧忌對方大小姐的身份,不願痛下殺手,但顏月朦的進招越來越兇猛,毫無留情的意思,這使他大為惱火,心中暗道:“這刁蠻的女人,平日裡淨看她的臉色,如今不如趁機使其吃些苦頭,也好出一口心裡惡氣!既然她受了內傷,乾脆我與其較量一下內力,看她如何能夠抵擋!”心念至此,隨即高聲喝道:“大小姐,可敢接我一掌麼?”話落掌到,那隻如蒲扇般的大手,已提聚十成內力拍了過來。

 顏月朦不由暗自叫苦,因為她很清楚自己的武功與鄂懷宇相比還要略遜一籌,如果不用奇招妙手應對,是絕難有半分勝算的,但眼前的一掌若是不接,必然會招致對方乘勢緊逼,以內力強壓自己,到時候休說取勝,就是連命也未必能夠保得住。想到這裡,她索性把心一橫,嬌叱一聲,揮起粉嫩的手臂,迎著鄂懷宇的巨掌咬牙硬接了一下。

 “砰——!”

 “啊——!”

 隨著掌擊的轟鳴後,一聲慘叫緊跟著響起。

 再看顏月朦身子只是退了兩步,而那鄂懷宇卻飛出一丈多遠,重重的撞在洞前的石壁上,口噴鮮血,倒地不起。

 戚諒仇傻了。

 易琇琪傻了。

 月影傻了。

 顏月朦自己也傻了!

 內傷未愈的顏月朦,竟然能將鬼府一流高手震飛出去摔個半死,這焉能不讓人驚得瞠目結舌、呆立當場?

 還是月影反應得快,趁著戚諒仇愣神的當口,飛起一腳,不偏不倚正好踢中他的襠部。

 這下可把戚諒仇傷得不輕,直疼得他眼珠突起,滿地翻滾,嘴中不停地痛嚎著。月影順勢上前點住了他的穴道,笑罵道:“真是活該,膽敢冒犯大小姐,合該有此懲罰!”

 易琇琪道:“月朦,沒想到你的內力會如此驚人呀!”

 顏月朦定了定神,咬著嘴唇低下螓首道:“琇琪,這是念郎將自身功力傳給我五成,我這一掌才會有如此威力,若非這樣,咱們又豈能製得住這兩個兇頑?唉!夫君為了我付出實在太多,月朦自當銘感於心,今後甘願為他付出一切,乃至生死,以報答他對我的這份真情!”

 易琇琪道:“念郎的武功實在是神鬼莫測,五成的功力就如此厲害,那他原本豈不是無敵天下了?”

 顏月朦道:“是呀,連我爹的‘鬼府三式’都奈何不了他,我想天下間能與他一較高下的人恐怕真的如鳳毛麟角了!”

 月影接言道:“那咱們的念郎倒地是何許人也,為何在江湖中從未聽過他的名字?”

 易琇琪苦笑一聲道:“如今咱們是一家人了,我也就不在瞞著你們,‘無念’這個名字其實是我給他起的。”

 顏月朦與月影皆是一怔,一齊問道:“為何會是你起的?”

 易琇琪道:“念郎的身世原本就是個謎,他是我與外公從‘隱仙谷’的河流中救上來的,撈上岸時他身受重傷,已經奄奄一息了,幸好外公他有‘聖手神農’之美譽,好不容易把他從鬼門關拉了回來,但等他醒來時,卻完全憶不起過去的事情,連他自己是誰也想不起來。我見他滿臉正氣,不似奸邪之輩,便將他留著谷中,並給他取了‘無念’這個名字。他之前已經忘記了自己身負絕世武功,所以到了什麼境界,誰也說不清,後來,我們拜了堂,我便教了他一些粗淺的入門武學,再之後的事情你們應該比我還清楚了。”

 月影滿面委屈地道:“你們都已經和念郎拜過堂,只有我還……”

 顏月朦用玉指輕戳了一下月影的額頭,道:“你這丫頭還好意思說,你已經與念郎先有了肌膚之親,我還羨慕你呢!”

 月影被說得面泛紅潮,嬌羞道:“小姐你好壞,總是取笑我了。”

 顏月朦道:“不是說好不要再叫我小姐了麼?直接稱呼我月朦即可,對了,現在可不是閒談的時候,事不宜遲,我們趕快進洞把老人家給救出來,其它的事情以後再敘。”

 易琇琪點頭稱是,緊隨著顏月朦一起推開石窟之門,而後快步進入了“白骨冥窟”之中。

 顏月朦在入口處燃起了三隻火把,分給了易琇琪與月影每人一個,然後在前面引路,朝囚禁慕千秋的凹洞方向疾步而去。

 走了沒幾步,月朦突然皺了皺眉頭,停下來腳步。

 易琇琪道:“月朦,因何要停下來?”

 顏月朦沉吟片刻,道:“我總感覺這洞中有一股異樣的味道,與我昨日來的時候不同。

 月影道:“沒錯,我也嗅出了一種腥臊惡臭的氣味,不僅刺鼻,還令人作嘔。”

 易琇琪輕掩住鼻口,道:“嗯,確實如此,這倒地是什麼東西發出來的?”

 顏月朦道:“管不了這麼多了,我們快些去救人吧?”言訖,輕縱身形朝洞的深處飛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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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秋嶽的步履越來越沉重。

 毒針的藥力開始蔓延。

 胸前的穴道雖然已經暫時封住,但依然無法阻止毒性向血脈擴散。

 在他的身後,還揹負著昏迷不醒的“冥燈鬼判”,往前行進時已是非常吃力。

 在此之前,袁秋嶽為救紅顏,不惜將自己一半的內力輸導入顏月朦的體內,如今他自身又中了奇毒,已經無法運功救治顏子虛,只能強忍著毒傷,希望他們父女能再見上最後一面。

 袁秋嶽此刻亦擔心顏月朦她們救人是否會遭遇危險,畢竟三個女人中有兩人傷勢未曾痊癒,另外一個則被囚禁太久,所中的迷藥餘毒也沒能盡除,自己現在不再身邊,萬一有什麼差池,那將如何是好?

 腦海中一番胡思亂想後,他咬緊牙關,忍著胸前如灼的劇痛,朝“白骨冥窟”蹣跚著緩步行去。

 禁地所在靠近山根,其實並不算太遠,但袁秋嶽幾乎用了一炷香的時間,才來到“白骨冥窟”洞口之前。

 一眼望去,地上躺著兩個人,一個胸前殷紅昏死過去,另一個滿面扭曲癱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