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美救英雄
四周圍觀的賓客見此情形,無不驚得面無人色,皆為袁秋嶽捏著一把汗,眾人心中暗道:“這哪裡是招婿,這分明就是招魂!”
袁秋嶽思忖著:“看來一味退避也不是辦法,不如拼死接他一掌,即便是喪命當場,也不失為一個堂堂漢子。”想到此處,他一咬牙關,猛地提聚真氣,揮起右掌,迎著“冥燈鬼判”的來勢,全力衝去。
顏月朦一見頓時驚得花容失色,她根本無法相信袁秋嶽能接得住這驚世駭俗的一掌,口中叫了一聲不好,飛縱身形,在“冥燈鬼判”那一掌即將拍到的一刻,用自己的身體擋在了愛郎的前邊。
這一突然變化著實令二人猝不及防,袁秋嶽猛然將身子就地飛旋數週,才勉強撤回了發出的掌力,但“冥燈鬼判”的那全力擊出的一招,卻已無法收住攻勢,耳輪中只聽得“砰”的一聲,顏子虛那力道雄渾的毒掌,硬生生拍在了顏月朦的前胸。
“哇——!”
一口鮮血自顏月朦的口中噴湧而出,她那嬌俏的身軀也隨之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月朦!”
袁秋嶽大叫一聲,疾步上前將其抱入懷中,不停呼喚她名字。
“冥燈鬼判”呆立在那裡一動未動,他萬萬沒想到,自己那威力無儔的一掌,竟然會打在心愛女兒的身上。
遠處的易琇琪也看得十分清楚,適才所發生的一切令她難以置信,那個鬼府千金、自己嘴中的妖女,竟能為了救自己的夫君,不顧一切地去用身軀硬擋住那致命的一掌,這給她的心中帶來巨大的觸動!
顏月朦慢慢的睜開了雙眼,看著緊緊抱著自己眼中含淚的袁秋嶽,悽楚的一笑後緩緩說道:“無念……你沒事……你沒事便好,可惜……可惜那顆風鈴中的珠子,已經被……被掌力震碎了……我實在……實在是對不住你!”
袁秋嶽喃喃說道:“月朦,你好傻,珠子碎了沒關係,只要你不要有事便好,我們……我們還沒有拜堂呢!你要堅持住,我會帶你與我一起遠走高飛的。”
顏月朦秀眸中流下了淚珠,哽咽著到:“無念,有……有你這句話,我就算為你……為你而死,我也會無怨無悔!”
袁秋嶽慢慢地為顏月朦拭去腮邊的淚水,而後道:“月朦,你等我片刻,我一定要為你討個公道!”言罷,輕柔的將她放下,猛地轉身站起,怒視著“冥燈鬼判”道:“顏燈主,你真是好手段,今日倘若在下不敢放手與你一搏,豈不讓天下人恥笑?!你也來接我一掌試試!”
話音未落,丹田中一股滾燙的熱流洶湧而上,順著經脈一路直達臂腕,袁秋嶽的手掌剎時變得赤紅如血,他口中狂吼一聲,將全部氣勁凝聚與掌心,猶
如排山倒海,擊出了雷霆萬鈞的一掌。
“冥燈鬼判”一時猝不及防,待回過神來,那一掌已然拍到,匆忙之中急忙出手招架。
“砰!”
一聲轟鳴。
再看“冥燈鬼判”,身子竟被震得倒飛出一丈多遠,雙足落地後又“噔噔噔”一連退出了七八步,才算站穩腳跟。
“冥燈鬼判”驚呆了,在場所有的賓客也都驚呆了!
誰也不敢相信,這世上還有人能一掌將顏子虛震退一丈多遠,而且這個人還是一個看似手無縛雞之力的俊生公子。
“冥燈鬼判”驚問道:“你……你究竟是什麼人?混入鬼府到底意欲何為?”
袁秋嶽冷然一笑道:“我只不過是‘隱仙谷’中的一個無名少姓之輩,若不是你們鬼府先行擄走了我的至親之人,小可又豈會冒然來此造次?!原本在下本不打算覥顏在此攀龍附鳳,但月朦小姐對我情深意重,我又豈能忍心辜負她一片痴情,今日無念一片至誠欲與她結為百年之好,可你卻存心刁難,並出手狠毒致使月朦身受重傷,而今你反倒質問我意欲何為?真是荒唐可笑之極!”
“冥燈鬼判”被叱問得一時無言以對,竟呆然怔在那裡。
顏月朦此刻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兒,驚、喜、憂、怨一股腦都擁上了心頭。她沒想到自己愛郎的武功居然高到如此地步,竟能將修為已臻魔境的爹爹一掌震飛,這委實令她驚駭無比,她原本以為“無念”不過是一個初窺門徑的孱弱郎君,如今看來,他明明就是身懷絕世奇功,深不可測的蓋世奇英!
如此一來,顏月朦已無須擔心愛郎的安危了,但是令她糾結的是,在此之前莫非無念一直都在欺騙自己麼?這讓她一時半刻無法釋懷。不過由於傷勢過重,胸口疼痛如裂,她的意識逐漸模糊起來。
袁秋嶽高聲向四下喝道:“諸位前輩,自此刻起,顏月朦便是我無念的妻子,因其有傷在身,請恕晚輩失禮不能在此奉陪,在下亟需為她療傷,如若誰敢攔阻與我,那可別怪我翻臉無情。”話畢,人已快步來到顏月朦近前,伏身將她抱起,頭也不回的朝廳堂外闊步而去。
周圍鴉雀無聲,沒有人去阻攔他,因為袁秋嶽的氣勢,已震懾住了在場所有的人。他們只能眼巴巴看著這個滿面煞氣的年輕人,傲然無懼地帶著顏月朦離開這裡。
待袁秋嶽離去多時,“冥燈鬼判”才回過神來,他一時也無法應對這尷尬的場面,一對新人已經憤而離開,接下來的儀式將如何收場?
正在顏子虛不知所措的當口,忽然不知從何處傳來一個詭異的聲音:“顏燈主,你將我等邀請到鬼府來,就是為了看你賣弄威風麼?今天的事情你必須給各位一個交代,不然你的那盞‘冥燈’也到了該熄滅的時候了!”
“冥燈鬼判”聞聲向四外環視一週,喝問道:“何方鼠輩,膽敢在此大放厥詞?!”
那個聲音乃是用“千里傳音”發出,因此一時半刻也看不出是發自何人之口。
顏子虛見沒人回應,濃眉一凝喝道:“既然口出狂言,何以不敢現身一見?”
話音未落,只見一箇中年秀士緩步走了出來,面上透著陰笑道:“顏燈主何必動怒,今日鬼府招婿本是喜事,怎奈你剛愎自負,橫加刁難,並掌傷親女,豈不令世人齒冷?”
“冥燈鬼判”仔細打量了一下來人,感覺頗為陌生,不由問道:“閣下何人?妄圖在此教訓老夫?”
中年秀士道:“在下乃‘紅鸞教’門人,聽聞顏燈主今日在此招婿,特帶薄禮前來道賀,誰知我等乘興而來,卻看到敗興之事!”
“冥燈鬼判”聽罷冷笑數聲,道:“果然不出老夫所料,你既然為那個無念出頭,想必他定是你們‘紅鸞教’的黨羽無疑,他謊稱不會武功,並利用我女兒私闖禁地,意圖不軌,我焉能任由他在此瞞天過海?!”
中年秀士仰面大笑起來,聲音尖利無比,刺的眾人耳鼓作響,好半天他才止住笑聲,道:“顏燈主,你真是越老越糊塗了,竟然看不出你那女婿真正的身份,他不僅不是本教之人,而且還是我‘紅鸞教’的煞星!如果他不離開,今日你或許尚有一線生機,但那煞星既然與你反目,你可是在劫難逃了!”
“冥燈鬼判”眼神一陣遊離,問道:“那‘無念’到底是何許人?”
中年秀士面色冷森,用“傳音入密”道:“他的身份我只能告訴你一人,免得驚嚇到旁人,你這個女婿便是江湖第一魔星‘摧—花—公—子!’”
“冥燈鬼判”聞言大吃一驚,急問道:“這怎麼可能,我聽聞此人已經喪命在‘凌霄峰’下,如何還能到了我鬼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