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我是不是很掃興?
自從盧靖把她的照相機借給一群男子漢春節期間拍照。本來就會的賴端午先教會了常鐘聲,姚長興覺得有趣,也學會了。連盧靖都沒有搞懂的變焦等等繁複的功能,姚長興在家看著說明書摸索著全學會了。
然後姚長興幾乎把照相機當成了寶,如果不是蘇姨生氣的說膠捲很貴,讓他節約點用。照他這麼個拍法,家裡估計照片都放不下了。姚長興只能暫時不拍別人,而是抓住一切機會拍家裡人。還說服姚彥霖和聶寧以及孫子孫女們配合他。
姚長興是逮住一切機會就照相,甚至連小孫女兒掉了第一顆牙,他也拍照留念。聶寧是個很溫柔的性格,她不習慣於說一些不好聽的話。更何況她也不覺得姚長興這是浪費錢胡鬧。她倒挺願意,讓他有一個這樣的興趣愛好的。
然後姚長興甚至和聶寧帶著孩子們出去玩,還攛掇著陪伴他們去的姚彥霖,自己拍照讓她寫生。姚彥霖被迫同意,如果暑假有時間她會去外地寫生,帶著姚長興夫妻倆去旅遊拍照。
蘇姨知道了很生氣:“照你們這麼說法,我就得在家帶孩子唄?否則為什麼不帶我出去玩?”
她來醫院送飯的時候,還特意把這件事跟盧靖提起,嘴裡說著很生氣,覺得自己被他們給拋棄了。
盧靖笑著說:“那您就得改改你的脾氣了!家裡不缺買膠捲的錢,沒必要叫舅舅節約。你想一想如果你們都出去玩,舅舅拍照,你在邊上說膠捲太貴了!別拍了!別拍了!這多掃興啊?那麼就算他們第一次帶你出去了,下回他們還會帶著你走嗎?”
蘇姨愣了一下,然後問盧靖:“我是不是特別討厭?老是叨叨個沒完,你們是不是有點煩我?”
盧靖安撫她:“沒人煩你,只是你得放平心態。今時不同往日,原來你們被困在這一方天地裡,就是想出去玩,都出不去。後來二哥又把孩子送來了這裡,你們要帶孩子,舅舅舅媽要教書,也出不去。
好不容易舅舅說要帶著舅媽和大姐出去拍照寫生,到處玩一玩,看一看。你還在後面拖後腿。總說膠捲太貴了,照相機是金貴玩意。出去後你會不會說旅館太貴了,路費太貴了,是不是很掃興呢?
但是雖然你說的話沒有錯,但是會打擊他們的積極性。家裡面現在這麼多人掙錢,養活兩個孩子綽綽有餘。更何況你手裡拿的我的所有房子商鋪的租金,只是不願意花而已。
我早就說過,如果您覺得錢不夠花,可以任意去取,每個月存進的錢是你,花出錢去的也是你,有什麼關係呢?你知道的,我現在可不靠那點租金過日子!如果花錢能讓人得到快樂,你有必要節約嗎?”
蘇姨低頭想了想:“確實好像是我的問題。過去的日子過得太憋屈了,原來的陰影在心裡,總感覺要存點錢,以防萬一。可是你舅舅也好,舅媽也好,還有我,我們已經慢慢的變老了。總要有一點生活的樂趣,現在是你們舅舅迷上了攝影,我是不是應該支持他?而不是去打擊他?這樣我或許就沒顯得那麼嘮叨了?那麼討厭了吧?”
盧靖無奈的說:“您不討厭,也不嘮叨!沒人覺得您做的不對?舅舅不是也是老老實實承認自己錯了嗎?觀念不一樣而已。你以後別掃興,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您只管享受,不要去計較後果,也不要去斤斤計較那點錢。
我已經告訴過你了,就算用光了我的租金,讓你們的生活變得更好一些,也沒什麼關係,不是嗎?錢掙來是用來花的,生不帶來,死也帶不走,我的子孫後代自有他們自己想辦去掙錢。
我們就算給他們留下個金山銀山,他們都是些敗家子,不照樣不行嗎?像大哥,二哥,大姐這樣的,即使你們沒留下金山銀山給他們,但是隻要他們有本事,不照樣活的很滋潤嗎?姐夫的家裡不但沒有給錢,還老是要錢花,還是沒有影響姐夫賺錢的能力嗎?”
蘇姨還坐在那裡想著盧靖的話,姚彥霖進來了。看見蘇姨低頭沉思的樣子,她和盧盧相視一笑。她剛剛在外面聽到了蘇姨和盧靖的對話。她也很想告訴蘇姨,盧靜說的這些是對的。自己也和哥哥,弟弟們又不需要老兩口的資助。就憑他們倆的工資帶著蘇姨哪玩都行,壓根也用不上盧靖的房租。
自己要跟著的原因,除了想保護他們,還就是這麼多年她都沒真正拿起過畫筆。現在她光靠在學校裡面教學,給盧靖介紹的雜誌社報社畫插圖,感覺自己的畫畫技術有些停滯不前了?
其實出去寫生拍照的事是姚彥霖先提出來的,她想利用寒暑假走遠一點。父親提出要跟著自己走,純粹就是想保護自己。至於母親要跟著走,那是因為離不開父親。
姚彥霖覺得自己的丈夫趙偉傑是個很安靜的性格,他並不適合帶出去旅遊。畢竟說怎麼說呢?他不愛說話,為人嚴肅,古板,還開不起玩笑。和他每每坐車去鄉下回老家,姚彥霖都覺得很無趣,自然不願意再和他出去旅遊。
試著想想和一個同床共枕了十多年的人坐在火車上,兩個人各做各的事,各看各的書,相顧無言是有多無聊啊?姚彥霖骨子裡還是個浪漫的小女人,而趙偉傑更像是個大家長。
蘇姨過了幾天主動拿著生活費去了友誼商店,還和門口的小販換了不少外匯劵,給姚長興買了很多的膠捲,認真的承認了錯誤。但是把聶寧給逗笑了,她安慰蘇姨:“你沒錯!老姚是太飄了!過年他給外面的同事鄰居們的孩子照的照片,自己花錢洗出來送出去,還有人覺得他不夠大方,怎麼只照孩子,不拍大人?”
蘇姨這才釋然了,姚長興捧著膠捲和聶寧相視一笑,這麼多年的相處,他從來不會覺得蘇姨管的是閒事。只是她偶爾有些掃興,也不是什麼不值得生氣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