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告密之人

 六七百件古玩，要鑑定到驢年馬月？年輕人都沒這體力，更別提吳憶秋這個七十多老人。
　　“老吳，別的信不過，雲寶閣還是信得過的。當場估個價，先把生意做了。”　　雖然認識朱之辰沒多久，但陳振宇派人作過詳細背景調查，再加最近幾天接觸，對他的人品還是信得過的。　　“行吧，那就一冊一冊來。”　　店堂被摔7件，明代皇室貢品碗碟還剩643件，文房四寶及其它文房用具10套，連茶几上這套，茶具10套。　　除了吃飯及適當休息，吳憶秋累得夠嗆，忙到半夜才完成估價。　　“江老闆，抹掉零頭，取個整數，2億，如何？”　　這些古玩不是拿來收藏，而是要拿到外地處理，資金留在外頭，一旦將來陳家出事，能救則救，不能救則留著過日子。　　吳憶秋估值，預留一定利潤空間。　　朱之辰三人商量過，底價之上增加一成就能接受，一億六千萬貨人家一口吃下，賣2億已經相當滿意。　　“行。”江雨珊表示同意。　　“連大紅袍，總共兩億三千萬，分幾筆轉入，絕對安全。”　　江雨珊沒異議，將銀行卡號提供給吳憶秋，吳憶秋在手機上一頓操作。　　一個小時時間，31筆資金到賬，而古玩也已打包好。　　古玩被連夜運走，朱之辰到手兩億一千萬，財富累加到兩億四千多萬。　　二樓辦公室一片歡聲笑語，早準備好的羅曼尼康帝噗通噗通打開，倒入一隻只高腳紅酒杯。　　“半年前，我碰上倒黴事，失業又失業，窮困潦倒到逃離京海，想不到今日已是億萬富豪，大家說，值不值得慶祝啊？”　　“值得！”　　“為我們生意興隆，為我們美好未來，乾杯！”　　“乾杯！”　　趁著酒興，江雨珊拿出一千萬，當場給股東分紅，辦公室歡快氣氛更是濃上幾分。　　城北碧雲山莊，一號別墅。　　陳振宇兩人累得癱在沙發上，人卻異常興奮。　　“老陳，一出手就六七百件古玩，還件件保存完美，小朱背後之人至少出身世家大族，甚至是皇室。”　　“我現在不關心他是誰，只關心十億資金何時換成古玩？”　　“放心，以對方實力，別說十億，就是百億都幫你消化掉。”　　陳振宇嘆息道：“老都老了，還要替子孫操心，命苦啊。”　　“你就苦吧……”　　剛說到這，外面傳來稟報聲：“老爺子。”　　“進來說。”　　一個精幹的中年人進來，躬身道：“老爺子，古玩已運走，並無異常。”　　“放出消息，說我買了兩億多古玩。”　　“是。”　　家業被人盯上，陳振宇不能不謹慎些，朱之辰也是他關心的人。　　“京海來的人有何動靜？”　　“去過雲寶閣，查過幾人資金賬戶，並沒查出什麼。”中年人說到這，有些不可思議道，“老爺子，朱之辰幾人銀行卡，除工資外，並無其它資金進出。”　　“沒什麼大驚小怪的，為安全起見，朱之辰背後之人，肯定要抹去資金往來記錄。”　　陳振宇隨後問：“那些人與杭海這邊可有接觸？”　　“只跟京海有聯絡，通話加密，暫時破譯不了。”　　“沒去過西施麵館？”　　“沒去。現在看來，他們調查目標就是朱之辰。”　　陳振宇皺眉，問吳憶秋：“會不會是谷文宇透露的？”　　“小朱在京海不過一小職員，又剛回杭海，身份是江雨珊保鏢，不太可能是谷文宇，應當是相熟之人。”　　說到相熟之人，兩人對視一眼，有些驚訝，有些難以置信，又幾乎同時否定。　　朱之辰熟人中，知道京海那家的只有洛婉與朱啟賢，無論從哪方面講，都不該是告密之人。　　引火燒身，不是兩個聰明人幹得出來的。　　京海是有消息來源，但核心層面的事還是打探不到。　　陳振宇頗為無奈，只得吩咐：“盯牢人，如必要，幫一把朱之辰。”　　“是，老爺子。”　　碧雲酒店5505室，洛婉在聽女兒房內錄音。　　“爸，我不想去米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