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她...哭了?
她把雪都聚集在一處,然後抬手把它弄成了圓形,隨即手上使力讓手中的雪球滾了一圈,雪球變得越來越大。
南棲如法制炮,又弄出來一個有些小的雪球,她吃力的把它抱了起來,放在了最開始做的那個大雪球上面,雪人的大致雛形就形成了。
手有些冷,她脫下手套把手放在脖頸上暖了一會。
這是她這輩子第一次自己獨自一人堆雪人。
小時候,哥哥總會帶著淘氣的自己到門口堆一個比現在這個雪人更大,更圓的雪人。
媽媽會推開窗戶斥責他們,說些生病了可沒人管的話,這時候爸爸就會笑眯眯的讓媽媽別生氣。
就算是兇巴巴的罵了她和哥哥,他們回到家後也會得到媽媽煮的一杯姜水。
家裡只有一個浴缸,兄妹倆爭先恐後的想要先泡熱水澡,這時候媽媽就會揪著哥哥的耳朵道:你這個做哥哥的要讓著妹妹。
想到這些,南棲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他們離世已經三個月了,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有些痛苦的回憶總該忘記的。
可她笑著笑著,突然掉下了眼淚。
和第一次在療養院面試時候的眼淚不同,這次的眼淚怎麼止也止不住,她抬手擦著眼淚,一邊抽噎一邊找來了枯樹枝一左一右的插在了雪人上面。
時嶼悄無聲息的合上了窗簾,他為自己倒了一杯熱水。
林柯有一個需要注意的事項沒有和南棲說,合同上也沒有寫,就是不能在時嶼面前產生任何負面情緒,包括哭泣。
這不是南棲的錯,她不知道這條規矩,也不知道有人會看著自己堆雪人。
林柯也不會想到她會在深冬的夜晚看著雪人想著傷心的事情抹眼淚。
這不怪她。
時嶼把窗簾關上,靠在牆上平復著呼吸,心臟跳動的速度很不尋常,如果他是個正常人,可能會覺得自己喜歡上了這個小姑娘。
可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是看到了南棲下眼淚,產生了應激反應。
他是個病人,卻比醫生更瞭解自己的身體,這幾年他看了不少心理學的書,對於自己身體上的反應很快就找到了解決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