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孽鴦

 號聲響起，商伽低頭颳了一下眼窩，轉身走回崖邊。

 楊騏接過腰牌與偉兒對視一眼，也跟了上去，守城士兵見兩人與商伽熟識便也沒有阻攔。

 透過薄霧，遠眺而去，崖下一片廣袤林海雪原，山下二三十米便是羊馬附城。

 說是附城也就是一條長約千來米的普通石砌長城，兩端嵌入向前延伸的山體之中，城牆外大概百十來米樹木被砍得乾乾淨淨，城內有規律的散佈著單體建築。

 “商探案，這是？”楊騏問道。

 商伽歪頭瞄了他一眼，繼續看向崖下羊馬城外小如螞蟻般的點點人頭攢動，道：“流民遷徙入城，你們回吧……”

 楊騏明顯感覺到商伽已然好似變了個人，說話都變得緩和了。

 偉兒嘆了一聲，楊騏轉頭看他，想起他說曌國邊境‘過於悽慘了些’估計也是與此有關，楊騏不免對偉兒產生共情。

 一陣北風吹來，帶著一股鹹腥味，楊騏皺眉，難道林海盡頭是大海？這不免有些誇張了吧！轉而又想到自己重生，也便釋懷。

 “商探案，你不回去追查刺客和玄晶了？”楊騏好奇問道。

 商伽眼光一直停留在崖下道：“真正的戰場在這裡。”

 楊騏捏了捏手中腰牌突然悟到所有事情原委，看來整個世界現在處於內憂外患中，國與國之間內鬥，外部還有共同敵人，相比察事院、雪梅衛那些蠅營狗苟，商伽好似更加通透些。

 “商探案……問您件事，此次玄晶若找不回來，我是否會被流放至此做守燭人？”偉兒對商伽叉手鞠躬。

 商伽歪頭刮眼看向偉兒，沉聲道：“怕了？”

 偉兒緊了緊雙手，鞠躬的身體不自覺向後退了半步道：“不怕！！”

 “多大了？”商伽莫名其妙的問偉兒道。

 偉兒起身：“十九。”

 “嘿！與老子當年同歲！”商伽說著突然橫移一步，拔出偉兒腰間橫刀，手中泛起黃沙裹挾刀身，‘鏘!’地一聲斜劈兩下，頓時黃沙滾滾向空中飛去。

 “報到時可提我名字，若我還在此處徑直來找我便是！”商伽將橫刀插還入偉兒腰間。

 偉兒一震，再次叉手作揖：“多謝商探…商都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