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一張千萬的牌
對於宮卻突然一拍胸脯當場認李寒為小弟的做法，李寒一時不知道該說啥。
半路掉下個組織，還是挺好的。
不過……
“殺個人能不能擺平？”李寒脫口而出。
馬鐸看了李寒兩秒，忽然哈哈大笑。
“那你可以試試。”
宮卻微微一笑。
……
吃完飯，馬鐸幾乎是扶著桌子站起來的。
不知道為什麼要吃這麼多？也許是壓力大？
幹這行壓力確實挺大。
天不生李寒，誰知道今天他們能不能找到。
走出農家樂，李寒習慣性地掏出手機準備打車。
“幹嘛呢？”宮卻叫住他。
“打車。”李寒如實答道。
……老馬沒有送他回家的習慣。
“給你馬哥上眼藥是不？讓他送你回去，直接到小區門口。”宮卻道。
“那是當然。”馬鐸跟忘了自己一腳油門開溜那事。
“送人就送人，只要別送到夜店去就行。”
宮卻說話也沒多大聲，老馬連叫了兩聲哎喲，連連擺手。
老馬還進夜店？
李寒掃了眼這個魁梧的漢子，回想起那天初次見面，對方帶他去咖啡廳，一副頗為高雅的模樣。
偽裝得好深。
怪不得將軍肚那麼大，原以為是吃的，更大可能是喝的。
很快，馬鐸把車開了過來。
“別等我了，你們先走。”
宮卻看著手機，道。
“宮哥。”
李寒想了想，還是決定再問一問。
“有問題？”
宮卻一頓，忽然想起來：“現在，你已經是東南府鎮妖司在冊念師，該有的福利也會有，念師的修行方法，回頭我讓老馬發給你。”
“我想問問那個線索有消息麼？”李寒輕咳一聲，領悟了信念感的運用後，李寒最急迫的其實不是這一修行方法。
他有掛，還需要什麼修行方法。
宮卻這時真的一愣了。
“就是那個神秘人。”李寒提醒道。
宮卻哦了一聲，道：“每個行業都有潛規則，你撞到潛規則上去了，而已。”
“招生考試就是這樣，大昌和大海吸其他府的，像東南府又吸邊疆的。為了防止過分被吸，潛規則就有了生存土壤。”
“你一沒丟命，修為也還在，受點區區小傷，不算什麼。”
說到這裡宮卻嘴角微勾，露出一個玩味的笑容：
“不用著急，你會有機會再見到那人的，如果你實力足夠，能殺了他，埋屍的事情交給我和老馬。”
李寒這次真的愕然了。
這個世界怎麼跟上輩子越發的像了呢……
宮卻雖然讓兩人先走，但馬鐸還是等到對方打的車來到近前，這才準備離開。
李寒心裡嘆了口氣，不是像，就是。
這時。
宮卻的電話又震了起來。
然後，宮卻的眉頭深深地鎖了起來。
“怎麼？”馬鐸探著腦袋，問道。
宮卻掏出錢包，遞給來車一張紙幣，賠了聲道歉，讓對方走了。
這才道：“審訊過程中，幾個人突然腦溢血，沒救過來。”
“幕後主使沒有想過讓他們活。”
馬鐸道：“今天剛逮住這幾個人，我爬過山看了，圍欄外沒有接應。就算我們不動手，他們也活不過今晚。”
“死者身體正常，但雙眼瞳孔有數點赤紅，你覺得像什麼派的手法？”宮卻問道。
“能讓人定時腦溢血，應該是提前就被灌了藥。幾個派都有點門道，但最像紅粉派的‘桃花落’。”
馬鐸想了想，道。
車裡隨即沉默了。
把李寒送到小區門口，黑車疾馳而去。
……
車內。
馬鐸開著車。
“這次獎勵，我的意見是，就不報李寒了。”
副駕駛位，宮卻拿起放在中控的煙盒，點燃了一根菸。
馬鐸想接話。
宮卻擺了擺手，道：“這次西王母事件水很深，如果到時候要查，李寒就是我們手裡最隱秘的一張牌。”
馬鐸沉默了兩秒。
“就不能是別人？”
“你覺得以現在的世道，會有念師願意為了公家
的事赴湯蹈火？”宮卻吐出兩道氣浪。
“人心不古。”馬鐸長嘆。
“一階念師，只要有丹方，技術純熟，給私人制丹，一年千萬收入不成問題。就算不想賺錢，一心想提升修為，那去‘欽天監’無疑是最好的。”
宮卻平靜道。
“所以，你沒有把李寒報上去。”馬鐸拿起煙盒，嘴巴叼起一根。
“等這個案子結束。”宮卻吸了口煙，道。
“那他的月錢從哪兒出的？”馬鐸點燃煙。
“不會少他的。”宮卻淡淡道。
馬鐸一口煙憋了許久，方才吐出來：“萬石境待遇就是好，養一個千鈞三重應該輕輕鬆鬆。但我感覺，用不著案子結束，你就要破產。”
“你覺得他比你還強？”宮卻一訝。
“比我弱一點也不是不可以。”馬鐸猛地一踩油門，“能領悟出第4項技能的念師可不是很多。”
宮卻眉頭一挑。
“想不到也有讓馬擒虎看好的人。”宮卻一笑。
“學校裡一點虛名，不值一提。”馬鐸連連搖頭。
“說得你很社會，你這還沒畢業吧，忘了再次鄭重提醒你，你在咱們府僅僅是實習，我的大二學弟。”
“我要糾正你的錯誤，大三了。”
“也是，不然都配不上你現在的樣子。”
“姓宮的！”
……
別了兩人，李寒健步如飛，幾步便上了樓。
回到家裡，爸媽還在看電視。
“爸媽。”幾天不見，經歷那麼多，李寒真的感覺到還是家裡溫暖。
……當然，在沒有外人的情況下。
有實力才會讓人忌憚，提高暗處一些人的機會成本。
“小寒，吃飯沒？沒吃的話菜在桌上，馬上給你熱。”
見兒子回家，謝蘭芝起身往廚房走。
“不用，我在外吃了。”
李寒在客廳頓了一下，本來想跟爸媽講明自己現在狀況的，但機會不是那麼成熟。
畢竟現在卡里的餘額離那套房的首付60萬還差點。
等錢差不多到位了再講吧。
李寒直接進了房間。
“既然都考上了，就早點休息！”客廳裡傳來老爸李大江爽朗的聲音。
得知兒子考上全國排名第五的昌北武道大學，晚上謝蘭芝給李大江按摩時，李大江哎喲哎喲中都忍不住透出喜悅。
……
房間裡。
李寒輕輕帶上門，然後盤腿坐在床上。
一種疲憊卻又說不來的感覺襲了上來。
李寒猛然抬頭看向臥室裡一面鏡子，鏡子裡自己雙目裡彷彿蓄積了兩道精光。
實話實說，當抓到三名歹徒時，李寒能感覺到血液中一股熱浪從心臟湧向四肢，心跳忍不住加速。
他表面上冷靜，其實心裡壓抑不住的興奮。
念師的能力超乎了他的想象。
一瞬間，李寒甚至有種“錢是這個世界上最容易得到的東西”的錯覺。
至少，錢是不愁了。
爸媽勞累半輩子，該享福了！
但是在獨處了一會兒後，李寒又平靜下來。
念力方面是有所突破，但氣血方面還需要加力。
步入千鈞境後，身體素質會產生質變，不用再擔心疾病問題。
在進入修行前，李寒掏出手機，打開了大昌論壇。
儘管今天宮卻讓馬鐸將關於念師的東西發過來，但有些問題還是不能直接問宮卻。
當然，最好連馬鐸都不經過，但這個賬號權限控制相當嚴格，李寒想弄個小號，結果失敗。
所幸，老馬看起來不像是那種偷窺欲特強的人。
至少看登錄記錄，他足足兩年沒登陸過。
論壇打開時，消息提醒已經漲到十來條了。
【樓主這個問題提的……看樓主的回覆記錄，初入千鈞對上萬石境界都能談笑自若，想來也是有家底的人，這點小知識都要跑出來問？】
第一條評論便是帶著火氣。
李寒一愣，自己這問題有這麼挑釁麼？
仔細一看，是最新的一條評論，前邊已經有十來條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