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他想殺人。
那身影一時沒動。
江燼霜也不著急,只是捂著胸口,裝模作樣地咳嗽兩聲。
那身影便動了。
外室,硯訣從茶桌上倒了杯七分滿的茶水,仍舊是隔著帷幔,手腕一轉。
那茶盞便穿過帷幔,輕巧地落在了江燼霜床頭的桌案上。
滴水未灑。
還是不說話。
江燼霜虛弱地笑笑,嘆了口氣。
她實在沒什麼力氣了,撐著身子坐起來,拿起手邊的茶水,抿了幾口潤潤喉嚨。
重新將茶杯放下。
江燼霜看著帷幔下巋然不動的人影,放柔了語氣:“外面只是傳得邪乎,我其實沒有受多重的傷。”
看著自己胸口上沁出血跡的包紮,江燼霜有點心虛。
帷幔前的人影未動,仍是抱劍站在那裡,一言不發。
江燼霜有些尷尬,只好換個話頭:“司寧讓你去辦的事情辦好了嗎?”
人影還是不說話。
江燼霜有些無奈,她嘆了口氣,輕柔地叫了一聲他的名字:“硯訣……”
終於,他悶聲回應:“好了。”
惜字如金。
江燼霜搖頭笑了笑,嘴唇泛白:“好啦,你瞧我這不是沒事嗎?”
“這只是我的計劃而已,我有分寸的。”
“你可以假裝受傷。”帷幔外的人影冷聲。
江燼霜耐心道:“想要知道我消息的人太多了,你今日也瞧見了,宮裡的太醫一波接著一波。”
“說是陛下和太后得知此事,要太醫前來醫治,實際上也是存了要打探虛實的心思的。”
江燼霜當然可以假裝受傷,只不過那樣一來,陛下和太后一定會起疑。
既然是要佈局,那便狠心一些。
沒什麼要緊的。
硯訣不懂官場上的彎彎繞繞,也不懂皇室中的暗流湧動,爾虞我詐。
他只是冷聲道:“你流了很多血。”
比那一次,她撿到他時流得還要多。
江燼霜只是無所謂地笑笑:“不疼的,我都習慣了。”
這句話說完,寢殿內便陷入了詭異的寂靜。
江燼霜知道自己說錯了話,便又笑了笑:“我剛剛聽外面有動靜,是出什麼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