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見龍在田第五十二章將計就計
守門人和庫管眼睜睜看著,昨晚剛收進來的白花花銀子又跟著龍騎大將軍走了,一聲也不敢吭,跟著來的人正是太后跟前的紅人,還帶著太后的口諭,他們哪敢怠慢啊?就這樣,梁家這次打了一個敗仗,在跟李秉常為首的保皇黨較量之中落了下風
。梁太后也不想這樣,但她只能吃個啞巴虧,正如梁乙埋所說,梁家直系親屬就他們哥倆,其餘的雖然也跟著梁家蹭後黨的流量,但那都是牆頭草。真有個三長兩短都不夠他們跑的,誰能真的捨出命來救她?恐怕只有這個哥哥能豁出去拉她一把。何況倆人有當初陷害沒藏氏族的同夥情分,到現在倆人可以說是一根線上的螞蚱,唇亡齒寒的關係,梁太后當然會保住梁乙埋的命。往大里說貪汙罪不至死,頂多被擼了相國之位,但那也等於讓自己斷了手腳。不就是錢嗎?沒了再賺,那大宋就是現成的錢罐子,打他一次他漏出來幾車,只要老孃再出去打他幾次,什麼錢都回來了。想到這裡梁太后鬆了口氣,臉上堆起虛偽的笑容:“常兒啊,你這次大義滅親舉報有功,想要個什麼獎勵呀?哀家想給你指婚,你看如何啊?”真是一計不成又生一計,此時老師李清策和龍騎大將軍都不在,怎麼辦呢?
見母親問自己,李秉常也不瞞著,從容地拿出這些年的調查報表一一念道:“據查,今年的糧食一項比往年少收入若干銀;馬匹少收入若干銀,藥材和白氈若干銀,光就青鹽一項便少收入十億金!往年戰爭費用不及今年的四分之一,那麼那四分之三哪裡去了呢?財政司是嵬名氏家族管理的,但是國庫卻是由梁相國親自掌管的,不知道這中間的出入,梁相國怎樣解釋呢?”梁乙埋一聽,趕緊出列,雙手抱拳給梁太后行禮:“啟稟太后,梁乙埋身為相國,自知責任重大,每一項收入和支出臣都有備案,臣這裡也有一份報表,僅是今年黃河水患一項就耗費靡多啊!太后請明察。”說罷把自己那份報表遞了上去,得意洋洋的看了一眼滿腔怒火卻在微笑的李秉常。李清策站了出來:“臣這裡也有一份黃河水患的報表,跟相國的那一份恐怕有些出入。據黃河管理資源司報告,這次的水患總共撥款若干,用於治理的款項若干,不及撥款的十分之一。水患地區不能種植莊稼、繁殖馬匹,導致災民流離失所,死難人口超過了三百人,包括老幼婦孺,其中幼兒最多……”。
聽了這些奏報,梁太后哪裡還坐得住?她只是想探聽李秉常的虛實,沒想到牽出來個大瓜,頓時臉上怒氣四溢:“梁相國,你撥出去的賑濟災銀呢?你報的是多少,實際撥款是多少啊?”梁乙埋嚇了一跳,豆大汗珠頓時冒了出來:“臣有罪,臣沒能治理好黃河水患。臣撥款是實,可是,下面治水的人一定是貪汙了,才導致了這麼嚴重的後果,是臣治下不嚴,臣罪該萬死啊太后!”沒等梁太后發落梁乙埋,旁邊跪倒一片梁家的大臣:“太后,請赦免梁相國的罪過,他也是無心之失,臣等願為相國擔保,並拿出新幣填補治水的虧空啊!”梁太后一手扶著額頭,一邊皺著眉頭看著李清策:“太傅,你認為呢?哀家要不要先收了這些錢去賑災呀?”這明顯是和稀泥的態度,但李清策若是說一定要先治梁乙埋貪汙之罪,就沒機會收回被貪汙的髒銀了,水患地區的百姓們還等著修復河道早點回家呢!想到這裡把牙一咬說道:“案子還是要查的,但是眼下還是救濟災民要緊。”李秉常無奈的看了一眼他的老師李清策,師徒只好暗自嘆息,這次又被那個老賊逃掉了,李秉常只好把報表都收了起來,慢慢的坐了下去。
嵬名氏和貴族們也沒有更好的辦法,這不是一筆小錢,他們也知道這是梁家貪汙受賄的結果,但眼下確實應該先救災民,於是嵬名家族聯名抗議,提醒梁太后不能徇私舞弊,把治理黃河一事完結之後,還是要追究梁相國貪汙之罪的。梁太后嗯了一聲,說道:“哀家準了,一旦把河道的事情處理明白,災民們得以安置,災後重建之事也得到落實,哀家一定嚴懲梁相國。現在哀家叫他戴罪立功,馬上著手水患之事。李愛卿,你就替哀家操操心,監督這筆錢款的用途吧!”李清策只好答應:“臣,遵旨!”梁乙埋趕緊從地上爬了起來:“謝太后隆恩,臣這就去辦。”其他梁家群臣紛紛謝過太后,當朝叫家僕回去取錢,一併交給李清策。李清策看了一眼嵬名浪遇,拉著梁乙埋道:“相國,請吧?”“啊,請請請!”梁乙埋低頭哈腰無限的諂媚,跟著李清策和兩名侍衛抬著錢走了出去。嵬名浪遇抱拳上前行禮:“太后,老臣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你講!”梁太后皺起了眉頭,她知道這個老頭不好惹,她也不敢明目張膽的忤逆了嵬名家族。嵬名浪遇說道:“今日之事太后不應輕輕放過,梁相國官至一品權高位重,到底有沒有貪汙舞弊?如果有就要徹底查清,以免因此事玷汙太后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