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考驗

晚飯過後，路諍避過人群，在訓練基地裡閒逛。

　　這處訓練營的地表建築並不多，也就倉庫、食堂、宿舍、教官宿舍、圖書館寥寥幾處，其餘都是露天體育場。盡頭是一圈鐵絲網，他隨便撿起一片樹葉扔在鐵絲網上，噼裡啪啦的電火花閃過，那片樹葉變成了焦炭。　　他沿著鐵絲網轉了一圈，粗略估算，這裡的佔地面積大約200畝，相當於20座並聯的標準足球場那麼大。　　外面是一片鬱鬱蔥蔥的樹木。　　從樹種很難判斷確切的經緯度，但應該還處於溫帶。地形則是一處谷地，前後被兩山包夾著，是遠離大陸的島嶼上的可能性不大，更大可能性是關都或者城都某處的原始森林。　　考察完畢，路諍返回宿舍。　　宿舍各個房間的大門敞開又關閉，少男少女正來回串門。　　“嘿，那個誰，你叫……”有人衝他打招呼，正是當初同在b3層遇到的高個男生。　　“十三號。”路諍說。　　這個代號的靈感來自當初常磐市的地下擂臺，喻意為多餘的人，恰好這裡每層通過篩選的應該是12個人，但因為他的到來，導致多出了一個，變成13個人。　　“你好，十三號，我的代號叫虎牙丸。”　　路諍衝他點了點頭，算是打過了招呼。　　“十三號，”虎牙丸向周圍看了看，見周圍沒人靠過來，小聲說道：“那個教官說，明天我們還會參加一場考試，通過了才算正式入學，不知道你怎麼看這件事。”　　路諍沉默不語。　　他之前出去觀察，就是懷著想推測明天考核項目的意圖，但那些露天的場所多是障礙牆、靶場、泥潭、繩網等常規軍事訓練用的器材，著實看不出什麼。　　虎牙丸說：“我不知道明天會考什麼，但我猜，一定還是要我們動手殺人，要麼組隊殺，要麼捉對殺……總之，他們的目的就是要再把一些人給淘汰掉。”　　路諍點了點頭，虎牙丸的推測合情合理。　　見他認同自己的看法，虎牙丸舔了舔嘴唇，說：“獵人常說，一虎難敵群狼。我們可以組隊參加考試，一致對外、守望相助。這樣，我們通過考試的概率，要遠遠高於一個人單幹。”　　“現在我的團隊已經有七個人了，都是來自同一個樓層的兄弟。之前第二關的時候，大家一起並肩戰鬥過，相較其他人，我們多少知道些彼此的情況。怎麼樣，要不要加入進來？”　　路諍搖了搖頭，“謝謝邀請，但是我不想加入哪個團隊。”　　虎牙丸眼中的不快一閃而逝，他耐著性子繼續勸說：“好吧，我承認是因為你之前擲刀的那一次給大家留下了深刻印象。可其他樓層的人並不知道，你要贏得他們的認可費時費力，還要提防被當成炮灰，而加入我們可以省去這些麻煩。你真的不再考慮一下？”　　平心而論，組隊是一個非常不錯的策略。　　最開始尋求組隊的是那些女孩們，她們人少，而且力量孱弱，更有抱團的動力，之前那個來自卡洛斯的女孩伊匪就被來自其他樓層的女生團體拉了過去。　　如果他是以一級號參加這次任務的，他也會積極混進某個團隊中，但對現在的他就不太適合了。對他來說，想要通過考核不太難，最需要考慮的是怎麼隱藏自己的身份，不引起其他人的懷疑。　　故作平庸並不是一個太好的策略。　　若葉需要他往上爬，達到足夠的高度才能接觸到有價值的情報。在這個過程中，他總會暴露自身的特別之處，尤其是超能力。事實上，經過前面那兩次的考核，他相當懷疑那個叫血手的傢伙已經注意到他了。　　他的策略是給自己立一個人設。　　簡單來說，就是偽裝成一個偏激、孤僻、不善社交、有超能力天賦的問題兒童，這樣的人設很難和搜查官的線人身份聯繫在一起。　　最妙的是，這完美符合陸猙獰的人物檔案。　　“不用了，哪隻隊伍我都不會加入。”路諍再次開口拒絕。　　虎牙丸眉毛皺了起來，“十三號，你不會以為你會投擲飛刀就很了不起吧？告訴你，我們中有個代號邪面的傢伙，他真名叫下城治，本就是組織里的成員。和我們不一樣，火箭隊信任他，所以沒有被洗過腦。”　　路諍聞言點了點頭。　　見路諍臉上沒有絲毫動容的表情，虎牙丸露出有幾分訝然，“你不驚訝？”　　路諍心說我為什麼要驚訝，火箭隊內部的培訓基地，如果一個內招生都沒有那才奇怪。　　虎牙丸說：“聽說他哥哥是組織的幹部，知道這裡的培訓流程。從他那裡傳出來的消息是，明天考試的難度比今天要大得多。如果明天的考試是還要考殺人才能通過，沒有幫手，你覺得自己一定能活下來？”　　“好吧，如果那個叫下城治的傢伙來找我，我可能會同意組隊。”　　虎牙丸一愣，然後惱怒地咧了咧嘴，他也沒有再勸，一扭頭，離開了這裡。　　擺脫了虎牙丸，路諍回到宿舍。　　這裡的住宿條件不錯，是兩人一間。他故意選了一間隔壁沒人的，這樣，就可以獨享一個封閉的空間，不用擔心其他人觀察到他身上有不對勁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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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諍鎖上門窗，把之前發下來的被褥鋪好，坐在小床上，把所有的體質和力量屬性都轉化為意志，然後激活靈知鍊金術，進入冥想狀態。　　就在進入意識空間的一剎那，路諍看到一個巨人的虛影，祂正對著天空發出憤怒的咆哮，無數銀色的光點四散，像是無數個飛舞的螢火蟲。　　“又來？”路諍打了個激靈，退出冥想狀態。　　自從他完成上次那個聖子祭壇的副本之後，就經常發生這種靈視。他一度以為自己跟北原希尹一樣，也遭到精神汙染了。不過除了靈視之外，身體並沒有任何不適，查閱系統日誌也毫無發現。　　最後，經過排除法，他只能認定造成靈視的原因和未知圖騰有關。　　未知圖騰是一種非常神秘的寶可夢，甚至算不算寶可夢都很難說。學界對未知圖騰的研究一直在進行中，但也沒有什麼特別的發現，只知道這類寶可夢經常在遺蹟中出現，推測是古代文字在靈性作用下活化的產物。　　而作為一個玩家，對未知圖騰，他也是一知半解。　　他只知道這種寶可夢的屬性是超能系，特性漂浮，能夠學習的唯一一種技能叫作覺醒力量，所以沒什麼對戰價值。除此之外，他還知道這東西具備某種讓想象的事物化為現實的能力，不過這需要大量的未知圖騰在一起才能實現。　　至於靈視中的巨人，因為完全是虛影根本看不清，也不好說那是不是某種寶可夢，或者是之前的主人印入其中的記憶。　　他低頭看向手裡的未知圖騰，小聲說：“你有什麼話不妨直說，不用像這樣暗示的。如果需要我集齊其他圖騰，或者有別的要求，都好商量。”　　未知圖騰轉動漆黑的眼仁，沒有絲毫反應。　　路諍無奈地把它再揣回兜裡，重新閉上眼睛。　　……　　【冥想狀態結束，時長合計8小時46分】　　【共獲得2125點精神修悟經驗，你的精神上限+6】　　“我們火箭隊砸爛舊世界，從常磐森林跨過白銀山直到成都，整個地區都在高唱，奴隸們，站起來。”　　“我們火箭隊解放全人類，從關都到神奧再到合眾，所有地區都在高唱，自由萬歲，公平萬歲。”　　“站起來，遭到聯盟欺壓的奴隸，站起來，不甘心被奴役的人。你的名字是光榮的勞動者，你的名字是光榮的自由民。”　　“勞動者和自由民團結在一起，組成光榮的火箭隊，把貴族的聯盟消滅乾淨，拿回你們被奪走的勞動果實，拿回你們被奪走的人生。”　　“火箭隊贏得自由人，自由人贏得全世界。”　　在一陣激昂的進行曲中，路諍翻了個身。　　他揉了揉眼睛，低頭看了一眼時鐘，現在的時間是早上6點整。外面的走廊已經出現了一些嘈雜的人聲了，習慣早起的人開始洗漱準備迎接嶄新的一天。按照昨天的血手教官的計劃，上午8點他們要在操場上集合。　　吃完早飯，路諍和其他少年在操場上集合，組成了一個方陣。　　教官血手站在方陣前來回踱步，“今天的考核是最終篩選，也是你們的入學考試，這一場考核的表現會計入你們的學分，跟我來吧。”　　少年們被帶到一處園區前，園區的周圍被鐵絲網圍住，但大門已經被打開了，能看到內部全是鬱鬱蔥蔥的樹木，佔地至少有幾十畝。　　門口停著一輛大型貨車，上面蒙著一層黑布，裡面不斷髮出令人不安的咕嚕聲。幾名教官站在貨車前，用一種不懷好意地目光打量著緊張的少年們。　　血手示意了一下，貨車旁邊的副手解開繩子，蒙在車廂上的黑布緩緩落了下來。　　等少年們看清裡面裝的東西，一下子臉色全白了，只見車廂是一個巨大鐵籠，裡面裝著密密麻麻幾十條兇惡的黑色大狗。它們每一個都身高超過一米，體長接近兩米，通紅的眼珠中迸射出兇戾的眼神。　　“大狼犬？”路諍皺眉。　　大狼犬是惡系寶可夢，由土狼犬在18級進化而來，擅長啃咬類技能。　　這些大狼犬像是被關在了籠子裡餓了三天三夜，一摘去遮蔽視線的黑布後，立刻撲到車廂，張開血盆大口撕咬鐵籠上拇指粗的鋼絲，涎水四濺，同時發出讓人膽寒的叫聲。　　少年們意識到即將發生的事情，幻想成為人上人的興奮感一下子被冰涼的現實澆滅。他們本能地一步步往後退，有人甚至腿軟地摔倒。　　左右各站在三名教官堵住了去路，他們舉著槍，身邊還盤踞著更加令人膽寒的阿柏怪。　　血手面無表情地說：“如你們所見，考試場地就在那片樹林裡，規則也很簡單，就是生存，不擇手段的生存。考試時長一共兩個小時，到達時間後，依然存活的人，即為通過。我給你們兩分鐘的時間準備，兩分鐘後，我將打開籠子。”　　“祝你們考試通過。”　　他話音未落，少年們瘋了似的往園區裡跑。　　路諍無奈，只能跟在少年們的後面。但兩分鐘的時間沒法拉開多遠的距離，林中的地形複雜，人類的移動速度沒法跟大狼犬相提並論，很快他們就會被追上。　　入學考驗的難度比前兩次上升了一大截。

　　前兩次的對手都是人類，只要下定殺人的決心，很容易解決對手，但這一次不同，這一次是成群的大狼犬。

　　路諍也感到十分棘手。　　大狼犬的屬性是惡系，對超能力有極高的抗性，以雙方現在的等級差，甚至可以免疫。　　兩分鐘的逃亡時間很快過去，他們身後兩百多米的地方傳來尖銳的狼嘯聲，大狼犬已經出動了。少年們更加恐懼，發了瘋地邁動雙腿。但林子裡的樹木十分密集，幾十個奪路而逃的人擠在狹窄的範圍裡，很快有人被擠倒在了地上。　　有人大喊：“別擠在一起，分開逃！”　　抱團的眾人四散而逃，摔倒的人也顧不上擦腿上的血，選擇好一個方向埋頭就跑。　　號召眾人聚集在一起抵禦大狼犬的念頭在路諍腦海中一閃而過，但他很快就放棄了這個想法。少年們並沒有受過軍事訓練，手裡也沒有準備長柄武器，沒可能組成方陣抵禦狼群。　　他隨便選了一個人少的方向，準備找個地方躲藏起來，這時，背後傳來一個呼救聲：“幫幫我！”　　路諍回頭看去，那是一個身材略顯單薄的男生。他似乎剛才被別人擠倒的時崴到了腳，正狼狽地拖著那條受傷的腿逃跑。　　“幫幫我！我一定會報答的，求你了！我會報答你的！”男生向之前和他組隊的同伴求助。　　但這個時候根本不可能有人會停下來，一個個落後他的人躍過了他，而本來就在他前面的人四散開了，往周圍的樹背後一鑽，很快消失了。　　狼嘯聲變得越來越近，男生幾乎絕望了，“救救我！我不想死！誰來救救我……媽媽……”　　最後的那句“媽媽”讓路諍動了惻隱之心，他折返回去，一把撐起男生肩膀。　　男生沒想到這時候竟然真的會有人肯伸出援助之手，他抹了一把臉上不知是因為疼痛還是恐懼流出的汗，嚅囁著說：“謝謝……我以後一定會報答你的……”　　“我不用你報答。”路諍說。　　男生有點擔心路諍會放棄他，十根手指緊緊抓住路諍的胳膊，語氣驚惶地說：“我叫青面熊，我真的會報答你！”　　路諍一愣，看了他一眼，這男生長相清秀，既不青面也不像熊。　　男生像是看出了他的困惑，說：“教官說我們以後會當殺手，所以我就取了一個和自己毫無關聯的代號，這樣其他人就不能通過代號和我聯繫在一起了。”　　路諍心說，小夥子還蠻機智啊。　　“你叫什麼？”男生問。　　“十三號。”　　背後的林中樹葉簌簌而動的聲音越來越近，在超能力的感應中，大狼犬中的先頭部隊已經快要追到他們了。　　“它們盯上我們了，我們爬到樹上去，就這棵了。”路諍抬起頭，選中了就在他們眼前的一棵樹。　　那是棵橡樹，樹幹很粗，差不多三人合抱，即使是大狼犬們用技能硬撞，短時間內也別想把它撞斷。　　最低的樹枝距離地面也有兩層樓的高度，路諍背靠橡樹蹲在地上，讓男生踩在他肩膀上。還沒等他站穩，前面不遠處一片樹葉發出“嘩啦啦”被壓倒的聲音，追擊而來的大狼犬已經出現在了他們的視野中。　　男生渾身發顫，差點摔下來。　　“冷靜點。”路諍冷冷地看著那些大狼犬，雙腿用力站起，讓他借力去夠橡樹的枝幹。　　面對死亡威脅，那個看上去有些瘦弱的男生髮揮出了百分之兩百的潛力，他雙手抓住離地三米高的樹枝，在路諍的肩膀上用力一蹬，爬了上去。　　“你也上來！”男生跨坐在樹枝上，伸手要去接路諍。　　路諍激活未知圖騰，把意志屬性統統轉化給力量和靈巧，他一個助跑，抓住男生的手臂，借力一擺，另一隻手抓住樹枝，做了一個引體向上的動作，輕盈地爬到了樹上。　　男生吃了一驚，“十三號，原來你這麼厲害。”　　“別廢話，快往上爬。”路諍雙手扶住樹幹，重新蹲下。　　男生聞言有些猶豫：“待在這裡還不夠麼，萬一沒站穩掉下去的話……”　　“你不會以為在這裡就安全了吧，它們是大狼犬，不是普通的狗。”路諍拍了一下自己的肩膀，“快！”　　追擊而來的大狼犬飛奔而來，雙方的距離不超過20米了。男生一咬牙，決定聽從路諍的建議，他爬到路諍背上，雙手向上摸索。　　幾十條大狼犬一齊發出令人膽寒的吼聲，它們發現了樹上的獵物，跑在最前面的那條大狼犬衝刺過來，狠狠地撞在那棵橡樹的樹幹上。　　男生搖晃了幾下，嘴裡發出一聲驚恐的尖叫。　　“站穩！”路諍大吼：“扶住樹幹，別理它們！”　　“我夠不到……太高了……”男生聲音發顫，腿也在發抖。　　路諍向上看去，男生的手不斷向上夠著，但即使踮起腳尖，也還差那麼一點，“聽著，數到三，我會用力把你推出去，你趁機抓住樹枝。”　　“不，不行！”男生聞言趕緊搖頭，“我做不到，我會掉下去的！”　　“三米的距離不夠！我們一定要爬上去，我要推了！”　　“不！別推！”　　大狼犬圍繞著樹幹嘶吼著，嘶啞的叫聲

像是魔鬼的低語穿透心臟而過。

　　這是惡系技能大聲咆哮，利用對手內心的恐懼作為武器，意志不夠堅定的人就會出現種種幻覺，甚至在沮喪和絕望中投降，變成它們的食物。即使是路諍也感覺心悸，也難怪男生瑟瑟發抖什麼也不敢。　　“你能做到的！想想你媽媽！我要推了，三、二、一，走！”　　他用力在男生的腿上猛地一推，那男生在一聲尖叫聲中抱住了樹枝，兩隻腳在空中亂蹬，路諍隔空用念力幫了他一下，總算有驚無險地爬了上去。　　路諍低頭看去。　　幾十只大狼犬圍著橡樹打轉，其中一隻頭上長著一撮灰色毛髮的大狼犬正用一種忌憚的眼神打量著路諍放出的鬼斯。它應該就是這群大狼犬中的狼王，它在評估鬼斯的威脅，決定要不要再糾纏樹上的獵物，還是去找其他逃遁的目標。　　但總不能把活命的指望都放在它們另選目標上，路諍還是要想辦法讓自己也爬上去。　　只要能爬到第二級樹枝，離地六米以上，差不多是三樓的高度，以犬類寶可夢的彈跳能力，只要它們不頭鐵決定把樹撞斷，基本就安全了。　　“還像上次那樣？”上面的男生問。　　“嗯。”路諍說，“抓穩了。”　　路諍重新分配屬性，把大部分屬性都放在靈巧上。在沒有助跑的情況下要夠到他的手，垂直起跳的距離至少要達到160公分，而nba籃球運動員垂直起跳的平均高度也才110公分。　　他深吸一口氣，雙腿下蹲用力起跳。　　同時，地面上的狼王做出了決定，它昂起頭，發出一聲尖銳的嘯聲。十幾只大狼犬像是疊羅漢似地趴伏在地上，另外三隻大狼犬在它的指揮下排成一列向橡樹衝刺。它們高高躍起，後肢踩在同伴的身體上用力一蹬，大嘴猛地張開，露出滿嘴利齒和利齒間橫流的涎水。　　樹上面的男生低頭看到了這一幕，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睛。　　這些大狼犬竟然像是人類那樣懂得分工合作，而且彈跳能力驚人，竟然真的躍過了第一級樹杈。　　其實以它們的能力，如果不是路諍早早放出了鬼斯作為威懾，它們根本不會讓那個男生有機會爬到更高的位置，它們早就可以跳起來把兩人撞下去。　　前兩隻大狼犬向藏在樹杈後面的鬼斯發動了一次夾擊。鬼斯發出一聲憤怒的嘶叫，它的位格遠遠在這些野生的大狼犬之上，但面對超過10級的等級差，加上屬性剋制，它也只能無奈地退避。　　讓它們忌憚的陌生寶可夢被趕走了，第三隻大狼犬在落下的同伴身上一蹬……此刻，路諍剛剛抓在男生的手腕，還沒來得及爬到樹上。　　那隻躍起的大狼犬趴在了路諍的背上，增加的幾十公斤體重讓兩人同時一沉。男生眼中露出驚恐，他哆嗦著說：“它……它在往上爬！”　　不用他說，路諍依靠精神探查早已經發現了。　　那些大狼犬本可以咬住他的腿，靠體重把他扯下去，但它們並沒有這麼做，而是用爪子藉著路諍的衣服向上攀爬。這些狡猾的犬類寶可夢不止想要一隻獵物，以它們的智商完全能理解，一旦上面的男生鬆手，那麼它們只能得到一隻獵物。　　男生神色驚惶，“十三號，我……我……我拉不住你了。”　　他鬆開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