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遠停醬醬 作品

第二百二十章 終幕

  “怎麼可能,這隻瑪狃拉的實力怎麼可能變得這麼強了?”女人不敢置信,“你難道隱藏了實力?”  “我才不像你,是個藏頭露尾的鼠輩。”科拿嘴角微微上翹,她攤開自己一直藏在身後的左手,露出一塊白色的石片,“是這個啦,老頭子借我用的。”  不知是什麼時候,科拿從昏迷的北原希尹那裡拿回了精靈球,順便連冰柱石板也握在了手裡。  又是一道銀光閃過。  “蹭”的一聲,新出現在的冰鬼護擋住了這一擊。  科拿右手無名指輕按,刺甲貝也放了出來,然後彎腰撿起剛才被冰鬼護彈飛出去的東西,是個苦無。  她看向女人,“你是忍者?這麼說,這張臉不是你原本的臉?”  女人神色一沉,她的目光在科拿的三隻精靈身上打轉,“你和北原希尹是什麼關係?”  科拿聳了聳肩膀,“在問別人問題之前先回答問題,這是基本的禮貌。”  女人低聲說:“你不會以為憑藉外物,就能擊敗我吧?精靈的能力能夠提升,但指揮的技巧卻提升不了,天王級訓練家的指揮技巧不是你這種小丫頭片子能夠想象的,你差得很遠,很遠很遠。”  “是麼。”  女人站在那裡沒動,但兩隻精靈憑空出現在她的身前,是叉字蝠和龍王蠍。這兩隻精靈同樣體型超過同類,尤其是龍王蠍,從頭部兩側伸出的鉤爪崢嶸銳利,尾部的鉤爪閃著紫色的寒光,一看就塗有劇毒。  科拿之前的判斷沒有錯,她果然是個專精毒系的天王訓練家。  科拿臉上輕鬆的表情消失了。冰系和毒系沒有剋制關係,並且同樣致命,雙方都仔細觀察著對方的破綻,隨時準備發動致命的一擊。  路諍嚥了口唾沫,雖然知道以科拿的經驗不太可能犯這種低級錯誤,但他還是忍不住出言提醒,“小心她暗中放毒。”  科拿點了點頭,她伸手催動冰柱石板,一個極寒領域以她為中心推了出去。  十幾道銀光閃過,那個女人竟然同時丟出了十幾把苦無,其中一半直接丟向了昏倒的北原希尹。  刺甲貝接連發射冰錐,擊落了那些射出去的空無。  在此同時,女人的身影忽地消失了,她再次出現的時候竟然蹲在了一具研究員的屍體前。刺甲貝的冰錐調轉攻擊的方向,女人身影再次原地消失。在刺甲貝的攻擊提示下,這一次路諍終於看清了她的動作,她藉助了房間內的陰影行動,在牆壁邊緣連續晃動。  刺甲貝的冰錐追著她的步伐射去。同時瑪狃拉的身影也是一閃,鋒利的爪子切向女人的脖子。  女人踢向牆面,藉助反彈的力道,以一種怪異的姿勢彎曲脖子,險之又險地避過了這致命的一擊。但瑪狃拉雖然沒有切斷她的喉嚨,但是勾到了她背後的衣服,“哧啦”一聲,一頭紅色的長卷發露了出來。  瑪狃拉一擊未中,半空的叉字蝠已經向下飛撲,封住了它所有進攻的角度。  路諍看到那頭紅色的長卷發,震驚地瞪大了眼睛,“武藏!”  但眼前的這個女人絕不可能是那個與劇情主角糾纏不清的火箭隊成員,現在是二十年前,這時候的武藏才剛出生。  那個髮型酷似武藏的女人閃到阿柏怪的身後,阿柏怪為她擋下了刺甲貝的冰錐,同時兩道紅光射向龍王蠍和叉字蝠,然後她身體再次一晃,消失在了門外。  這個女人竟然從沒有要和科拿分出勝負的意思,剛才放出龍王蠍和叉字蝠只是虛張聲勢。她躲藏在冰藍未來號上時見過北原希尹和薇拉之間的決戰,對冰柱石板的忌憚遠比表面上要多得多。  路諍跑向女人剛才出現的地方,低頭一看,只見那具屍體的肚子被挖開了,裡面的始祖之卵不翼而飛。  “她拿走了超能系的始祖之卵!”路諍轉頭對科拿說:“快追!”  但就在這時,他看到科拿身體晃動一下,癱倒在了地上。  路諍以為她中了毒,趕快跑過去扶起她,“喂,你沒事吧?”  科拿苦笑著搖了搖頭,伸手指向自己手中的那枚石頭,“這東西果然只有急凍鳥神選才能使用。”  原來她也是在虛張聲勢。  這時,地面開始微微晃動起來,周圍的一切,包裹牆壁、地面,以及地上的屍體都晃動起來,黑色塵礫從上面騰起,慢慢變得模糊。  “這次終於要結束了麼?”科拿問。  “嗯。”路諍剛剛接到在遊戲系統的界面上接到通知,聖子祭壇將在五分鐘內退出,結算副本評價。  這次是真的結束了。  路諍把她從地上抱了起來,和昏迷的北原希尹並排放在了一起。科拿側臉看了一眼北原希尹,把自己

手裡的冰柱石板塞進了他的手裡,目光變得低垂,“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和他的關係麼。”
  “沒關係,你不想說,可以不說。”  “我才不是什麼食言而肥的人,之前答應你的,活下就告訴你。”科拿低聲說,“他是我的父親。”  路諍沒感覺到有多意外。  科拿自顧自地說著:“二十年前,老頭子在關都的石英大會上取得了很高的名次,作為新銳的精英訓練家一戰成名。為了衝擊更高的名次,他來到七之島旅行,當時島主的女兒接待了他。”  “島主的女兒是一名專精水系和冰系的訓練家,向他發起挑戰,說如果打贏了,就幫助他收服一隻乘龍。乘龍在二十年前也是非常稀有的精靈,在關都已經幾乎接近滅絕了,只有七之島才有它們的蹤跡。因為耐久能力很強,再加上很廣的元素打擊面,是每個冰系訓練家都想得到的精靈,老頭子當然也想要。”  “島主的女兒當然不是他的對手,所以按照約定,兩人出海尋找乘龍,經過一番波折,老頭子如願以償收服了乘龍。不過在那個過程中,島主的女兒也愛上了他。”  “島主不想女兒跟他在一起,但陷入陷入愛河的女人是沒理智可講的,那個傻女人執意違逆父親,甚至跟他相約私奔。但私奔的那晚,他卻爽約了。”  “女人無可奈何,只能返回七之島,不過隨後體檢發現,她懷孕了。島主痛心疾首,讓女人把孩子打掉,不料女人再度違逆父親,寧肯從家族除名也要生下這個孩子。島主為了家族的名譽,無奈之下只能對外宣稱女兒死於一場急病。”  “女人離開家族,幾個月後,獨自把孩子生了下來。”科拿面無表情,“那個孩子就是我。”  她繼續說:“媽媽是名門望族出身,只會插花、茶道和繪畫,從沒學過正經謀生的學問,為了撫養我長大,她吃足了苦頭。她出海捕過魚,為了換取酬勞去幫別人家洗衣服,在酒館當過服務員,被心術不正的男子佔過便宜。我記得我小的時候生過一場重病,為了給我治病,她甚至想過賣身,最後還是姥爺家幫她度過了那次難關。”  “最後,在我十二歲那年,因為常年的勞累,她因病去世了。那個時候,北原希尹已經是四大天王了,經常出現在電視上,卻從沒回來找過我們。但媽媽很為他驕傲,在去世之前都不斷念叨著,說北原希尹是我的父親,說我是天王的女兒,要我長大以後一定要去找他。”  “我當然要去找他,但不是作為女兒,而是挑戰者。我恨透了他,我要親自把他從他的王座上拽下來,奪走他處心積慮想到得到的東西。”  科拿說著,扭頭看向北原希尹,嘴角抽動了一下,“不過在我準備好挑戰他之前,他已經從四大天王的位置上除名了。等我找到他的時候,他已經瘋了,這可能就是報應。”  路諍默默聽完,不知道怎麼評說兩人的關係,也不知道為什麼科拿要把這麼隱秘的事講給他聽,可能這些話她悶在肚子裡很久了,但沒人可以傾訴。  “船長知道麼?”  科拿搖頭,“我沒跟他相認……這是他的懲罰,如果發現自己還有一個女兒,就太便宜他了。”  “我覺得你應該跟他好好談一談,船長看上去不太像是薄情寡義的人,說不定有什麼苦衷。”路諍說。  科拿沉默了一會,把手裡的苦無遞過去,說:“剛才那個女的是個忍者,可能出身淺紅道館。”  “淺紅道館?我記得現在淺紅道館的館主應該是矢車桔,聽說讓他繼任四大天王的呼聲很高。”  “嗯。”科拿點頭說:“淺紅道館是關都傳承最古老的幾家道館之一,可以一直追溯到戰國時代,以培養忍者著稱。歷任淺紅道館的館主,幾乎都有不遜於四大天王的實力。一個天王級訓練家,絕不可能寂寂無名,所以我猜她是淺紅道館的暗忍。”  路諍雖然沒看到她的長相,但通過那拉風的髮型,他猜測那個女人很可能就是武藏的母親。  後來火箭隊得到的夢幻基因,很可能就來源於被她帶走的那枚始祖之卵,所謂從夢幻的睫毛化石中提取到的基因,大概是為了隱瞞真正夢幻基因來歷的託詞。只是不知道坂木在這件事裡,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不過二十年前,坂木也只是個青年,應該還沒有掌握火箭隊的權力。  路諍說:“這趟旅行是被人設計的。有人想要暗中得到始祖基因,所以策劃了這次極地考察,你父親被人利用了。”  “也許吧。”  “我猜,這個人來自聯盟內部。”  科拿冷笑一聲,“你很敢猜。”  “這不顯然的麼,除了聯盟,還有誰能指揮得動一位四大天王。而且,這艘船雖然名義上是企業提

供的,但上面裝滿了軍火,有重炮、魚雷、對空導彈,還有一名前海軍上校負責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