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4 章
“怎好勞煩喜兒姐。”
“又不是別人,咱倆好,我愛與你做鞋。”
喜兒抬起頭,笑說,又垂了麵皮,做手上的肚兜,就見那肚兜,用的是藍緞子,又裹了紅緞邊。
上面用銀線,正在繡貓尾巴。
榮姐醒來,喚茶吃,喜兒端了一盞放涼的茶進去。
她等了幾日,就是不見榮姐提大管事,下晌,便和春桃說:“你與她說一說,房裡沒有大管事怎麼成。”
“你怎麼不說?”
“我說,她還以為是我想當。
你去說說,省得滄州那邊,再使人來,咱這邊先把位子好歹佔了,要是滄州來人,也好攆人回去。”
春桃往房裡,去問榮姐。
榮姐道:“我正打算和你們說這事,你去把二姐和喜兒都喚來。”
一會的功夫,春桃喚齊了人。
“宋媽媽已經走了,二姐,這個大管事你來當。”榮姐話罷,梁堇忙跪下磕頭。
喜兒心裡一沉,面上卻道:“我和姑娘想到一塊去了,論本事,俺們仨都不頂二姐一個,這大管事教誰當,俺們都不服,只教二姐當才服氣。”
說罷,忙去攙梁堇起來。
墜兒立在房裡,也不吃驚,也不失落,反正大管事誰當,都不會輪到她墜兒。
“二姐,日後這屋裡屋外,你多操些心。”
榮姐話裡之意,是不打算提二管事了,甚
麼都讓梁堇管了。
大管事的地位,在春桃,喜兒,墜兒這仨大丫頭之上,在屋裡能管她們仨人,在屋外,又管粗使。
地位是下人的首位,就好比李氏房裡的蔡娘子,那蔡娘子也是大管事。
下值後,喜兒回到後罩房,面上才收了笑,多不快活。
墜兒瞧出了她的心思,第二日就來和嚴嫂子說。
“姑娘把大管事給了那梁二姐,昨兒我回去,她那臉子要多難看有多難看,沒教她當,心裡只不好受哩。”
“不怪她想當,房裡數罷春桃就數她。
二姐當二管事,才幾日,誰能想到,姑娘又提她了。”嚴嫂子念梁堇的好,這會已經不肯說她的賴了。
又說大管事教二姐當好,有事了,去央她,她能幫人。
去央那個喜兒,她不肯幫,只會作面上的好人,說那好話,好話有啥用?
這嚴嫂子幹著打水的
差事,日日打兩桶水,放在梁堇房前。
前兒又去梁堇房裡說話,說她想學梳南髻,不知常來家裡給姑娘梳頭髮的娘子,肯不肯教人。
梁堇說替她問問,昨兒問了那梳頭娘子,人家不肯教。
一日去外頭趕廟會,梁堇替她尋了個梳頭的老人家,孝敬人家三貫錢就成,這都是後話。
梁堇升大管事的次日,先是房裡的喜兒她們送禮,再是院裡的諸人送禮,又是下人院的香梅,孫大姐。
再一日,江家管花房的婆子,打發人送來了兩盆花。
灶房的江大管事,令妹妹江媽媽,來送一匹綢,兩盒梅子油酥糕,燒鵝兩隻,炸螃蟹一大碟,燻羊肉兩斤。
惠哥送一盒石榴,一兩銀子。
楊氏房裡的鮑養女,送一匹絹,一匹緞,另五兩銀子的禮錢。
魯氏房裡的丫頭,來送一盒頭花,一兩銀子的禮錢。小李氏那處的人,來送了五錢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