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1 章 愛慕
門鎖滑動發出輕微的咔嚓聲,梁敘從昏沉中猝然驚醒,抬眼看向房門。
推門而入的年輕人過分俊美,鼻峰眉骨的每一處轉折都恰到好處,帶著撲面而來的青春氣息。
來人不是助理張平,而是新葉的少東家時律。
梁敘瞳孔驟然收縮。
一瞬間,他的腦海中跑馬燈似的閃過了許多問題時律怎麼會在這裡時律聞到他洩露的信息素了嗎時律會發現他隱藏的身份嗎如果時律發現了,該怎麼辦
可還沒等假性fq期渾噩的大腦給出準確的結果,梁敘便怔住了。
時律大步走過來扶住了他,準確的說,抱住。
梁敘幾乎難以支撐身體的重量,只能靠雙手勉勵支撐,才避免了滑落於地的醜態。
而時律扣著他的肩膀,以一個半摟半抱的姿勢,強硬的接過了他身體的大半重量,他藉著這個姿勢,單手扶著他的後腦壓下來,低頭湊進了梁敘的腺體。
aha靠近的時候,後頸皮膚燒灼似的發著燙,又被空山新雨的味道安撫下來,可當aha的呼吸噴在敏感的腺體上,那裡還是受驚般顫抖起來。
時律試探性的親了親腺體,他吻得十分克制,直到繃直瑟縮的軟肉微微放鬆下來,才小聲安撫著,重複著“沒事,馬上就好,只需要一下下,不會很疼。”
就像之前的那些夜晚,在鎮海酒店29樓昏暗的房間中,安撫那位他以為是弟弟的oga那樣。
“”
梁敘放鬆下來,任由身體癱軟在aha懷中。
犬齒咬上皮膚,信息素注入血液,梁敘條件反射的拉住時律,屏住了呼吸。
等標記結束,時律鬆開嘴,腺體上只留下兩個淺淺的牙印,他才緩緩吐出一口氣。
旋即,焦灼如潮水般退去,躁動平息,身體清安後,睏倦便蔓延了上來。
像是馬拉松之後的按摩休息,像是連續熬夜後無人打擾的沉眠,亦或者是過度工作後漫長的假期,梁敘感覺他躺在度假島的躺椅上,身邊是碧海,藍天,沙灘,耳邊是海浪湧動的聲音,而他躺在巨大的遮陽傘底下,在閒適溫柔的海風中,想要沉沉睡去。
時律站得很穩,即使承擔了梁敘的大半重量,也沒有絲毫的歪斜,他就著這個姿勢,單手抽出兩張紙,幫梁敘拭去腺體上黏膩的冷汗。
時律輕聲問“還好嗎”
梁敘搖搖頭,過了好一會兒,又點點頭。
他也說不出來,現在是好還是不好。
身體在標記的餘韻中微微顫抖,本能叫囂著想要與aha親近纏綿,如果剛被標記的oga是貓,aha就是個巨大的貓薄荷,隨時隨地散發著誘人的氣味。
梁敘勉強剋制著與拉開拉開距離,可他高估了自己的體能,當即踉蹌兩下,aha的憂慮看著他,卻沒有違揹他的意願靠近,只是問“你,你還好
嗎如果需要的話,你可以靠著我。”
“”
理智在這一刻焚燒殆盡,本能佔據上風,他迫切的想要與aha擁抱,想要聞他頸肩的味道。
梁敘閉了閉眼,啞聲道“需要。”
於是時律攬著他,或者說抱著他,信息素的影響從來是相互的,對oga,同時葉對aha,只是時律來自二十一世紀,他對信息素天生頓感,可此時,他依然感到微醺了。
將oga抱回懷裡的時候,肌膚相貼,熱度隔著衣料傳遞,兩人都喟嘆一聲,湧起奇怪的滿足感。
但時律依然不太敢過多觸碰梁敘。
他們還沒有確定關係,過分親密會顯得越界,故而時律只是遲疑著抬起手,放在了梁敘的脊背上。
梁敘很瘦,他能摸到肩胛骨微凸的痕跡。
憑心而論,時律的動作生疏而笨拙,顯然沒怎麼擁抱過,可貼在後心的手掌溫暖滾燙,他嘗試著揉揉懷中人的後背以作安撫,像撫摸一隻貓或者小孩子。
在這樣溫和的安撫下,所有的不適褪去,奇異的酥麻從後背湧上來,梁敘一頓,睜開了眼。
他正對著鏡子。
自從繼承新葉,時律就開始穿西裝,他本就寬肩窄腰,身材出奇的好,腰線一收更顯提拔,鏡子裡只能看見他的背影,卻足夠惑人了。
相比起來,梁敘如今的形象算得上悽慘,他臉色難看,眼鏡歪了,鏡鏈鬆鬆垮垮的垂墜下來,額頭與髮間不知道是水還是汗,就連鏡片底下的睫毛,也掛著欲墜不墜的一滴。
實在狼狽。
可不等他心酸自嘲,那欲墜不墜的一滴,便被時律用紙拭去了。
對方沒追問,像是拭去了普通的汗珠,時律輕聲道“好點了嗎”
梁敘點頭,時律還想多問兩句,卻忽然止住了話頭,而懷中oga也又一次僵住了脊背。
門口有人路過。
腳步聲正透過洗手間門傳進來,有點悶,是皮鞋鞋跟叩擊地面的聲音。
公司裡有許多的aha高管,而aha天然對oga的信息素敏感,現在在這小小的洗手間中,兩人信息素的濃度高到到嚇人,青竹酒與空山新雨互相糾纏,難捨難分,像把整個洗手間搬到了山林之中,彷彿推開窗,就能見證一場山間大雨。
雖然新葉總部的新風和過濾系統都是用最好的,洗手間的門也嚴絲合縫,但誰也保不準,氣味會不會透過縫隙洩露出去。
倘若這味道被聞到,兩人就什麼都解釋不清了。
時律和梁敘崩緊了神經。
腳步聲越來越近,談笑聲隱隱傳來,離洗手間最多還有十米遠。
梁敘的腺體貼已被揭下,手中也沒有其他的腺體貼,時律則單手抵在門口,他反鎖了洗手間的房門,另一隻手抽出紙巾,打溼擰乾,壓在了梁敘的後頸上。
門外的腳步聲越發清晰,已經到了門口,現在路過的這一段就
該是信息素最濃的地方。
時律和梁敘默契的沒有說話,呼吸都放緩了。
好在門外人並未察覺異常,腳步聲沒有停留,漸漸遠去了。
梁敘如今的狀況不貼腺體貼顯然無法出門,否則以他現在信息素的濃度,整個頂樓的aha都要躁動。
時律“我去給你拿腺體貼”
他買了,但是放辦公室了,沒帶著身上。
梁敘不知道他有,只是摸索片刻,遞給他一把鍍鋅鑰匙“麻煩你了,在我辦公室的抽屜裡。”
時律便打開反鎖的洗手間門,觀察片刻,貼著牆根出來了。
一個aha從oga的洗手間出來,時律不想被當變態。
他四處打量,走廊裡空無一人,梁敘的辦公室離這小50米的距離,時律不知為何,心跳加速,莫名緊張,他大步流星路過走廊,進梁敘辦公室前又再次心虛,四處打量,見四下無人,才推門閃了進去。
進去後的第一時間,時律手肘抵住辦公室門,咔噠一聲鎖死了。
梁敘辦公室不是時律第一次來,他翻開抽屜,裡面都是私人用品,包括車鑰匙,玻璃杯,手機支架,以及棉籤等零零碎碎的小東西,比起平日裡從頭到腳一絲不苟的梁敘,這些小東西很有生活氣息。時律莫名有種大學生第一次動女朋友私人物品的無措感。
他在抽屜最底下翻到了腺體貼,還有一張房卡。
是鎮海酒樓29層總套套房的黑金房卡。
時律將房卡和其餘物品放回原位,拿好腺體貼,又貼著牆根回了的洗手間。
abo的世界的洗手間有6種類型,aha、beta、oga三種乘上男女,時律在大學就差點走錯過,現在他抬頭看見洗手間上面一個oga專屬標誌,心虛的摸了摸鼻尖。
雖然公司的oga高管都不在吧,這行為也怪變態的,萬一給人撞上了,指不定傳出什麼。
時律深吸一口氣,壯士斷腕般推門而入。
就在他出去的短短几分鐘內,洗手間內的梁敘已經調整好了儀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