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6 章 腳踝





蕭紹皺眉:“站著。”




冬日的外褲都是兩層,還墊著裡褲,外頭給血染成這樣子,裡頭早就慘不忍睹了。




他上前兩步,按著戚晏讓他在門檻處坐下,而後捏著他的腳踝,就要往上掀褲子。




戚晏先是一頓,卻在他握住腳踝時劇烈掙扎起來,他顫顫巍巍的發著抖,彷彿蕭紹的指尖燒著紅碳,將他的皮肉灼傷了似的。




蕭紹:“安靜,我看傷。”









他將戚晏選回來,戚晏還沒做出過如此忤逆的事情,可現在他撲騰的太厲害,像一尾離水的魚,蕭紹按都按不住。




“不……”戚晏哆哆嗦嗦,嘴唇泛白,下唇的傷被他咬的更深,他一手抵在蕭紹肩頭,卻顧及著身份不敢施力,只虛虛撐著抵抗,分外可憐。




蕭紹輕而易舉地壓制了他的反抗,略有些稀奇:“你怕這個?”




剛將戚晏帶回來時,戚晏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看,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樣,蕭紹做什麼,他都只平平淡淡的應了,逗起來一點意思都沒有。




蕭紹訓過馬玩過鷹,他喜歡那些反抗激烈的寵物,最起碼也得像逗貓,亮爪子也好,扯頭髮也罷,得給他點反應,可戚晏像個端莊的木偶,漂亮是漂亮,卻沒有意思,卻少了點生氣。




現在他掙扎的樣子,才像是活著。




蕭紹被他猛推了一下,卻一點也不生氣,反而笑吟吟道:“怕我碰你?我只是想給你看傷,你忌諱什麼?”




卻見戚晏扯著褲腳,哆嗦著罩住腳踝。




他腳踝細瘦,此處常年不見陽光,膚色白如美玉,沒入鞋襪的線條流暢漂亮,這當真適合捉在手中把玩。




蕭紹的視線一掃,掠過額頭“萬世師表”的貢臺,又見上首掛著副楹聯,上聯“業精業勤業沉香”,下聯“敬天敬地敬文章”,蕭紹一頓,升起個荒謬的念頭:“你覺得這是讀書的地方,不該暴露身體?”




蕭紹知道讀書人有些奇奇怪怪的禮節,譬如讀聖賢書要焚香沐浴,書房裡不得袒胸露乳,可都傷成這樣了,還忌諱這些做什麼?




蕭紹:“這是我家的書房,我小時候在這裡烤過御花園的鴨子,還拔過它們的毛,你現在去看,說不定還能在書架地下找著鴨毛,有什麼好忌諱的?”




他說著,去拉戚晏的腳踝。




手指剛剛碰上去,戚晏又是一抖,而後忽然洩了力氣,死了一般坐在地上,緊緊閉上了眼。




蕭紹更覺奇怪,他方才摸戚晏,戚晏也不是這個反應。




可忽然,他覺著手下的觸感有些不對。




腳腕處的皮膚凹凸不平,有奇異的突起,突起筆畫連綿轉折,似乎遵循著某種規律。




蕭紹一頓,微微摩挲。




是個“賤”字。




是個用烙鐵在腳踝處生生燙出來的“賤”字。




“……”




蕭紹鬆開手。




他認得這東西。




東廠的手段,入了東廠刑獄,逼供的時候,便會用上這個,專門烙在官員或有功名在身的書生身上,將人的臉面清白往土裡按,戚晏得了聖旨特赦,用不得臉上,便落在腳踝處。




難怪戚晏不讓他碰。




說來前世戚督主大權獨攬,卻從來都用包住小腿的靴子將腳踝擋的嚴嚴實實,誰能知道他身上竟有這樣一塊暗瘡。




蕭紹不自覺地捻了捻手指。




難怪前世戚晏上位時將東廠洗了一遍,如果他是戚晏,他會比戚晏做的更絕,更狠。




從蕭紹摸索到那處開始,戚晏便安安靜靜地不動了,他任由蕭紹動作,似乎已經認命,蕭紹做什麼都不會反抗。




然後,他便被人抱了起來。




蕭紹用大氅攏住他,連著腳踝一塊包嚴實了,然後掂了掂,就這麼抱出了門。




他安撫地拍了拍懷中的卷,放輕聲音:“別折騰了,宮裡人多眼雜,回家給你叫太醫。”!




我算什麼小餅乾向你推薦他的其他作品:




希望你也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