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 章 很好





蘭恩垂眸:“……謝謝您。”




倘若不是林佑,事情不會如此順利,甚至於他到死,還會揹著罵名,人們說起第三軍的少將,會說那是個兇暴的雌蟲,傷害了未婚夫不算,還膽大包天刺殺皇子,至於墳場中埋藏的真相,不會有人在意。




不知不覺,他們走到了婚禮之外,皇宮無人的花園中,蘭恩深吸一口氣,忽然抱住林佑,整張臉埋了進去。




林佑摸摸他的雌君,後知後覺地感到少將在顫抖,於是也伸手攏住他的後背:“怎麼了。”




蘭恩蹭了蹭他,抱的更緊了,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像是要把林佑溶入骨血,他什麼也不說,只是固執地重複:“……謝謝您。”




林佑愣了片刻,笑道:“謝我什麼啊?”




蘭恩只搖頭,不說話。




他想感謝的太多了,感謝今日這場盛大的婚禮,感謝昔日的溫柔善待,感謝對故友的妥善安置,亦或者……感謝林佑在他掉入地獄前,接住了他。




倘若沒有林佑,會變成什麼樣子呢?




蘭恩控制不住地去想那個未來,他會信息素成癮,會被關在暗無天日的地牢中,在無盡的折磨中形銷骨立,最後只剩下復仇的鬼火在胸前燃燒,他或許依然會前往墳場,會開出那一槍,但他在無法行走在陽光下,在無法擁有今天這個溫暖的懷抱。




蘭恩曾以為他可以無所畏懼,但事到如今,光是想想那個未來,都覺得無法接受。




林佑再次摸了摸銀白色的長髮,道:“你還是在晚上再來感謝我吧。”




當天晚上,他們仰躺在了皇宮主臥的床上,蘭恩想要換衣服,卻被林佑制止了,帝國的皇帝此時慢條斯理地拆著制服釦子,像在拆禮物的包裝紙。




銀髮少將亂七八糟,制服的扣子全部散落,綬帶也丟在一旁,而林佑正慢吞吞地將心儀的禮物從制服中剝出來,按住蘭恩因難耐而顫抖的雙腿,在光潔的皮肉上落下淺嘗輒止的吻,等到那雙湛藍的眸子都失去了焦距,才慢條斯理:“蘭恩,這不是歡愉,這是懲罰。”




“之前沒用結婚,我不好和你算賬,但現在,我們該清一清賬本了。”




……懲罰?




……算賬?




蘭恩失焦的眸子緩緩落在林佑身上,看著居然有些委屈。




這兩個詞可不是什麼好詞,蟲族的懲罰往往是極為殘酷的,蘭恩在信息素中頭腦混沌,隱約想起了曾經見過的“懲罰”,他的雄父也曾將雌父關在地堡中,或是鮮血淋漓,或是羞




辱折磨,他潛意識裡不覺得林佑會如何懲罰他,可蟲皇陛下在床上這樣說了,他還是委屈。




林佑用信息素吊著他,不緊不慢:“知道我為什麼要懲罰你嗎?()”




蘭恩偏頭,他大腦已經幾乎失去功能了,只隨著本能:因為我沒操持好婚禮??()_[(()”




——大半都是霍伊爾上將在忙。




林佑伸手勒住蘭恩的腰帶,又放了點信息素,空氣中的柑橘香越發濃郁:“我並不在乎,不對。”




蘭恩抿唇:“……因為我睡了五個月,醒來的太晚?”




林佑:“雖然我確實因為這個難過,但你是在修復身體,不算過錯。”




蘭恩:“……”




他顫抖地抬腿扣林佑的腰,崩潰道:“我不知道。”




林佑恨鐵不成鋼:“去‘工廠’那麼危險的事情,你不知道先和我說嗎?我雖然幫不上什麼忙,但我有知情權吧!”




小陛下語調憤憤,當真是生氣到了極點。




蘭恩心頭緊繃的弦一鬆,面上露出兩分笑意,釋然道:“原來是因為這個。”




林佑再次勒緊腰帶,不滿:“什麼叫就是因為這個?!”




他的威脅已經不起什麼作用了,蘭恩含含糊糊地求饒,將少將寧死不屈的風骨丟得乾乾淨淨:“陛下,原諒我,求你……”




林佑忍無可忍,吻了下去。




在雌蟲的教育中,這種事往往不意味著歡愉,而意味著折磨與不堪,可蘭恩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用力地打開自己,像蚌迫不及待地打開硬殼,露出軟肋,邀請著品嚐內部的甘美,他渴求著融為一體,渴求著水乳交融。




等雨消雲散,偃旗息鼓,迷迷糊糊睡去,再睜眼,已經天光大亮。




蘭恩將林佑扒拉著抱緊,打算睡個回籠覺,模模糊糊中,他心想:“真好。”




和意中人在同一個清晨,同一張床榻上醒來,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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