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 甜酒





早在爬上三殿下的床時,蘭恩就設想過這種可能,故而第一次見面,他就藏起了沾染信息素的手套大衣,吩咐德文仿照分析。




可高階雄蟲的信息素哪裡是那麼容易仿照的,到最後他們甚至用上了黑市的法子,那種方法負作用極大,研究出來的針劑會在兩年內導致身體崩潰,直到連下床都難以為繼,第三軍不少同袍,便是死在了這上面。




但饒是如此,進展依舊寥寥。




林佑將酒杯往前推了推,無聲催促。




若是之前,蘭恩權衡一二,可能也就喝了,但三殿下不同尋常的態度多少令他升起奢望,蘭恩不受控制地想:倘若軟聲哀求兩句……




倘若他軟聲哀求兩句,三殿下是否會心軟,是否能躲過這場責難?




他於是抿住唇,擠出一個虛浮的微笑,輕聲問:“殿下為什麼想用這種東西?”




蘭恩站起來,欺身靠近林佑,手指搭上制服的金屬扣,隨手剝開最上兩個,將修長的脖頸和鎖骨一同暴露在外,冷白的皮膚暴露在空氣中,激起細密的雞皮疙瘩。




他貼著林佑坐下來,皮膚暴露在三殿下觸手可及的位置,只要林佑一伸手,便能順著制服的縫隙滑進去,把玩一切他想要把玩的東西。




“這些玩意兒用起來多無趣,是蘭恩不夠聽話嗎?”




蘭恩湛藍的眸子定定看著他,眼瞳深處是難掩的悲傷:“殿下,倘如我足夠聽話,能不能免了這杯酒?”




林佑拇指勾動酒杯,有些頂不住了。




酒是假的,他換過了,可饒是如此,對著蘭恩哀切的眸子,林佑也開不了口叫他喝。




少將是真的在難過,也是真的很害怕。




這段是原文劇情,臺詞也是原文臺詞,小說裡描寫是:“透過攝像頭反饋的畫面,能清晰地看見蘭恩飲下了櫻




()粉色的液體(),他死死閉著眼睛?()?[(),喉結痛苦地顫動,彷彿喝下的不是酒液,而是灼熱的岩漿。”




“當一杯飲盡,兩滴酒液順著喉結滾下來,他銀色的長髮已被汗水打溼,踉蹌地推開杯盞,半跪於地,無聲乾嘔起來。”




小說原主這做法下作低劣,令人不恥,林佑看得時候已經很難受了,現在要讓他當面演,他恨不得直接將蘭恩拽走,把酒摔大皇子身上,怒罵一聲傻逼,而後揚長而去。




可他沒法這麼做。




林佑才來兩個月,已經感受到了蟲族表面之下的暗潮洶湧。蘭恩定然是有人刻意陷害,一國少將說廢就廢,只能斷尾求生。




林佑目前還在霍伊爾上將的庇護下,沒遭遇多少風雨,可他稍一思索,就知道皇子這位置是風暴中心的颱風眼,稍有不慎粉身碎骨,人設要是崩得太厲害,別的不提,霍伊爾上將第一個找他麻煩。




這個時候主動脫離劇情,非但幫不了蘭恩,還會將他們都逼上絕路。




林佑看了眼臺本,聲線冷厲,不容拒絕:“喝下去。”




“……”




蘭恩眸中的光亮漸漸弱了,他無聲勾起諷笑,也不知是笑林佑還是笑自己,那笑容越擴越大,越擴越大,以至於蘭恩不得不低頭掩飾。




在死一般的沉默中,他像是終於認命,抬手去勾那櫻花粉色的酒液,指腹帶著玻璃一起顫抖,可勾到一半,被人扣住了。




林佑背對著攝像頭,唇語道:“別擔心,沒關係的。”




他嘆氣,試圖拿捏原主的人設:“別怕,我玩的過火了,這只是個玩笑。”




還沒等蘭恩反應,林佑說完,主動拿起就杯子,一口抿下,而後在蘭恩驚異的視線將他一把拽了過來,蠻橫地吻了上去,從攝像頭的借位來看,就像是他用嘴強逼蘭恩嚥下一樣。




櫻花粉色的液體從兩人唇齒交接處溢出,順著喉結滾下,大半都被林佑吞下,蘭恩只在唇舌間淺淺嘗到了一點味道。




很甜,只有一點酒味。




是加了櫻花色素的白桃甜酒。




柑橘味的信息素無聲溢出,縈繞在蘭恩左右,蘭恩喉結無聲顫抖,額頭微微溢出冷汗,而後,林佑按著他的肩膀,示意他半跪下來,做出類似乾嘔的動作,而林佑在攝像頭看不見的地方安撫地摸了摸顫抖的脊背,輕聲重複:“別怕。”




在所有小說指定動作完成後,林佑將少將扒拉進懷裡,他比少將小隻一點,可這個姿勢意外和諧,林佑順著蘭恩的脊背擼了一把,像在安撫不安的大型動物,蘭恩胸膛的金屬勳章擱得他有點疼,但林佑沒放手。




林佑小聲道:“別擔心,我從來沒想過餵你喝那種東西。”




蘭恩死死閉目,他喘息著緩了好久,這才睜開眼睛,視線掃過某處,旋即瞳孔一縮。




他看見了那枚米粒大小的攝像頭,隱藏在玻璃屏風後,正微微閃著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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