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算什麼小餅乾 作品

第 35 章 if 沈辭穿到謝逾高中的時候





高考兩天謝逾睡得不好,這頓吃完,又喝了酒,晚上倒頭便睡,睡到一半又開始迷迷糊糊做夢,夢中,沈辭靠在他懷中,清貴漂亮的眉目斂著一汪春水,他們相貼著,擁抱著,最後親吻著,襯衫釦子解開,被褥滑落於地。




……




這時他才恍然明白,每次和沈辭並肩時他心中的悸動到底是什麼。




他喜歡這個唯一對他好的人,想要和他耳鬢廝磨,肌膚相貼。




謝逾醒來愣了很久,忽然抬手,給了自己一個巴掌。




他下手不輕,頃刻便出了紅痕,謝逾去洗手池用冷水洗臉,抬眼對上鏡子中狼狽的面孔,忽然扯出一絲諷笑。




他自嘲地想:“我可確實不是什麼好東西。”




沈辭是他表哥,表哥出於對親人的照顧,給他吃住,管他學習,養出來的表弟卻狼子野心,覬覦著不該覬覦的東西。




沈辭實在不該對他那麼好。




他沉默著洗漱,趁著夜色將一片狼藉的被單塞進洗衣機,點擊開始時機器啟動的聲音炸響,在黑夜中格外明顯,而謝逾就守在洗衣機旁,祈禱沈辭睡熟一點,再睡熟




一點,好讓他將陰鬱的心思深藏起來,不必暴露。




可身後,有人打開了燈。




純白的燈光霎那傾瀉,黑暗隱退消失,一切無所遁形。




沈辭只穿著睡衣站在客廳角落,面露詫異:“這麼晚了還不睡覺?”




謝逾僵硬地擋住洗衣機,垂眸:“晚上睡不著。”




沈辭面露擔憂,走上前伸手碰了碰謝逾的額頭:“考試緊張嗎?高考完緊張也是正常的。”




謝逾不說話,沈辭猶豫片刻,還是問:“好晚了,實在睡不著,要不要……要不還要和我一起睡?”




謝逾閉上眼,更想笑了。




他心道沈辭到是怎麼想的,他一個高中畢業生,難道還是小學嗎?睡不著了就要媽媽哄,吵著要和媽媽一起睡?還是說他一個一表三千里的表哥,還真拿他當自己孩子啊?




那沈辭知不知道,面前這個“孩子”,對他懷著如何齷齪的心思?




那假如他知道呢,他會怎麼做?會驚慌失措,會避如蛇蠍,還是會……覺得噁心。




沈辭顯然對謝逾隱秘的心思一無所知,他甚至伸出手扣住了謝逾的腕子,想將他往屋裡引:“來吧,我陪你說說話,每個人都是這樣高考過來的,別緊張。”




就像是引狼入室。




謝逾升起無名火氣,反手甩開他,力道大的出奇:“不來!”




沈辭詫異回頭。




自打他們住一起,謝逾已經很久沒有用這種口氣說話了。




他眸中的驚異顯然刺傷了謝逾,謝逾忽然苦笑:“沈辭,你是不是真的拿我當小孩?”




沈辭眨眼,遲疑道:“……沒有吧?”




——他怎麼會拿謝逾當小孩,每個孤枕難眠的夜晚,他都那樣思念著擁抱的溫度,思念到近乎瘋狂。




只是謝逾高中沒畢業,他怕說太早顯得另有企圖,把人嚇到罷了。




誰知謝逾表情中自嘲更盛,他上前一步,將沈辭圈在厚重的陰影裡,近乎質問:“知道我不是小孩,你怎麼敢邀請我一起睡?”




沈辭:“……”




——為什麼不敢呢?




可謝逾的表情實在難看,沈辭便什麼都沒有問,只是岔開話題,好脾氣地說:“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吃點東西?”




謝逾高考壓力太大,現在又不能親不能抱的,要安慰,沈辭能想到的方法也只有投餵了。




——可這模樣,更像操心孩子精神狀況的家長了。




謝逾死死閉上了雙眼。




他看著沈辭轉身,真要系圍裙蒸糕點,一種荒謬的,無力的,痛苦的感覺驟然席上心頭,燒得他五臟六腑都開始隱痛。




長久的孤獨讓謝逾不習慣與人相處,他沒從父親那裡得到半分偏愛,於是從來低預期,他不指望別人對他多好,現在沈辭對他好了,他又不敢相信這種好會長長久久地持續下去,之前還能勉強偽裝,可那場腌臢的夢境忽然讓他意識的,他沒法裝乖乖表弟了。




眼前的這一切像是場鏡花水月,等泡沫戳破的那一天,就是失去一切的時候。




而謝逾在過程中備受煎熬。




他不想再等待了,他迫切地需要答案,於是忽然有種衝動,想把這些不堪的,難以言表的髒汙全部暴露出來,明晃晃地曬在沈辭眼皮底下,指著向他質問——看啊,你養出來的孩子,骨子裡就是這種東西,你還要對他這麼好嗎?




如果你看過他的內心,你還會願意對他怎麼好嗎?




他於是忽然伸手,扣住了沈辭的腕子,在沈辭訝異的目光中扣住他的後腦,忽地親吻了上去。




一觸即分。




這蜻蜓點水般的一下耗盡了謝逾的勇氣,他後退兩步,艱難擺手,苦笑道:“現在,你還要邀請我嗎?”




沈辭足足愣了兩秒。




最後,他在謝逾死寂的視線中抬手,將手指放在了唇邊,那裡還帶著些微水色,一片潤澤。




“天啊。”沈辭遲疑片刻,還是實話實說,




“謝逾你的吻技……和之前一樣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