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算什麼小餅乾 作品
第 26 章 陪床
沈辭:“我一直坐這裡。”
他語氣篤定,似乎只有這一點,沒有商討的餘地。
謝逾於是閉上眼。
這感覺很奇怪,他在床上沉沉閉著眼,而有人在床邊靜靜凝視它,像是小時候生病了,家人守在旁邊。
謝逾沒有這種經歷,他母親去世早,父親又是個脾氣暴躁的賭棍,但以前上學聽同學說,他們生病的時候,都有人這樣陪著。
雖然睏倦,可腦袋還是突突跳著疼,謝逾翻身,又看著沈辭:“我想喝水
。”
沈辭於是起身,為他端了杯熱水,放在身旁:“喝吧。”
謝逾抿了兩口,沈辭問他:“要不要喝粥?”
謝逾轉身埋入被子:“不。”
沈辭笑了笑,沒說什麼,由他去了。
他睡得很不踏實,迷茫中感覺到額頭的熱意,像是有人取了熱毛巾,在為他擦汗。
這場覺睡完,已經是中午了。
尖銳的疼痛終於散去,謝逾頂著雞窩似的頭髮爬起來,聽到系統涼涼的嘲諷:“少爺,睡得好嗎?”
謝逾抬起手,脫臼的指骨已經被接回去了,包了一層深藍色固定帶,他動了動指骨,動作流暢沒有絲毫不適。
謝逾:“系統,你接的?怎麼還有固定帶呢?”
他以為是無痛復原的,結果穿書總局的醫術這麼拉跨?
系統無語:“哥,你覺得那情況我能接嗎?合適嗎?”
沈辭就在旁邊,幾乎寸步不離,這時候謝逾斷了的手指在沒有任何外力的情況下,自己嘎嘣接好了,這不是鬧鬼了嗎?
謝逾道:“也是。”
他試圖從床上下來,卻覺著渾身綿軟無力,比之前還要糟糕。
系統:“別鬧騰了,剛剛許青山來了,給你注射了鎮靜劑,餵了些抗躁鬱的藥物。”
謝逾:“……?”
他半坐起來:“我不是病人,能亂吃藥嗎?”
精神類藥物都有較強的副作用,正常人亂吃很容易吃出問題。
系統:“沒事,我幫你過濾了,不會影響身體。”
解答完疑問,它繼續:“他們現在在套房的客廳裡,許青山還帶了擔架和束縛帶,以及很多鎮靜藥物,如果我所料不錯,等會他會把你抬到精神病院去。”
謝逾:“。”
套房分臥室和客廳的,此時門虛掩著,能隱約看見客廳亮著燈,有人壓低聲音交談,似乎在討論他的病情。
謝逾:“系統,聽一下在說什麼。”
*
客廳中,許青山坐在皮質沙發上,還穿著醫院工作服,衣服上全是褶皺,甚至來不及理順,顯然是匆忙趕過來的。
他臉色難看,單手拔出鋼筆,翻開謝逾的過往病歷:“沈先生,麻煩您詳細描述一下當時的情況。”
沈辭按住額頭,臉色和許青山一樣難看:“當時在墓園,下了場小雨,我將謝逾接了回來,他喝了酒,應當是醉了……”
沈辭省去無用的細節,也沒提及他為什麼去接謝逾,但將謝逾頭疼時的細節事無鉅細,一一陳述。
系統在一邊旁聽,代為傳達,其中不乏“面若金紙”“渾身顫抖”“冷汗淋漓”之類的詞語,聽得謝逾瞠目結舌。
“我只是喝多了酒頭疼而已,為什麼描述的我好像要掛了?”
系統:“他們好像真的覺得你要掛了。”
許青山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凝重:“也就是說,他出現了嚴重的自傷行為?
並且頭疼,昏厥……有有沒有意識混沌?”()
沈辭: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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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謝逾大驚:“有嗎?”
沈辭垂眸苦笑:“他不知道將我當成了誰,要我送他去精神病院。”
屋內的謝逾:“。”
許青山嘆氣,邊寫病歷邊搖頭,片刻時間,他已經寫了厚厚一頁,他對著那頁紙看了很久,沉吟道:“症狀有點嚴重啊,建議還是去醫院住院,觀察一下比較好。”
沈辭掐住掌心:“非去不可?”
精神病院的住宿條件和五星酒店當然不可同日而語,要想照顧也多有不便。
許青山微頓:“沈先生,恕我直言,小逾那孩子是我看大的,我知道他犯起病來是什麼樣子,若是留在這裡,您和他,都有危險。”
這是實話,躁鬱症一旦發作,行為不可控,不但傷人,也傷己。
沈辭淺淺嘆氣,雖然沒反駁,但表情明顯不認同。
他不覺得謝逾會傷害他。
之前的半年,現在這幾個月,哪怕醉酒,哪怕生病,謝逾沒動過他一分一毫。
許青山的視線在沈辭臉上巡視一圈,似乎在猜這個後生晚輩和他外甥什麼關係,片刻後移開視線,他推了推眼鏡,沒說什麼。
沈辭卻看著他手中的病歷,方才許青山翻看時他看見了,厚厚一沓,全是密密麻麻的字跡:“能給我看嗎?”
許青山自然搖頭:“不行,涉及隱私,不過我可以給你說個大概注意事項。”
原主是非常典型的躁鬱症,比謝逾本人嚴重的多,青少年時期出現症狀,間隔不等,且大多伴有暴力行為,在暴力行為過後,能稍微冷靜一段時間。
這種不自覺的暴力行為,算是原主緩解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