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瓜黃 作品
第二十一章
只是手速太慌亂,滿篇錯別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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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堂測試卷發下去,往後傳,座位隔開啊——”法理課老師上課邊髮捲子邊說,“都大學生了,紀律問題不用我再叮囑了吧。幾道題而已。”
雲詞掃了眼卷子,發現自己高估了這個隨堂測試。確實都是很簡單的題目,沒有他想的那麼刁鑽。
他很快寫完,等他寫完抬起頭,下意識去找某個人
的聲影(),想看看他交卷沒有卍[((),結果在大教室環視一圈,沒有看見虞尋的影子。
老師也在數人數,他皺著眉:“一班怎麼回事,是不是少人了?”
一般情況下,這老師上課不是每次都點名,有時候簡單數個人頭,沒缺人就不點了。點名只有兩種情況,第一種發現缺人,第二種,今天心情高漲心血來潮突然就很想點一下。
“我點個名。”
老師點了幾個人名,他點到一半也發現沒來的那個是誰了:“有個平時挺眼熟的今天不在,一班班長是不是沒來。”
“虞尋?”
“……”
沒有人喊到。
專業課老師挺生氣,生氣中還帶著點難以置信,他的狀態和當初嚴躍一樣:“今天雖然是個小測驗,但也算考試——這不是缺課,這是缺考,怎麼回事?他人呢?為什麼不來。”
一班其他同學搖頭,表示不知道。
雲詞垂眼看著寫完的半張卷子,回想起他早上起床經過下鋪時,床位上好像就已經沒人了。
原來這人不是來提前搶座?
專業課老師接下來說的話,雲詞聽得很熟悉。
嚴躍說過一模一樣的。
恍惚間他彷彿回到高中時期,每天半夜接受嚴躍有些神經質的拷問:“你覺得他是為什麼?他人呢?他有什麼事不能請個假?”
雲詞又看了眼手機,黑色頭像靜靜地躺在那裡,沒有動靜。
……
傍晚,課後。輔導員辦公室裡。
高平陽嘆了口氣,有點擔憂地說:“找你來是想側面瞭解下情況,現在聯繫不上虞尋,你和虞尋是高中同學。”
雲詞補充:“關係惡劣的那種。”
高平陽:“嗯,對,全校都知道。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我問了一圈你們以前學校的老同學,他們都說最瞭解他動向的人除了流子就是你。”
雲詞:“……”
高平陽也感嘆於他們的關係之複雜:“雖然不太懂你們之間怎麼回事,但流子剛走,我問過了,他也不知道。”
雲詞看起來有點平靜:“我更不知道。”
“這事情,可大可小,”高平陽說,“晚上他要是還不回來的話,就算失聯一天了。你們都是第一次離開家上學,學校很注重你們的安全問題。”
這話說得沒錯,拋開個人恩怨,確實是個值得擔心的問題。
所以雲詞沒說話。
高平陽:“你如果知道點什麼的話,務必告訴我。”
這回雲詞認真了點,他站直了說:“我真不知道。知道的話不會不說。”
離開辦公室前,高平陽又叫住他:“——對了,你知道他家住哪兒嗎?這小子家庭住址都沒認真填,給我填了個地鐵口,鬼知道他家住地鐵口的哪兒。”
……如果虞尋本人現在在這,他估計會隨口扯一句家境貧寒只能在地鐵口地下通道里打地鋪湊合維持生活。
()雲詞甩開這個冒出來的第一反應,並不想承認自己對虞尋超乎尋常的瞭解程度。
然後他下意識想說“不知道()”,但是話到嘴邊,他又想起一段很遙遠的事。
虞尋家住哪兒。他是知道的。
那是高一期末的時候了。
期末考前,嚴躍憂心忡忡,每天半夜坐在他床邊把他搖醒:你說,那個同學,要是期末考又消失了怎麼辦。這可是期末考,不是普通的考試。期末考怎麼能缺考。()”
“這可怎麼辦。”
“有沒有什麼辦法?我不想讓這個學生,錯過一場他人生中很重要的考試。”
雲詞眯著眼,半坐在床上,很崩潰。
那時候全校都已經知道嚴躍嘴裡的那個經常缺考的同學是誰了,且兩人還結下樑子,鬥法似地互鬥了整個高一,於是他說:“……那你找根繩子,再找個房間,提前把他綁起來吧。考完再放。”
嚴躍:“這犯法。”
“……”那沒辦法了。
在嚴躍的“折磨”下,加之他確實也對虞尋來不來考試很在意,畢竟上戰場不能沒有對手,如果虞尋不參加考試,那他考那麼高分,他熬夜刷題又有什麼意義。
於是雲詞去打聽了一下虞尋家住哪兒,想看看能不能在期末考那天,早點過去把人逮過來。
“北面,好像在一個體育館附近。”探子一號說。
“南邊,聽說他說自己住村裡。”探子二號說。
“西邊……”探子三號。
“行了,”雲詞倚著教室窗口,遣散這幫不靠譜的探子,“下一次是不是要和我說他住東邊,這樣東西南北就湊齊了。”
最後他發現虞尋家地址,是在一本練習簿上。
那本練習簿是嚴躍的,擺在書房桌上,他以為是他遺漏的作業本,結果翻開發現上面記了一行地址,邊上寫了個“虞”,地址離他家不算太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