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山取草 作品

第 163 章 玫瑰森林16

皮有健的嘴巴至少張了有半分鐘。




比裁判判定勝負的時間還要久。




他閉上嘴,由於長時間保持一個動作不變(),下頜骨有些僵硬?()_[((),扭動了片刻,接著才說:“你真幽默。”




就在這期間,他的目光一直沒有離開過章馳的臉,過了一會兒,他看著章馳的表情,說:“不是吧,你玩真的啊?”




章馳:“我看上去很像不認真的嗎。”




皮有健:“這不是認真不認真的問題。”




皮有健伸出右手,握著的拳頭冒出來一根食指,指頭指向了太陽穴。




“是這裡的問題。”




章馳:“……”




皮有健:“你知道申請成為拳手的都是什麼人嗎?就拿e級,最低等級的e級,一拳都能把我打趴下。這裡打拳要籤生死狀,你懂不懂什麼叫生死狀啊?”




章馳搖頭。




從名字上講,生死狀很好理解,但很難說這裡規定的生死狀有沒有特別的細節。




“生死狀,就是上臺之後生死不論,拳手打死你算你活該。拳賽沒有主動認輸的,你要是覺得打不過,認輸,怕被打殘打死,等下了臺,老闆一定會收拾你。”




“每過幾周,全賽上都要死一次人。就是活活給打死的。e級拳手的死亡率是最高的,當然,e級拳手也是最多的,他們都被叫做沙包。”




章馳蹙眉:“沙包?”




就在這時,擂臺上躺著的牛鼻子被人抬了下去,裁判跟著九頭豹一起離開了擂臺,場上只剩下新鮮的血液和兩人纏鬥時身體擠壓地面留下的汗漬,有人開始上臺打掃,觀眾陸陸續續從觀眾席上起身,周圍嘰嘰喳喳一片,皮有健一時之間沒有講話——可以講出來,但必須很大聲才能讓對方聽見,沒有必要。




人流都奔向了押注區。




五分鐘後,觀眾席安靜下來。




皮有健遙遙指了一下押注的電子屏:“第二輪押注開始了。你押嗎?”




他扭過頭,又說:“你不押也可以坐這裡。只要你買過一輪的注,都可以坐在這裡。”




“第一輪是必押場,屬於開場明星,安排的都是這幾天最熱門的拳手,剛才那個九頭豹已經連贏五場了,就在這一個月之內。後面的都是沒那麼熱門的普通拳手,除了最後一輪。”




“最後一輪十點才開,這是壓軸,壓軸請的也是熱門,但是是升級賽。比如,e級選手可以挑戰d級選手,連續挑戰兩個d級選手成功的話,這個e級選手就會升級成d級選手。”




“如果d級選手連續被兩個e級選手挑戰成功,那麼這個d級選手就會面臨降級,變成e級選手。”皮有健神情嚴肅,“每個級別選手的出場費是不一樣的。e級選手出場費只在200原幣,升到d級就是1000原幣,C級是5000原幣,B級是10000原幣。e級和B級之間整整差了50倍。至於A級,那都是可以跟老闆談價格的地步了,我沒接觸過,他們也不會往外




()透露價格,但肯定比B級多更多。”




“每個人都想要升級,升級之後,你打的場次變少了,尤其是升到A級,抽到你的概率變小,但賺得錢反而更多。”




“越厲害,越輕鬆,錢越多。”




皮有健:“壓軸場最好看。因為這些人最拼命。絕對不會手下留情。”




“壓軸場也屬於抽籤,但不是押注抽籤,是輪轉抽籤,抽過的人就從池子裡面出來了,等到下一輪開始,一輪要輪很久,把拳場籤的所有拳手輪完。只要你打得夠久,始終會輪到你。所以e級被叫做沙包。”




“e級選手的人數最多,大多數人都不可能挑戰d級成功。”皮有健說著,壓低了聲音,嘴巴直接湊到了章馳的耳朵邊,“拳場老闆會主動找那些身體強壯的人,他們都不一定會打拳,但只要抗揍,觀眾就會買單。壓軸場就是單方面的虐打,這些觀眾最喜歡看的環節。”




章馳的臉色變了變。




皮有健:“你也覺得他們變態吧。”




正說著,幾個押注結束的觀眾開始往他們坐著的這一排路過,皮有健噤聲。




等人過完路,皮有健又道:“來這裡看拳的就兩種人,賭狗,瘋子。”




“哦,錯了。”皮有健伸出三根手指,“還有賭狗加瘋子。三種人。”




章馳掏出終端看了看時間。




8:12。




一場拳賽結束得很快。




老闆很會做生意。




拳賽一般需要打滿三場,這裡的選手只打一場,一場結束,出勝負,馬上就是下一輪的押注。很節省時間,莊家抽成的速度提高了。




前一輪贏了的人,還沒有來得及等興奮消退,就急不可耐要賭下一場。




開場,壓軸。




請來期待值高的選手,喚醒情緒,接下來就是連續不斷地刺激,賭博,拳賽,停不下來的投注。中間推出的是普通的,期待值沒那麼高的選手,觀眾需要看完他們的比賽,才能夠等到最後的壓軸大賽。




你在場子裡面無法離開。




因為你想看壓軸。




即使是不那麼瞭解的選手,但是看見大家都在投注,你也會躍躍欲試。




無論押注的是輸是贏,莊家都穩賺。




皮有健:“我勸你清醒一點。這裡的錢哪裡是那麼好賺的,你就算當上了e級拳手,老闆把你當沙包,等到挑戰賽,你能不能活命都不知道,還賺錢呢。”




買完注的觀眾開始入座,通往觀眾席的臺階入口突然出現了兩隻“兔子”。




女兔子穿著露大腿的短裙,光著的兩條腿上是嚴絲合縫的網紋絲襪,皮膚的顏色偏深,巧克力色,不知道是原生皮膚還是化妝而成,銀白色的捲髮,到耳朵下面一點,頭上帶著一個頭箍,頭箍左右兩側分別高聳著兩隻毛茸茸的粉耳朵,耳朵中間一圈是閃亮的白,貼的亮片,燈光打在亮片上,閃的波光粼粼。




她踩著一雙紅色高跟鞋,腿細細長長,走起路來沒有一絲停頓,風風




火火,熟練地從手裡託著的圓形黑色托盤裡拿出紙杯,一個又一個地遞給在她身前落座的觀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