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山取草 作品

第 161 章 玫瑰森林14

章馳架著滑板車按照終端的導航往鬥獸街走。




從導航上面來看,鬥獸街跟來登街離得並不是很遠,就只差一兩條街的距離,抄近路,大概步行也就七八分鐘,這也很好的解釋了為什麼昨天晚上那群打拳的人會來到狼都酒吧。




這大約是附近相對來說最熱鬧的酒吧之一了。酒多,店面大,所以能夠吸引各種各樣的人。章馳率先抵達了來登街。白天的街道人不少,但比起晚上蕭索了不少,整條街的燈都垂頭喪氣,在陽光下灰頭土臉。




——每個店門口都還開著招攬顧客用的投影燈。




酒吧還是開著的,就克萊爾一個人在裡面——早上這個時間段服務生都沒有來,更何況今天週一。




來的也是打臨時工的。




章馳走進去打了個招呼。




克萊爾有一些奇怪地說:“今天不上班的。”




章馳點頭:“我知道。路過,順便來看看。”




克萊爾笑了笑,接著清點吧檯背後的一整面酒櫃,邊清點,他邊說:“放假期間加班可沒有加班費哦。”




昨天晚上消耗的酒數量非常多,下班之後清點是來不及的,克萊爾正在給所有酒標記。




酒櫃是仿木結構,外頭那一層皮是木頭做的,裡頭完全是金屬內芯,酒架裡面有各種圓形彩燈,打開櫃子會在同一時間開啟,把瓶子照得波光粼粼。櫃子每一層都有統一向下傾斜的類似鏟子的弧度,每拿一瓶酒出來,後面的同類酒就會順著弧度下滑,在最後被包裹起來的小塊擋板前停留。




擋板正面是凹刻的酒名。木頭板。




但是就在這塊小擋板的地下,伸手扣兩下,就會彈出來一個只記了數字的電子瓶。上面顯示的是兩排數字,上面那一排比較大,是上一次補充之後酒的數量,下面那一排子比較小,是還剩餘的酒的數量。




這是克萊爾白天需要做的工作,記錄酒的消耗量,每天登記補貨,根據銷量來控制進貨數量。




為了節省時間,克萊爾翻出來所有酒下方的電子屏,記錄完畢的電子屏才翻回去。他從左往右計數,最左邊的一面酒櫃已經全都放下了電子屏。




那面的酒櫃就只剩下補貨這一個需求。




章馳走進了吧檯,根據地上對著的木箱裡酒的名字和包裝對應著將酒放進最左面的酒櫃,每增加一瓶,擋板下面的計數裝置就會“滴”上一聲,在滴滴聲中,克萊爾又開口了。




“你真是個好人。”克萊爾說,“還沒有人在白天主動幫過我補貨呢。”




等一面牆的酒瓶子補貨完成,章馳說:“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克萊爾挑了挑眉:“說吧。”




章馳:“阿利亞是什麼時候來店裡工作的?”




“唔,大概……”克萊爾仰了仰頭,手上動作也一時之間暫停,片刻,說:“快一年了吧。”




“怎麼,你好奇她?”




章馳:“我笨手笨腳的,送餐速度太慢了




。阿利亞做得很好,很多客人都喜歡她。我也想成為她那樣的……呃……服務生。我想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才能夠有她那樣熟練。()”




你已經很熟練了。()”克萊爾笑了笑,“作為新人。至少你一個酒杯都沒有打爛過,之前,尼雅連著一週都把酒撒在了客人身上。被投訴扣的工資比半個月的收入還多。”




幫克萊爾裝完酒,章馳離開了酒吧。




根據克萊爾的說法,地下拳場每天18:00開門,現在……




章馳掏出終端看了一眼。




13:30。




還有好幾個小時。




章馳帶著滑板車來到了離酒吧10分鐘路程的一處訓練場——克萊爾說這裡是北區最有名的幾個滑板車訓練基地之一。




滑板車沒有牌照,沒有任何的安全須知,即使上路,違規操作,也很難給其他路上的司機帶來什麼傷害——受制於滑板車的車速以及體型。更多的時候,他們需要擔心的是自身的安危。




這倒逼滑板車的車手們練習控車能力。




畢竟一個不小心,他們可能就被轎車創飛,斷胳膊斷腿都算輕的,捲到車底下,重傷的概率會變得非常高。




滑板車訓練場有紅藍兩個場地,紅色場地從路標到內部的噴漆標語都是紅色的,藍色場地則全都是藍色的。紅場入口是四面八方都可以下去的坡,一個巨大的,裡面涵蓋了各種模擬地形,諸如樓梯,緩坡,陡坡,狹窄的人工轉彎通道。藍色場地也都是跟紅場差不多的地形,唯一不同的是藍場是一座人工小丘,所有的地形都被放在了丘上。




兩個場地可以滿足不同的練習需求。




按理說應該兩邊練習的人數差不多——當一邊人數過度的時候,另一個場地至少會適應性的接納部分流量。




但奇怪的是,現在練習的人全都跑到了藍場。至於紅場,在坑的邊緣,圍著幾個架著滑板車圍觀的滑手。




沒有任何人從紅場邊緣踩著滑板通過入口。




章馳拎著滑板走近了一點,到大坑的邊緣。




“是蜘蛛幫的人?”




“你們說是誰殺的?”




“誰知道呢,他們幫派天天打架,警察要是過來,嫌疑人都夠辦一桌席了。”




一眾圍觀的滑手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走近了看,紅色練習場裡面竟然躺著一個人,坑的正中心,喉嚨上好像開了一個口,血從喉嚨開始,流到了襯衣的領子上了,暗紅色的,雙目是睜著的,還有點兒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