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歌且行 作品

第 77 章





雖說房中暖和,但終究是嚴寒季節,紀雲蘅知道自己不蓋棉被睡著一定會身體不舒服,所以多少還是有些擔心許君赫的。她搬了個小板凳坐在藤椅邊上,拿了卷書看著,想著若是許君赫表現出冷的樣子,就再取了棉被來給他。




如此體貼細心,紀雲蘅覺得自己不會觸犯京城裡的任何一條律法。




想到這,她不免嘀咕,“京城的律法那麼多,生活在京城的人一定很辛苦。”




誰知許君赫沒有睡著,聽到了這話便開口,“我會將紀姑娘對京城律法的不滿和意見稟報給皇爺爺,讓他定奪。”




屋中又安靜下來,過了好一會兒,紀雲蘅悄悄趴上藤椅的扶手,小聲說:“良學,我只是隨口說說,你就不必告訴皇帝陛下了。”




許君赫就道:“好,又欠我一個人情。”




就這麼一會兒的工夫,紀雲蘅欠了兩個人情出去了,她老老實實坐下來看書,不再說話。




在翻書的聲音和紀雲蘅輕微的呼吸聲中,許君赫也慢慢睡去。




連著好幾日都忙碌得沒能停歇的許君赫,在這樣一個不算安靜的環境裡睡得很沉,彌補了多日忙碌的疲倦,直到下午才神清氣爽地離去。




鄭褚歸毒死在牢中一事追查了幾日,最終判定為鄭褚歸畏罪自盡。其後罪名坐實,查證出朝中也有不少官員參與其中,原來遊陽所培養的那些舞姬瘦馬,被鄭褚歸等人當作贈禮送給朝中各個官員,以此來拉攏權貴,鞏固朝中勢力。




鄭褚歸落馬之後,朝中人人自危,此前與鄭家有過牽扯的官員更是嚇得不行,只是皇帝這次鐵了心要清理朝廷,撥正朝綱,下手無比狠辣。不僅夷了鄭家三族,凡是查出涉嫌其中的官員皆是死罪,一時間朝堂中灑滿了血。




在泠州的官員就好得多,查清楚沒參與拐賣案後皆無罪釋放,儘管蹲了幾天大牢,但完好無損地給放出去了官員們就已知足,無人敢有異議。




許君赫前前後後忙了一個多月的時間,時至二月份才清閒些許,想到自己足足有十日沒見到紀雲蘅了,便馬不停蹄地趕往紀宅。




結果進了門,只有六菊在院中掃雪,紀雲蘅不見蹤影。




“人呢?”許君赫問。




六菊很懼怕許君赫,趕緊回道:“大姑娘去找邵公子學畫了。”




許君赫一聽,臉當即就拉了下來,二話不說轉身走了。




紀雲蘅




不是半途而廢之人,更不是一時興起才想要學畫。泠州過了最寒冷的那陣,紀雲蘅就重新背上畫具去找邵生。()




邵生先前拿了許君赫給的銀子之後,先是將屋子給小小修補了一下,換了新的門窗之後就不再漏風了,又添了一些新的炭火,用起來也不再摳摳搜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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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知道紀雲蘅身子弱,她一進屋邵生就添了炭,給她領去了更保暖的小隔間。




邵生就一會兒進隔間看看紀雲蘅的畫,一會兒在外面教孩子們寫字唸書,如此兩頭忙碌著。




正當他在隔間裡教紀雲蘅如何運用顏色的時候,許君赫猶如從天而降,突然出現在屋外,也不敲門直接就推門而入。




屋中坐著滿滿當當的孩子,差不多都是五歲到十歲的年紀,見許君赫突然進來,齊刷刷地睜著圓眼睛看他。




許君赫走進來反手關了門,往屋中掃視一圈沒見到人,隨便抓了個小孩兒問,“教你們唸書的那個人呢?”




“你說邵先生嗎?”小姑娘說:“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