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歌且行 作品

56.第 56 章





“對。”許君赫回道:“他們想以此嚇唬我,逼我放手這些事回京城去。”




所以在紀雲蘅不知道的那些日子裡,許君赫為了裴家在泠州忙碌奔波,如今不僅死了身邊親近的人,還瞎了半個月的眼睛。




紀雲蘅想,這是一條非常艱難的路。




連皇太孫都在這條路上狠狠摔了一跤,更遑論其他人。




紀雲蘅說:“那我……需要做什麼呢?”




“你什麼都不用做。”許君赫說到這,像是想到了什麼,頓了頓而後道:“我之前以為你母親會知道些線索,本想著她死前會留給你什麼東西,不過我去你的院子那麼多次都沒能探查出什麼,想來她也不想讓你捲入這些事。”




許君赫沒有將話明說。




不想此案被翻的朝臣太多,孫相便是頭一個,他們的手段陰狠又殘忍,性子多疑,但凡察覺點苗頭不論真假都會斬草除根。




紀雲蘅作為裴寒松的血脈之所以能活到現在,不外乎她是個女孩,且母親死的早,她自己看起來又像個痴兒,沒有半點威脅。




倘若是個男孩,怕是早就除掉了。




紀雲蘅對許君赫多次出入自己小院是為探查母親生前留下的線索一事不置可否,只是痴痴地抱著手中的畫卷,呢喃道:“或許我娘想讓我做什麼,只是沒來得及說。”




許君赫以前也是這麼想的,他總覺得裴韻明作為裴寒松唯一的女兒,不應該甘心如此。




但他看著紀雲蘅,又覺得裴韻明不將此事告訴紀雲蘅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因為紀雲蘅她就像一根纖細的幼苗,不能經歷摧折,只適合生長在安靜的地方。




若是她捲入這些事,所面臨的危險和風浪會將她摧毀。




“沒關係。”許君赫說:“我來做就行了。”




“良學把這些事告訴我,不是想讓我幫忙嗎?”




紀雲蘅抬頭望著他,白皙面容襯得眼睛赤紅,溼潤的睫毛耷拉著,怎麼看都是一副柔弱的樣子。




許君赫靜靜地看著她,在這一瞬間,突然察覺到自己的私心。




因為他在發現紀雲蘅不斷畫著他父親畫像的時候,就意識到是有人將她拉進了十多年前的舊事裡,而那些人的用心無非就只有一個。




挑撥離間,用謊言迷惑紀雲蘅與他的關係。




這幅畫也不知是誰在什麼時候拿給紀雲蘅看的,但不知為何紀雲蘅似乎並沒有相信,她沒有對許君赫表現出任何不信任,以至於許君赫根本沒有察覺出來此事。




許君赫想,就算是紀雲蘅要了解從前那些事,也只能由他親口來說。




因為這是屬於裴家和許家的,是紀雲蘅和許君赫之間的羈絆。




許君赫厭惡第三人插足。




他看著紀雲蘅滿是信任的眼睛,於是對自己這莫名其妙的佔有慾避而不談。




只是抬手,用拇指在紀雲蘅的眼睫毛上擦了一下,笑話她,“你怎麼有那麼多眼淚要流?”,